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言听的云里雾里,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玩起了手机。
“明天一起去吧。”宋昭暮最后还是松了口,有些人总还是要去面对的,哪怕面对起来很难受。
宋银临点了点头,“还是最边上的那件卧室,隔着阳台能够看到海岸线。”
然后她看了一眼靳长言,“你晚上要在这边睡吗?”
“有我的地方吗?”靳长言呆呆的问道。
宋银临不禁莞尔,“你觉得呢?”
两层楼,七八个房间,还能没有住的地方?
“在阿昭房间的旁边,你自己去收拾一下,床单被罩都在柜子里。”她说着便打了一个哈欠,“一楼有卫生间,那里面都有洗漱工具,我去睡觉了。”
她的东西向来都是备的还算齐全,哪怕她刚搬来这个房子不就,但是该给宋昭暮留的东西,她从来都留着。
说完以后就上了楼。
靳长言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宋昭暮斜睨了他一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么明显的吗?
靳长言赶紧收回了视线,感觉自己在出国以前还没觉得宋银临有这么迷人啊。
要是这话被宋银临知道了,一定会嗤之以鼻,呵,也不看看在你出国的这两年我经历了什么。
两年之内,从宋氏集团的一个底层员工爬到了如今的总经理职位,营业额比以前增长了百分之三,外面还经营者着自己的奢侈品店。
人称“商场铁三娘”。
铁是钢铁的铁,三娘是拼命三娘的三娘。
宋昭暮回到房间里,开灯以后竟发现这屋子布置得跟他原来的房间一模一样。
甚至桌子上的那个叮当猫玩具都一模一样。
可是……就算再一样也还是回不去了。
床单被罩是一整套的漫威,他坐在那里半眯着眼睛,好像一切都回到了过去。
宋银临早年有了继母,所以来到他家里。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父母恩爱,两人都有自己的生意,说是贵族也不为过。
但是他从来没想到,生活是如此的破败不堪,华美的衣袍下面爬满了虱子。
在他高二的时候,喜欢打LOL,跟靳长言一行人组了一个团队,他们报名了春季赛。
他跟母亲说了,可是那几天母亲形如枯槁,只是笑着安慰他,只要你喜欢,做什么都行,开心就好。
得了母亲的应允,他开心的去跟靳长言他们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几个窝在房间里整日联系团战,技术,满腔热忱。
可是他所有的梦都被打碎在一个深夜。
那天夜里,他刚刚歇下,就听见了紧促的敲门声。
他穿上衣服开门,门外是宋银临,她拉着自己的手,颤颤巍巍的说:“阿昭,你快去看看,伯母,伯母要跳楼。”
那应该是当年H市最大的新闻,没有之一。
自己的母亲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站在十五楼的天台上,她未施粉黛,却美的惊心动魄。
她站在天台上,一字一句的说道:“宋威义,我从十岁跟你朝夕相处,十八岁创建了自己的公司,二十岁嫁给你,二十五岁跟你生了阿昭,可是你如今做了什么?”
宋昭暮站在拥挤的媒体外,无数的镁光灯闪过,他年少单薄的身影显得孤立无援。
他听见自家父亲说道:“小媚,你先下来,我什么都可以跟你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什么都知道了。”那条白色的裙子在宋昭暮的眼前不断翻飞,秋天的风吹过来,冷的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已经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阿昭,如果他以后像你一样忘恩负义,那这笔财产就是未来的儿媳的。” 你与春光皆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