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李景裕的习惯,每天例行晨操后,李景裕就会带领队伍在山谷中晨跑,哪怕今天有贵客临门,也依旧不改。
五代十国时期,军权永远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既然自己身处这个时代,那他就不能不入乡随俗。因此这些新兵不能完全交由刘彦贞等人来操练,自己也要担负起责任,陪着他们共同成长。
大半年的相处下来,这些新兵也发生了不小变化,不再像最开始那样,站在自己面前连话都说不清楚,已经颇有定北军该有的气势了。
来到山谷口,看见沈强等人,李景裕立即停下脚步,举起右手示意,身后的数个方阵也立即停了下来,脚步依旧整齐划一。
随后李景裕举起左手轻轻一挥,他身边立即有人脱离方阵,前往询问这里的情况。
把守山谷口的侍卫自然如实回答,并把双方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听了自己特意挑选出来的亲兵的汇报,李景裕的眉头不由得一皱,随即便挥挥手,让跟在自己身后的定北军部众自行解散,各自训练。
他们的训练安排得很紧张,上午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吃饭加休息时间,不能就这样站在那里浪费时间。
而且对方只有三人,自己要是留下这么多部众在身后站着,岂不是显得自己很胆小,怕了对方!
李景裕在众亲兵的护卫下迈步走到了沈强等人面前。
“你家少爷是何人?胆敢如此羞辱我的侍卫!”李景裕虽然是对着那随从说话,但眼睛却一直盯着沈强。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何人胆敢在这里耍威风。 “说出来吓死你,我家少爷可是……”
那随从的话还没说完,沈强就伸手打断了他。
“你又是何人?”
沈强没有急着自报身份,他知道能带着这么多亲兵行动的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自己这次恐怕是碰到硬茬子了!
想象中,对方一脸傲慢的说出自己的父亲是谁谁谁,然后自己装逼打脸的情节并没有出现,李景裕不由得有些失望,随口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拼爹你是绝对拼不过我了。”
“笑话,你爹还是当今圣上不成?”那随从冷笑道。
“当今圣上?他还比不过我爹,在我爹面前他还得行跪拜之礼。”
李景裕心想,李璟见到李昪的灵位确实要行跪拜之礼,自己这样说应该也不算错。
“荒谬!快叫你爹滚出来,爷爷我倒想看看是何等人家养出了你这种目无君父的杂种!”那随从平时跟随沈强作威作福惯了,一时之间没管住嘴,辱骂的话脱口而出。
此言一出,全场肃静,护卫在李景裕身旁的亲兵全都怒视那个随从。而李景裕也目光冰冷的看着那个随从,缓缓说道:“小朋友,说话小心点,你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这山谷?”
“你……”
那随从刚想再说些什么,身后突然有一人举刀劈下,大好的头颅当即便滚落地上!
沈强无视那血浆喷涌的无头尸体,以及溅射到自己身上的血迹,随手将钢刀扔到地上,向李景裕躬身道:“此獠胡言乱语,辱及先帝,当诛!草民御下无方,还请裕王殿下责罚。”
是的,沈强已经猜到了眼前这人的身份了。
敢说当今圣上面对其父还要行跪拜之礼,这样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身份极其尊贵。
但看对方的言行,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疯子,而且对方有这么多亲兵护卫,身份肯定不简单。
而在这淮阴县中,拥有这么多亲兵,身份又极其尊贵的人会是谁呢?
答案呼之欲出——裕王李景裕! 糊涂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