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出宫出得甚好,原先心头一切的疑惑地解开了。自打见到苏息后,他一直那样待我好,只是我原先以为是奇货可居,原来他的心一直是纯净的,是我太肮脏。
我哭了许久,把我分开以来所受的委屈都哭给他听,把我一切的不甘都哭给他听。
我从前总想着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倾心待我,又是我可以放心去爱的人,我一定会把我的喜怒哀乐都告诉他。如今这个人在我身边,我刚刚才发现,又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幸运。
其实我有很多很多地话想问他,比如他是怎么做的姜堰的内侍,比如他逗遭遇了什么。但是我不能问,他的伤口也许跟我一样深。就好像我也不能告诉他,我为什么一定要接近姜堰,我又是如何在那一场王城的惊变中存活下来的。
这一切,我们都不能说。
这一刻属于我们,我们拥抱着彼此,不需多说就是慰藉。
我在苏息的宅院里住了下来,因李素锦被苏息监管着,我不需要多操心,难得享受久违的安宁。苏息派了可靠的丫头来照顾我,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来到苏府的第二天,我的身体就好了。我果然并未真的患病,苏息说,我之所以呈现出病了的模样,都是因为姜堰给我的饭菜中,放了一些药物。这些药对身体无害,但是会让我呈现出伤寒的病症,这也是他们的计策的一部分。
卸掉那身宫装,穿上民间妇女们穿的罗裙,我领了个丫头,趁着苏息去掖庭伴驾无暇管我的时候,出去走走。
跟着我的小丫头名叫如云,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秀秀气气地。不过我可不敢小觑了她,听苏息说,小丫头武功好着呢。我走哪里都得带着她,一来苏息安心,二来我也安全。
出门之前,我特意去找了苏息的官家要了银两,官家甚贴心地给了我一包子,细细叮嘱如云要好好保护我,又吩咐了马车送我出门。
今日运气好,又是十镇八乡都来进行集会的时候,马车到了集市,就再也走不动。
如云陪着我步行,走了几步,我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这集市还是我当初跟姜堰苏息走散了的那一条。我心有余悸地跟如云开玩笑:“如云,上次我跟你家老爷还是在这条街走散的,这里人可拥挤了。待会儿,你要牢牢地跟着我,我若走丢了,回去就打你屁股!”
如云红着脸点头:“小姐放心,如云一定寸步不离小姐左右!”
正经的小丫头不好戏弄,我牵了她的手,两人往里钻,车夫跟在我们后头。
这街上好玩的东西很多,不一会儿,我就买了一大堆,都交给车夫拎着。不过都是小件物品,都是为了欢心一时兴起买的。想着待会儿带回去,可以送给府里的丫头们。最大的也不过是给苏息的书房买的一尊根雕,二尺来高。
又溜达到一个卖扇子的摊前,摊主是个长相文秀的青年,画的扇面十分精致。我看了半晌,觉得其中一副山居春景图十分衬姜堰,另一幅青松墨笔图挺适合苏息,跟摊主问了问价,也不贵,就让他装起来。 禁宫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