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慕峋和顾诗涵通完电话之后将心心在别墅的消息告诉了肖楚楚,肖楚楚这才知道顾诗涵打电话给她的原因并不是想吵架,而是告诉她心心在别墅。
肖楚楚和覃慕峋一前一后达到别墅。
“心心,你怎么过来找我不打个电话?”肖楚楚飞扑上去,抱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心心,说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顾诗涵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猜测得到了更进一步证实,诡异的笑容在唇畔绽放。
“妈妈,我怕……怕你……不要我来……”心心抱着肖楚楚的脖子,委屈的哭了起来。
“唉,傻孩子,妈妈今晚没住这里,如果你过来没人怎么办?”肖楚楚捧着心心的小脸,擦干她的眼泪,苦口婆心的劝解:“以后来之前一定要告诉爸爸,让爸爸送你过来找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出来爸爸妈妈多担心?”
“可是……你不要我来……”提起伤心事,心心小嘴一撇,眼泪再次一滚而出。
肖楚楚又心酸又心痛:“妈妈不是不要你来,只是今晚不行,妈妈今晚住的地方没有防护网,妈妈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心心现在很乖,不会靠近窗户。”出过一次意外,心心自己也知道窗户危险。
随后赶到的覃慕峋停在肖楚楚身侧,蹲下身握紧心心的小手,板着脸严厉的训斥:“以后不许自己跑出来,知不知道?”
“知道了……”心心两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
眼见心心安然无恙,覃慕峋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来的路上他又气又急,恨不得狠狠打心心一顿,当真正看到孩子,却又下不了手,心底柔情肆掠。
覃慕峋深吸一口气,调整了情绪站起来,看到顾诗涵,这才想起她说的有趣的事,接电话的时候只着急孩子没太在意,现在想起顿时满腹的疑惑。
“你说有趣的事是什么事?”覃慕峋好奇的问道。
顾诗涵看看覃慕峋,再看看肖楚楚和心心,笑了起来:“我发现心心和肖楚楚长得有些像,你不觉得吗?”
一石惊起千层浪。
肖楚楚惊骇的看向顾诗涵,厉声斥道:“不要胡说八道,心心和我一点儿也不像。”
“你什么意思?”覃慕峋心头一凛,目光紧紧锁在了肖楚楚和心心的脸上,在她们的脸上寻找共同点,他的大脑顿时乱成了浆糊,没办法思考,心底有个声音在反反复复的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顾诗涵唇角一勾,转头看着一言不发阴沉着脸的魏铭彧:“铭彧,你说,肖楚楚和心心像不像?”
“我没看出哪里像……”魏铭彧冷冷的回答,虽然他极力保持表情的平静,但心底却犹如万鼓擂动。
“心心的五官像舅舅,确实和肖楚楚不像,但轮廓却有些神似,请允许我大胆的猜测,心心就是肖楚楚的孩子,以前曾听你们说起过,楚楚在六年前有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难道就不能是心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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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虽然覃慕峋比任何人都渴望心心的母亲是肖楚楚,但他却最先提出了异议。
顾诗涵秀美一挑,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舅舅,你就这么肯定心心不是肖楚楚的孩子?”
“我当然肯定,六年前,我根本不认识楚楚,她怎么可能生我的孩子?”
认识肖楚楚之前,覃慕峋只有过蒋漫柔一个女人,所以他才一直笃定蒋漫柔是心心的亲生母亲,而现在,笃定的事实突然被质疑,连他也糊涂了。
“这就要问肖楚楚了。”顾诗涵看着一脸煞白全身颤抖的肖楚楚,笑得更加得意:“你是怎么生下自己舅舅的孩子,请你做一下解答。”
“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魏铭彧挺身而出,将肖楚楚揽入怀中:“六年前的孩子是我的,不可能和覃慕峋扯上关系,你别在这儿挑拨离间,破坏我们的感情。”
顾诗涵冷笑着抖了抖肩:“可是……我听可蔚说那孩子跟你没一点儿关系,你甚至没有碰过肖楚楚,和肖楚楚共度春宵的男人是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流浪汉……”
魏铭彧没想到顾诗涵知道这么多,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她:“闭嘴!”
