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嘴嘴巴低低地笑,用手肘拐她:“告诉我,是哪家的公子?要是可能的话,我跟王上说说,成全你一番念想呗!”
玉莲脸色一白,扑通一声立即跪了下来,扒着我的腿眼泪就落了下来:“娘娘,你别赶玉莲走,玉莲不想离开娘娘!自从上回娘娘救奴婢,玉莲这条命,就是娘娘的了!娘娘,玉莲不嫁人,玉莲跟着你!”
我心知这回玩笑开大了,连忙扶她起来,笑道:“我开个玩笑,玉莲别生气了!”
“奴婢没生气,娘娘!”她抹了一把眼泪:“上回要不是娘娘,玉莲早就不在这里了。”
说起这件事,又要追溯到大约半年前了。
那时候我刚来御前,什么都不懂,还打算着要跟其他人搞好关系。然而御前侍奉的人,哪个人的肚子里不是弯弯拐拐的呢?加上海元等三人游看不惯我,着实让我吃了些苦头。
玉莲也跟我一样,初初来过得不好。那一日,玉莲一不小心打烂了御前一位公公的白玉花瓶,那花瓶是姜堰一开心赏给他的,自然贵重。玉莲家境并不好,虽然父亲在京城挂职做了个小官,但也赔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
那公公就逮着这么点事要她做他的对食,如果不肯,就送她去慎刑司。
这分明是胁迫了。玉莲自然不肯,那公公就拖着她去慎刑司。玉莲哭得死去活来,正好我路过,就问了一句。
我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帮着劝说了几句。那公公自然不依,玉莲就这样被拖走了。我那时候跟玉莲同处一室,玉莲人也不错,遇到这事,也挺慌张。想到红芍是怎样没了,更是急得哭了出来。
苏息正好来玉漱轩查看我学习得如何,怎料一来我就哭得不得了。不等他问,我就求苏息帮帮玉莲。苏息竟出奇地好说话,宽慰了我几句,就吩咐跟着他的小福子去慎刑司,将玉莲领了回来。
玉莲在慎刑司挨了十板子,又加上惊惧过度,就病倒了。
我守在她的床前两天,喂药端水送饭,她才慢慢好了起来。之后有一段时间,她晚上都是挨着我一头睡,才能好眠。
当然,这之后那位为难我们的公公再也没有在御前出现过,人去了哪里,我问了苏息,他只说了一句:“掖庭还轮不到他来做主。”便不再多说,大约人是没了的。
这件事我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这会儿听玉莲说起,才晓得这件事在她心上留下了多大的阴影。我也没有想到,就是那一求的举动,换来的是玉莲与我此生的相依。然而在这个深秋的早上,我的心只是暖,还没有热。
关于玉莲的心上人,我却依然是好奇,几经旁敲侧击,玉莲才模糊地吐露,她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当日在燕山行宫,也不过是遥遥一见。
我听她的描述,大约是赫连七。
赫连七正当青年,又如此这般了得,玉莲倾心于他,倒也没有看走眼。 禁宫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