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害你。”她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我。
我笑起来:“你是天真还是装不懂?你将这个消息传给本宫,用意何在?让本宫成为这件事的知情人,还是将别人的目光引入本宫这里?调查安昭仪中麝香一案的公公死了,在还没几个人知道的时候,本宫知道了,别人会怎样看靖安苑?再眼拙,也会想我季青雕必定跟此事脱不了干系,是也不是?”
我连连的发问,她被我质问得脸色发白,哆嗦着嘴唇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本宫今日只问你一句话,你若诚实回答,尚且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我脸上绽开一个完美的笑容,低头整了整指甲,轻飘飘地说:“想必你与海元召荷姐妹情深,分开这么久,也该是想念她们了吧?”
她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冷汗都下来了:“娘娘,你问,奴婢必定知无不言……”
“你与菀婕妤,有无来往?”
她一愣,立即摇了摇头:“没有,奴婢与菀婕妤从未有过来往。”
“哦?”我有些诧异:“那靖安苑里,你可知道谁与菀婕妤有过来往?”
“蓉儿。”她看我一眼,飞快地吐出两个字,又低下了头。
我嘴角微勾,很好,很好,一个个都很想去阴司报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冲崔欢略微点一点头,才和颜悦色地扶莫兰起来,执着她的手笑道:“你看,你早这样对本宫坦诚些,不就没事了?本宫可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你待我好,我便待你好;你若待我不好,我也只好待你不好了。下去吧,忙了一天,也该累了。崔欢,给莫兰放个长假,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崔欢领了命,带着莫兰下去了。
我目送这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远,嘴角冷了下来。闹了这一场,昭美人也已经从外面回来。我连忙上前去搀扶她,心中感叹:幸好她刚才陪着姜堰去行宫走了走,如果让她看见刚才那一幕,对我不大好。
她原本精神头不大好,走了这一圈,就更是困倦,晚饭也不吃,就去睡了。
不久,崔欢回来,对我点了点头:“都办妥了。”
“别被人发现就好。”我说:“人是在哪里没的?”
崔欢低头道:“行宫南边有后海,她现在正在里面的芦苇从里,没个两天发现不了。”
我甚是赞许地看着他:“这件事办得十分不错,仔细着,没大问题的话,咱们从行宫回去之时,大约,别人就得高看咱们一眼了。”
“这是奴才的本分。”崔欢低头说,不骄不躁。
我心情又好了起来,吩咐他:“让小厨房备着些精致些的点心和流质的汤品,汤品保暖着,夜里估计昭美人娘娘会起来用些,别到时候找不到,就不好了。”
崔欢应了,半晌说:“娘娘待昭美人是真不错。”
“是得不错,谁让这掖庭里,也就这么一个把我当人看呢?”我凉凉地拨弄着指甲,半真半假地看着他:“咱们丫鬟出身的,原本也没几个把我们当人的,难得有一个,必当十倍报答。不为别的,就为这恩义和尊严四字,也死不足惜。” 禁宫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