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果决啊!本王现在倒是十分好奇你的身份。”李景裕没有在意那随从的死活,反正他也没打算让那随从活着离开淮阴县。辱人父母,不管是在哪个时代都是大忌!
“草民姓沈,是一商贾之子,这次运货途经淮阴,因前阵子大雨,便在此地停歇,今日恰闻这山谷中传来响声,心生好奇,特意带着两名随从前来查看,谁知遇到了殿下。”沈强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免得节外生枝。
“哦?商贾之子?看你那随从的嚣张态度,你可不像是普通的商贾之子那么简单。”李景裕笑道。
“殿下说笑了,草民就一普通的商贾之子,至于那随从,不过是草民花钱雇来充当护卫的,对他的来历,草民也不甚了解。”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种时候,沈强当然是要想办法将关系撇清。
“不甚了解你就敢雇他来充当护卫?看来你的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啊!”
“让殿下见笑了,草民并不是胆子大,只是有些单纯,容易被人骗。”
李景裕看着沈强表现出来的那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他的话不可信,但李景裕也没在意,只要他没有妨碍到自己的计划,自己就用不着赶尽杀绝。
“本王不管你是不是被人给骗了,本王就一个问题,你的随从虽然已经身亡,但他先前辱骂先帝,这帐该怎么算?”李景裕摆出一副要敲竹杠的样子。
没办法,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三千多人的定北军,每天的花费都是天文数字,而自己从刘延庆那里抢来的财货即将告罄,自己很快就会再度陷入到入不敷出的尴尬处境,李景裕最近想钱都快想疯了,有这样一个敲竹杠的机会,李景裕自然是不会放过。
“这个……”沈强也明白李景裕的意思,自己这次不大出血恐怕是走不了了。但是这个“出血”度必须要把握好,太多了,容易让李景裕怀疑自己的身份,太少了,又无法让李景裕满意。
沈强沉吟良久,一咬牙道:“草民愿拿出一万贯钱劳军。”
沈强故意说拿钱劳军,而不是赔偿,更不是认罪受罚,辱骂先帝的罪名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你说什么?风太大,本王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李景裕表面上一脸的不满,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本来想着敲诈个几千贯钱以解燃眉之急,没想到今天抓了一条大鱼,一张口就是一万贯钱,那还客气什么,往死里宰。
“草民愿拿出一万贯钱以及一千石粮食劳军!”沈强再次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呵呵,辱骂先帝,羞辱当朝亲王,这罪名,一旦本王上奏朝廷,你抄家灭族都算是轻的,你现在拿出一万贯钱、一千石粮食就想算了?”李景裕冷笑道。
“殿下究竟想怎样?”沈强知道自己这次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样吧,本王也不为难你了,只要你交出一万贯钱、五千石粮食,这件事就算了。”李景裕终于说出了自己的价码。
“不行,五千石粮食太多了,草民最多只能拿出三千石粮食。”沈强悄悄松了一口气,李景裕愿意开出价码,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最怕的就是自己一直加大价码,而他却一直不满意。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为难你,只要在三日之内,这些钱粮能尽入库中,今日之事就一笔勾销。”李景裕道。
“请殿下放心,草民立即回去安排。”沈强见李景裕答应,立即大喜。
“不,你先留在这,让你这随从拿你的信物回去,什么时候钱粮入库,你就什么时候回去。”李景裕缓缓的道。
“但是……”沈强大惊,他没想到李景裕还想把自己扣留在这里当人质。
“不用再说了,这里不是菜市场,不能讨价还价,而且本王已经作出让步了,你别再不知好歹了。”李景裕打断了沈强的话,毫不客气的道。
接着,李景裕没有再理会沈强,转头对自己的亲兵耳语了一番,然后便把事情都交给自己的亲兵处理,自己则骑上马背,打道回府了。 糊涂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