“怎么,怕我把你们的丑事抖出来吗,看似风光的豪门婚姻,却肮脏得令人发指,我真佩服你的勇气,竟然会娶一个你明知道不贞的女人。”顾诗涵越说越来劲儿,把覃慕峋也扯了进来:“那个流浪汉就是舅舅你吧,我听说你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堕落,整天借酒消愁,经常喝醉了在路边睡觉,难怪会被可蔚当成流浪汉。”
覃慕峋的大脑中似有一颗炸弹爆破,他的身体晃了晃,险些站不住,他努力的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一段醉生梦死的时光,早已被他尘封在了记忆深处,此时强行翻开,乱得根本理不出头绪。
“我想这件事还得你们当事人说清楚,我这个外人不便多说。”目光扫过愣神的三个人,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顾诗涵笑盈盈的上了楼。
“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覃慕峋的声音在颤抖,他看向肖楚楚的视线温柔得几乎会被风吹散。
“不是!”肖楚楚强压下心底的慌乱,故作镇定的迎向覃慕峋温柔的目光,斩钉截铁的说:“她是想破坏我和铭彧的感情才会说这种话,难道你也信?”
覃慕峋看看肖楚楚,再看看心心,以前不觉得,经顾诗涵一提,他越看越觉得她们两人长得想象,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
“我相信事实。”此时此刻,覃慕峋的双眼只看得见肖楚楚和心心,魏铭彧早已被他抛出了九霄云外,这是他们一家三口团聚的时刻,他会记住这一刻,虽然对顾诗涵一直没有好感,但这一次,他必须谢谢她。
“根本没有所谓的事实,心心和你和蒋漫柔的女儿,你们做了亲子鉴定,不是吗?”因为过于紧张,肖楚楚的身体抖如筛糠,魏铭彧不得不收紧抱着她的手,避免她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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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做了亲子鉴定,但只做了我和心心,如果你不反对,明天安排你和心心去做亲子鉴定。”覃慕峋暗骂自己太过大意,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被蒋漫柔骗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我不做,心心不是我的女儿。”肖楚楚仍然在逃避,她不想面对混乱的局面,更不想陷覃慕峋于不义。
“心心连做梦也在喊你,你怎么忍心让她难过,难道你感觉不到她需要你吗?”覃慕峋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打动肖楚楚,凭着她对心心的爱,不可能做到铁石心肠。
看肖楚楚和魏铭彧的反应,覃慕峋已经猜到,他们两早已经知道心心的身世,只是把他蒙在鼓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相当不喜欢。
“我……”肖楚楚咬牙,把心一横,绝情的说:“请你不要利用我对心心的喜爱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们走吧,不要影响我和铭彧的感情。”
说完,肖楚楚将心心推开,缩在魏铭彧的怀中。
“妈妈,妈妈……”心心抱着肖楚楚的手臂,委屈的哭了起来:“妈妈,你不要我了吗,心心很乖,很听话,你也不要吗?”
肖楚楚迟疑了一下,抽回了手,趴在魏铭彧的肩头偷偷抹泪。
有些感情可以隐藏,有些痛苦可以掩盖,但为人母的那份慈爱却会在细枝末节处流露出来。
看着这一幕,覃慕峋已心如明镜,他上前将心心抱在怀中,柔声道:“楚楚,你不认心心我可以理解,你有你的苦衷,只是希望你不要伤孩子的心,她那么脆弱,那么胆怯,那么渴望得到你的爱,你忍心看着她难过吗?”
