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嘉尧抿了抿唇,心有不快,道:“我哥说,你回陆氏了,就是来给叶千澜欺负的?”
陆沅七曲着腰,整个人蜷缩着,脸色苍白,虚弱道:“难不成我就回来这么一遭,就要让人家把这么大一个公司给我?”
莫嘉尧听声音不对劲,也顾不得生气了,扭头道:“你怎么了?”
陆沅七笑都笑不出来了,虚弱道:“送我去医院就对了,我胃快疼死了。”
莫嘉尧眉头紧蹙,又心疼又生气:“你不早说!”
陆沅七疼得懒得和他争辩,不然他又得说,你有胃病还一天不吃饭!你坐不了电梯,还跟他一起坐到48楼!
算了,省点力气也好。
做完胃镜后,医生看着检查报告,厉声道:“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在乎!还来医院干嘛?!”
给陆沅七诊治的是一个年老的医生,说起话来比较冲,莫嘉尧也不见怪,现在好多医生都见不得病人自己糟蹋自己。
只是看着床上的人,昏迷不醒,苍白的脸上,眉头紧锁,让人好生心疼。
莫嘉尧礼貌而恭敬地问道:“医生,她这是怎么了?”
老医生瞅了他一眼看着他真诚的模样,沉着口气道:“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估计还空腹喝牛奶了,心情抑郁,还受到刺激,一看就是呕吐过度!”
莫嘉尧忙问道:“那严重吗?”
老医生没好气地道:“我哪知道!不严重的话,她打完吊水就能走了,严重的话,醒都醒不来!”
莫嘉尧本来点头哈腰地赔笑,刹那间笑容僵硬,面露惶恐,道:“医生你…别吓我。”
老医生叹了口气,又道:“她醒来,你好好和她谈谈,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爱惜,还有给她带点清淡的东西,最好是粥。”
陆沅七半夜又被疼醒了,莫嘉尧听着床上的动静,连忙拉开帘子,担忧道:“沅七!又难受了吗?”
陆沅七皱着眉,蜷缩着身子,像只小狗,虚弱道:“莫嘉尧,你怎么还在这?”
莫嘉尧微怒,“我不管你谁管你!”
陆沅七一笑,不咸不淡地应道:“也对。”
她这么一说,莫嘉尧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还没处发!
“我去叫医生,你再忍着点。”
说完人就不见了,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陆沅七紧皱着眉头,两手紧捂着上腹部,皎白的牙齿,时不时咬住嘴唇,心里忍不住咒骂道:叶千澜,你TM个王八犊子!
她也不知道再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莫嘉尧却是再也没敢睡了,躺在帘子的另一边焦灼不安,虽然知道医生是在开玩笑,可是他还是怕陆沅七醒不来,或者又是疼醒。
一段小提琴曲响起,莫嘉尧微拉开帘子,看着陆沅七床头亮起的屏幕,备注是叶。
本来没有打算接的,结果手机一直响,又怕吵到陆沅七,他就拿着手机出去接了。
莫嘉尧道:“喂?”
那边的叶千澜本来等了半天才接通电话,一肚子火,现如今听到个男声,心里更是窝火,道:“叫陆沅七接电话!”
听着对面没好气的样子,莫嘉尧也不想以礼相待了,冷冰冰地道:“她现在没空接你电话。”
说完就想挂电话,叶千澜厉声道:“她现在在哪儿?!”
莫嘉尧回了句:“关你屁事!”
赶紧地把电话挂断了,心里莫名解气。
莫嘉尧一看备注就知道是叶千澜了,虽然很解气,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心虚,以后陆沅七还要在他手下干事,这万一把账算到陆沅七头上怎么办?
莫嘉尧一回来,就看到陆沅七拉开帘子在找什么,走过去把手机递过去,道:“喏,刚有个姓叶的给你打电话。”
陆沅七接过手机,问道:“他说什么了?”
莫嘉尧在床对面坐下,眼神飘忽地说:“没说什么,他看接电话的不是你,就把电话挂了。”
陆沅七微抿唇,点开屏幕又拨了回去。
莫嘉尧想伸手阻止,被她一眼瞪回去了。
还没等陆沅七赔笑问好,就听到对面冷声嘲讽道:“陆大小姐,被伺候得爽了,都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啊?”
陆沅七闻言心里一痛,却依旧赔笑道:“不好意思,陆总,刚才睡过头了,请问陆总有什么事找我?”
叶千澜冷声道:“半个小时后,到机场来。”
陆沅七忙道:“去哪?”
“D市。”
“嘟嘟嘟…”
陆沅七微皱眉后,放下手机,赶紧换衣服。
莫嘉尧站起来,抓住她纤细的胳膊,原来她已经瘦成这样了,握在手里轻轻一折就能断一般,他问道:“你这个样子,真的要去机场?!”
陆沅七道:“他说的,我只要乖乖听话,三个月后他就把陆氏集团还给我,我要是不听话,他就把陆氏集团毁了。”
莫嘉尧松开手后,她又继续穿衣服,而莫嘉尧却沉默了。
在她拿上包准备出门的时候,莫嘉尧才又沉重道:“沅七,不要陆氏集团了好吗?我可以给你我在莫氏集团的所有股份,或者给你新建一个集团也好……”
陆沅七回眸一笑,轻声打断了他的话:“莫嘉尧,你至少让我努力一下啊。”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而后,陆沅七站在医院路口打车,莫嘉尧又开着车过来了,他摇下车窗,柔声道:“我送你去吧。”
陆沅七摇摇头,“不了,你送我过去,被看见了,我会更麻烦的,而且我已经叫车了。”
莫嘉尧明白,她是想说,叶千澜会迁怒到他身上,可是她从来不会把对某人好挂在口中,都说是为了自己。
停过来辆红色的小轿车,陆沅七道:“你刚从英国回来,先回莫家吧。”
说完顿了一下,又道:“莫嘉尧,谢谢你。”
然后就拉开车门进去了。
耳后传来莫嘉尧的叮嘱:“有事给我打电话!别硬撑!”
陆沅七没应声,她又要去D市了,以后就真的没有人管她了。
D市是属于叶沫欢的地方,是属于叶沫欢和叶千澜的地方,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个黑框眼镜,途中,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着她,陆沅七自然是注意到了,不过她并不怎么在乎。 病娇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