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说的是谁!
我心中也没得精神气儿去管他,凝神细听树林里的动静。
这片树林也安静得太过分了,竟然听不见一丝半点的鸟叫。往日在沧澜山,入了夜,总是能听到山蛙的叫声,此起彼伏,这里,太过诡异。
因为心思沉静,反而叫我听到了一些端倪。西方隐隐的方向,有些动静。
这动静不大不小,隐隐约约听不真切,细细听来,似乎是打斗声。兵器交接的声音,急促而冷厉。隔了太远,我听不分明是什么兵器。心中只是担忧:“苏息要是过去遇到了,这可怎么好?”
但转念一想,若那边打斗的人就是苏息,又怎么是好?
还在想着,不消片刻,那边的声音就往这里来。我跟魏殷周躲到树林里,眼见着那边急速过来一群人,当先一人右手持剑,月白的袍子上血迹斑斑,眉目冷峻,一下子就冲了过来。
我的心咯噔一下,一股不明的情愫揪住了我的心。
当先跑来的那人,正是苏息!
我一把将魏殷周按在那里,他又伸长了脑袋出来,想看。
我心头一动,猛地凌厉回头瞪他:“那些人,是你引来的?”
“是。”他答得挺痛快,眉头皱起来,似乎在思考。
我气结,我想着他可能有人在追杀,可怎么想得到竟然有这么多。而且,好像身手都不错,一个个都是特意训练过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整齐的规律。
我死死瞪着他,魏殷周别开头去:“他快顶不住了吧?”
“哼。”我冷哼了一声,继续回头去看。
苏息倒不是真的顶不住,他身上的血,没有一处是他自个儿的。只是我看着他动手,那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看来是可以留了情。我眉头一皱,一瞬间就明白了。
这些人,大概都是晋国的暗卫吧?只有暗卫,是苏息一手栽培起来的,颇有些情谊在。
我紧紧盯着他,眼见他的身影在场中翻飞,长剑在他手中晃动间,就有一个受伤,但苏息手下留情,并不是杀招,指教他们知难而退。这群傻瓜也太过执着,冷冷地一波一波地上来,好像是要用车轮战术。
我心头有气,短枪在手中握紧,已经起了杀意。
苏息一个转身间,避开了一道大刀,场中有片刻的安静,他退到了一边。
那群黑衣人整合了一下,围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皱眉看着苏息,凝声道:“阁下身手不错,可否报上名来?”
“无名。”苏息冷冷说。
那人道:“阁下既然跟我们要找的人无关,何苦为难我们?你我本无恩怨,再纠缠下去,休怪我等无情!”
苏息冷笑道:“你等何时留过情?晋国暗卫,司暗杀,可不就是干得杀人的勾当!”
那年轻人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瞪着苏息:“你怎么知道?”
“无可奉告。”苏息道:“离开这里,我不杀你们。”
那人不依,正要说话,刚才退到一边的一个黑衣人猝然发难,一剑前送。苏息正在跟那年轻人说话,并没有防备太多,一下子避犹不及,被长剑划破了长衫,隐隐出了血。 禁宫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