她当然不忍心,可是……不忍心又能怎样,她不能如过去般心无旁骛的喜爱心心,更不能再任由母爱肆掠。
覃慕峋见肖楚楚不为所动,便打算带心心离开,他温柔的劝道:“心心,我们走吧,妈妈还有妈妈的事,我们不要打扰她。”
“不走,我不走,我要妈妈……爸爸,我不要故事机,也不要芭比娃娃,我只要妈妈……你不要带我走……”心心在覃慕峋的怀中奋力挣扎,唯恐覃慕峋会立刻带她离开,她的哭喊犹如一把刀,剜进了肖楚楚的心,趴在魏铭彧的肩头,肖楚楚早已泣不成声。
覃慕峋无奈的说:“时间不早了,心心明天还要上学,乖乖跟爸爸回家睡觉。”
“我不回家……我要妈妈……”心心的小手在半空中挥舞,几近所能的朝肖楚楚扑去。
那一声声“妈妈”如铁锤狠狠敲打着肖楚楚脆弱的神经,她终于不能自抑,挣脱魏铭彧的怀抱,转身向心心伸出手:“心心,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
心心终于回到肖楚楚的怀抱,她满脸是泪,委屈的抽泣,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肖楚楚:“妈妈,妈妈……”
肖楚楚终于认了心心,覃慕峋的唇角有了笑意,他一转头,看到站在楼梯口的覃慕槿正惊讶的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姐,心心是楚楚的女儿,希望你能替我们保守这个秘密。”覃慕峋诚恳的看着覃慕槿,希望得到她的支持。
“我不会告诉别人。”因为昨天扭了腰,覃慕槿只能缓慢的下楼,许久才走到肖楚楚的面前,看着泪流满面的肖楚楚和心心,她也红了眼眶,喉咙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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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心心去睡觉了。”肖楚楚说着便抱心心上了楼,留下各怀心事的三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覃慕槿洗完澡出来听到动静,下楼便获悉令她震惊的消息,除震惊之外,便是满腹的疑惑。
“说来话长,你只需知道心心是楚楚的孩子就行了,别的以后再解释。”覃慕峋说完便在沙发上落座,极不友善的看着魏铭彧:“如果今天顾诗涵不说出来,你和楚楚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不是我想瞒你,是楚楚认为你不知道比较好,免得以后见面尴尬。”魏铭彧唇角噙着冷笑,危机感如影随形,让他没办法轻松。
覃慕峋严肃的说:“心心也是我的女儿,我有知情权。”
“心心是谁的女儿并不重要。”魏铭彧无所谓的耸耸肩:“最重要的是楚楚是我的女人,任何人别想将她抢走。”
“只要楚楚幸福,我不会干预你们的生活。”覃慕峋擦了擦额上的汗,诚恳的说:“希望你也照顾一下孩子的情绪,毕竟是楚楚的骨肉,你既然打定主意要和楚楚厮守终生,就必须接受心心的存在。”
“我从未忽略过她的存在。”当然还有覃慕峋,魏铭彧不可能忽略,父女俩是他最大的威胁。
“那就好,以后心心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好说!”
覃慕峋和魏铭彧达成了共识,两人的心情却都不轻松,一前一后走到院子里,覃慕峋递了支烟给魏铭彧:“我和楚楚有缘无份,你必须替我好好照顾她。”
“不用你说,我会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魏铭彧相信自己可以抹去覃慕峋留在肖楚楚心底的痕迹,等他们有了孩子,一切芥蒂都将迎刃而解。
“嗯。”覃慕峋不怀疑魏铭彧的决心,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肖楚楚和魏铭彧在一起比和他在一起开心得多,他应该祝福他们。
“没想到那天晚上的男人竟然就是你。”
魏铭彧点燃了手中的香烟,狠狠吸了一口,呼出的烟圈氤氲了月光。
“我也很意外。”覃慕峋面带满足的微笑,坦然的说:“虽然我已经不记得那天晚上,但心心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别得瑟,我和楚楚很快也会有孩子。”
魏铭彧恨不得一拳将覃慕峋脸上的笑容打散,双手握掌成拳,在身侧鼓足了劲儿。
“我是不是应该提前恭喜你们?”覃慕峋强压下心底的酸涩一本正经的说:“看到楚楚现在过得很好,我也不担心了。”
“你本来就不用担心。”
魏铭彧伸伸懒腰,打了个呵欠:“和你说了这么多,我也累了,回房睡觉,晚安!”
“嗯。”覃慕峋望着魏铭彧的背影自嘲的笑笑,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覃慕槿却追了出来:“慕峋,等等。”
覃慕峋开车门的手一滞:“姐,什么事?”
“你……我……唉……”
覃慕槿欲言又止,让覃慕峋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楚楚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