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绕过前殿,直接去了后殿。
进了后殿,侍卫尽心尽力地阻拦我:“娘娘,王上正在议政,后妃不得入内。”
“本宫不进去,只在旁边跟王上说几句话即可。”我笑笑。
那侍卫犹豫了一下,忽见帘子微微掀开,露出苏息半张脸来。苏息略微点了点头,那侍卫便放行了。
我走到屏风后,立即有人给我搬来一张小凳子。我浅浅笑了一下,便坐下听他们争辩。
这些人争论许久,亦不曾有个结果,大约是惹得姜堰心烦,他还不知道我在后面,蓦然一声大吼:“都给孤闭嘴!”莫说是群臣了,就连躲在后面的我也吓了一跳。
正大光明殿一阵子静谧,安安静静得可怕。
只听见姜堰冷哼一声,道:“张裕林,你可知错?”
隔着屏风,我看不清楚姜堰什么表情,他在前殿一贯是冷着脸,显得威严,在掖庭便温和许多,我总是见惯了他温和的样子,一时间更难以想象,他板起脸来多可怕。
张裕林说:“臣无错,不知错在何处,还请王上指点!”
我暗暗敬佩他,胆子很大。心里却道,如果是我,肯定早就招了,犯不着老虎头上拔毛。
“你还嘴硬!干涉国储之事,信口雌黄,还不是错!”姜堰似乎气极了,话都在抖。
张裕林越发大声:“臣所言句句有理,国储之事,干系国本,自当慎重!”
姜堰连声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你有理,看来今天孤不打你,都显得孤是个毫无主见之人!忠义王贵为王爷,却被你颠倒黑白,说是居心叵测。今日之事若纵容了你,只怕日后朝廷不得安宁。左右,拖下去,给我打上二十军棍,再来回话!”
“王上,打不得啊!”
“王上,古训有言,刑不上大夫,法不苛言官啊!”
张裕林未发话,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混乱中,只听张裕林朗声道:“莫说是二十军棍,就是两倍三倍打下来,只要臣不死,臣也还是那句话!”
“左右,还愣着干什么,拖出去打!”姜堰喝道。
场中随着这一声,安静了一瞬间。我瞅着这一瞬间,清了清嗓子,柔柔发话:“王上,可否容臣妾为张大人求个情?”
这一声无异于是颗惊雷,一下子让场中的气氛暴涨。
姜堰屏风上的背影一僵,随即站起来,绕过屏风走到我身边,呀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听说前朝在讨论图儿的事,我按捺不住,就跑来了。”我抬头笑着,带了几分讨好:“你切勿怪我!”
“你要说什么?”他皱眉。
我歪着头笑:“帮你解决个大麻烦啊。带我出去。”
姜堰定定地看我半晌,忽然笑道:“好。跟我来。”
我和他一前一后出来,姜堰在王座上坐好,我便站在他身边,俯视着下方的大臣。我一出来,立即就有人皱着眉头低声喝骂:“荒唐!自古以来,哪有女人上朝的道理!” 禁宫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