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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寒风涣神

雪影藏刀 把酒祝东风 3347 2021-04-06 14:36

  帘子被人拨动,一个穿着墨黑色官袍的人从轿子中轻走出来,原来诗典狱府的长史诸葛桐,他身旁束着那柄鸩剑恰如其分的和他那一袭黑服所搭配,见到是典狱府的鼎鼎有名的诸葛大人,藏宝阁大臣不由自主地对他施了礼数,还没容他开口道出“别来无恙”之时,诸葛桐早已先发制人,大喊一声:“给我拿下!”

  藏宝阁大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事,心中一怔,就被典狱府爪牙扮装的轿夫一手擒住了,随同他来的

  大臣冷汗骤出,只能嘴里强词申辩道:“诸葛大人,你虽然是丞相长史,我再怎么说,也是朝廷之臣,你为何不顾王法,擅自拿我?”

  诸葛桐一昧冷笑,说道:“大人,话说多了就没有意思了,沈相怀疑你和贼人串通,已交待我在这里等候,大人既然伏法了,就跟我去一趟典狱府吧。”

  典狱府的手段满朝文武都是清楚的,一旦落在他们手上,非死即伤,藏宝阁大臣满腔不愿,可是哪管他愿不愿意,诸葛桐眼色一打,两边的轿夫已将他推上轿子,诸葛桐也钻进轿子里,用水牛般壮实的手臂一把按着他的胳膊,拔出剑来,直锁他的喉咙,藏宝阁大臣这下情知自己死路一条,禁不住叹了口气。

  一道肃暗之气顷刻间覆满长街,先前的云淡风轻变成阴魅不退的格调。

  大臣由于喉咙被利剑扣住,不能反抗,又不甘就这么白白送命,他心里打量着脱逃的机会,可是,每当他眼神思量对策的时候,诸葛桐那双吃人一般的瞳仁就会射出冷冷的目光,剑刃似乎更为贴近了一些,让他气都不敢轻喘一口。

  “中郎将也被你们用同样的手段拿下了吧……”大臣束手无策,只能闭着眼睛静静想着接下来的事情,他把头耸的很低,尽量不逼迫诸葛桐做出过激的事。

  夜间凉风透入骨髓,敲打着阴谋的进行。

  “哼,他走运些,还没走到相府就被人做掉了……”

  此话说得极为不屑,倒让大臣越加不安,他的眼里充满了惊慌的神色,手腕不断的颤抖着,强行扶着发抖的双腿,诸葛桐大笑一声:“放心吧,他在黄泉路上依旧有伴……”

  听觉此话,大臣的脸上皮肉抽搐起来,汗已湿透的发鬓黏在面庞,然后用恐惧的口吻问道:“这……这是沈相……让你这么做的?”

  诸葛桐眼神变为锐利,向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嘴里迸出阴险的笑容:“何必让沈相出脸,光典狱府一部就能对付你。”

  大臣掩着脸,不再说话,轿子连穿四五道横街,再过了一通窄巷子口,爪牙们刚走到一处冰冷的青石凹路,把轿子放下,诸葛桐手腕紧握着鸩剑,不容藏宝阁大臣犹豫,就在当晚,典狱府暗牢里又添了一个官员,府里的爪牙彼此心照不宣,这大臣已经百口莫辩,还有那御林军中郎将也都一同死无对证。

  诸葛桐嘱咐看紧藏宝阁大臣,匆匆离了府衙,他单独一个穿过横街窄巷,等一切办妥之后显然已是二更天色,月色坠笼,相府的大门挂上了[肃静]二字的灯笼,早有人在府前迎他进去,他不敢迟疑,先走进堂前,四下把眼一看,府里的丫鬟都睡去了,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一方圆桌,桌上还摆着一盏青烛,苒苒剩下半支烛泪,他在圆桌旁坐下。这时,圆桌对着的那张梅花屏风后转出来一个老者,只见他发鬓上还有些银丝,脸上留着短须,他裹着一身白袍,和眼前的穿着黑袍的诸葛桐不自然地形成一种对比,他稍稍佝偻着背从屏风中走出,诸葛桐没有让他发话,就开始问说

  “禀报沈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

  说完这话,诸葛桐眼神移到了桌上的蜡烛,虽然没有点起烛火,府堂上还显得有些清寂,但诸葛桐的内心已经急不可耐地要向沈涛邀功。

  “哦?是吗?”沈涛只是浅浅地回答了一句,就像寒夜里滴落的霜珠一样,冷静地似让人害怕。

  诸葛桐心里一早就憋着满腹牢骚,他不敢实话对沈相抱怨,只是拐着弯地朝沈涛说:“大人……你为什么只派人做掉了中郎将,却独独要留……那个人?”

