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远处的电梯门,陆沅七的步伐蓦地变得沉重,叶千澜见状一手揽住她的腰,轻飘飘地说道:“开心点,苦着个脸,怎么勾引人?”
陆沅七随即仰起头,赏给了他一个大笑脸。
她跟着走进电梯,两腿发软,可是依旧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往叶千澜身上靠。在看到叶千澜按下“48”这个数时,她整个人一瞬间就瘫软了,可头顶来自叶千澜的目光从未移开过,她只能强行保持微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真TM要命!这简直比让叶千澜吃了她还过分。
到了48楼,陆沅七几乎是整个人被叶千澜提着的,一出电梯门,就蹲在地上干呕。弯着腰艰难地扶着墙走到垃圾桶,继续呕,因为一整天没吃饭,就因为要出来,她就喝了点牛奶,现在全TM吐出来了!
陆沅七感觉她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她呕出来了,特别难受,吐完就瘫软在垃圾桶边了。
叶千澜悠悠地站在一边,抄着手,冷声道:“演得还真像,天生的演员。像你这样,去演孕妇,应该挺合适的。”
陆沅七一愣,心里忽然恶心极了,又开始干呕,眼里的泪花止不住地从眼角溢出。一时间,她不知是因为坐了电梯难受,还是因为叶千澜的这句话,让她心痛。
今天一天躺在家里,她还在想,她昨天有没有说什么话,让叶千澜起疑。想起她说,她怕坐电梯,她还担心叶千澜会发现什么。
结果,叶千澜还真的注意到这点了,呵,只是他居然说她是在演戏。她大概也懂了,叶千澜是觉得她在模仿叶沫欢,呵,她轻笑一声,扬起惨白的脸。
陆沅七:“能被叶总看穿,看来我的演技还有待提高啊。”
然后强撑着站起身来,跟在他身后。
看到叶千澜在指纹识别,陆沅七就知道,这间房基本也就是他的了。只是,门开了后,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两张熟悉的面孔——李妍然和王导。
陆沅七脚下一沉,差点忘了跟着进去。
她跟着在叶千澜旁边坐下了。
叶千澜走程序般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李妍然,漓凰旗下的艺人,这位是王导,漓凰刚签约的导演,嗯…我旁边这位,两位应该也不陌生,我就不介绍了。”
王导,王导,第一次听的时候,陆沅七还以为是尊称,结果他真就叫王导。叶千澜说得很简单,一点也不像其他人那样追捧,说一大堆赞溢之词。
陆沅七礼貌而恭敬地说道:“妍然女神好,王导好!”
李妍然一愣,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脸,余光瞥见叶千澜瞬间剑眉微皱。她礼貌性地笑着,大方地说:“陆小姐可别叫我女神,以后你也算是我的后辈了,叫我妍然姐就好。”
而一旁的王导则一言不发,只是轻点了一下头,高冷至极。
陆沅七谦虚而礼貌地说道:“那就希望妍然姐和王导以后多提点照顾了,我要是做错什么了,也别包容我,我经得起批评,受的起打骂。”
她一席话把叶千澜的词抢得精光,她是故意的,这些话让叶千澜说出来不知道得变成什么鬼样,倒不如她自己说出来,这不就是俗世里的客套话嘛,她会。
在看到这两人时,陆沅七大概也明白了,叶千澜的目的,不就是让她混娱乐圈嘛,然后让世人耻笑,曾经高贵完美的陆家千金,现如今不也要去做个戏子。
不过不要紧,她没那么要面子,不然以前也不会去演《盛夏》这部剧,毕竟她还没到要为了把叶沫欢搞得恶臭而勉强自己那么恶毒。
可这次,她却选择了拒绝:“对不起,我不想演这部剧。”
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给叶千澜面子而已。不想去做某个人的替身。而且,叶千澜什么也没告诉她,只叫她跟他来,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让她接《盛夏》这部剧,这样的行为让她反感至极。
虽然她是答应过要听话,迟早受人罢布,但是现在还处于理想主义,她还是想拜托他提前说一下,电视剧都有预告,叶千澜这里永远只有直播。
叶千澜冷不丁地提醒道:“你还想要你的东西吗?”
陆沅七闻言眉心微蹙。
果然现在,她是没有人权的。
随即面上淡淡地一笑,点头乖巧道:“行,我演,我只是个新人,第一次就演这么重要的角色,实在是有点紧张,失礼了失礼了。”
谈话结束后,李妍然和王导先走了。
叶千澜仰面躺在沙发上,“你自己回去,手机不准关机,随叫随到,不准乱跑。”
像是在宣读什么条令一般,陆沅七站起身来,恭敬而有礼地鞠躬道:“是,叶总再见。”
说完就转身走了,走出门后,陆沅七那张娇俏的脸上蓦地浮上笑容,不和叶千澜一起走,就可以不用坐电梯了,想想就很开心。
不过从48楼走下去,确实很费时间。
她走到浴凰大门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她现在很饿只想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沿着来时的路,一直走着,凉飕飕的风吹过,她哆嗦地往前跑了两步,走在路灯下,她莫名的伤感,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两年前和叶千澜一起漫步在路灯下的情景,亲他一下,她都高兴得转圈,鼻子一酸,她仰头看了眼头顶这片漆黑的天空,原来,一颗星星都没有,她轻笑,埋下头,继续往前走。
身边忽然停下一辆车,她停下,看着车窗摇下来,露出熟悉的面孔,想也没想就拉开后座的门上去了。
莫嘉尧担心道:“怎么弄得这么落魄啊?这么冷的天在外面走?!”
陆沅七不顾形象地搓了搓手,半开玩笑道:“我现在是穷鬼,没有车,连打车的钱都没有。”
莫嘉尧看着后视镜里冻的瑟瑟发抖的人,从副驾驶上拿起一块貂毛毯子递过去,道:“这要是没碰到我,你就真要走回去?这里离万华少说也有六公里吧,下次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陆沅七接过毯子搭在腿上,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什么好接的,这都是我自己的事,而且世界上走路的人那么多,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病娇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