  沈涛并不担心有人可以听到他们俩的话,故意走在窗阁前,先是将入晚拴好了的木窗推开,冷风一下子就钻入袖口,诸葛桐不自觉地将原本敞开的长袖搭在桌上,压住袖口,防止冷风继续吹来。

  “诸葛大人,你跟我有多少年了?”

  沈涛背对着诸葛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了一句。

  “呃……呃呃,也有数年了。”

  “那你就应该知道本相的想法才是,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却变得这么愚蠢?”

  沈相的眼神还是没有转过来,空空地顺着窗台,看向府院迎着冷风的一棵松树。

  一片松叶被风吹的送了进来,诸葛桐原先看着烛台的眼神吸引了过去,沈相的话就像是打磨锋利的尖刀,一下子刺进他的心。

  他眼眸一沉,无法招架沈相的质问,只能回答:“沈大人,在……在下……愚钝,还清沈相赐教。”说完这句话,偶尔发现后背和额头已铺满细汗,晚风吹过,说不上是冷还是热。

  沈相则拾起那片快要停在窗上的松叶,冷冷地道:“杀掉一个人,在本相看来,不过是用手捏死一只蚂蚁而已,但要说为何要留住那个藏宝阁大臣的性命,不是本相有心放了他,而是要用他扛罪……”

  沈涛这时才把脸转向堂中,又道了一句:“人死了,但是罪名没办法抹杀,这时候就要人出来扛罪……而有罪之人去扛罪,就是最好的归宿,就拿这个大臣来说,失了皇宫珍宝,又走了凶手,无疑是死路一条,他背一条罪也是死,背一百条罪,结果也是个死……为何不让杀害中郎将,和贼人串通盗宝的事一股脑让他承担,这样,不正可以了结此案了?”

  诸葛桐惊骇地嘴唇微张,在沈涛麾下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沈涛竟然有这样的城府,以往沈相做事,不过是手段老辣而已,现在竟怎么发展成了借刀杀人的阴狠地步?自己跟随沈涛五年时间,仍还看不透他波谲云诡的内心,诸葛桐在心底渐渐卷起一丝寒意,直逼 他的脾肺,让他不寒而栗。

  沈涛口中还是照着冰冷的腔调,手指微屈,指着诸葛桐说道:“我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替典狱司转移视线……京城出了两桩命案,典狱府甚为敏感,旦有一丝风吹草动,朝廷就会把目光落在你的头上……诸葛大人,你说是吧?”

  他慢慢走到诸葛桐身旁,右手卷起褪到手掌的袖口,露出一掌形同枯枝的左手,轻轻地拍了拍诸葛桐的肩膀,不用诸葛桐多加思考,两人已经达成了默契,沈涛的这一切,都在说明此事和自己有关,现在的自己,和旁边的沈涛一样,都是一条贼船上的勾当买卖,谁也别说谁肮脏,活下去就要学会卸磨杀驴,而那个看似无辜的藏宝阁大臣,正正是自己的突破点,用他来捏造罪名,在好不过。

  想到此处,诸葛桐再无话语,只在舌尖吐露一句“是……”之后,又起身看向啸声怖密的寒夜,这一晚过得实在缓慢。

  阴冷潮湿的典狱府死牢里,一具尸首被人抬了出来,那具尸首正是藏宝阁的大臣,他被人悄无声息的做掉了,死因尚未可知,但据典狱府的当值爪牙们说,自从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凭着一张典狱府探视的腰牌进入死牢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发现那位藏宝阁大臣死于非命,按例大牢死人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在典狱府折了命,偏偏还是朝廷的藏宝阁大臣,不由不让人怀疑是何人所做,一时流言蜚语漫布京畿,风声很快就传到了刑捕司歌辰大人的耳朵里。 雪影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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