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七推开梁越办公室的门,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唤道:“梁医生!早上好!”
梁越站在窗帘处,正欲拉开窗帘,陆沅七连忙道:“别拉开,太刺眼了。”
梁越真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头道:“你不会是见光死吧?”
陆沅七瘪了瘪嘴,躺在沙发上,道:“肤白貌美,怕被晒黑了!”
梁越走坐回转椅,道:“说吧,又想干嘛?”
陆沅七嬉皮笑脸道:“没什么,就想告诉你一些事。”
梁越笑道:“你还能有什么事对我说?”
陆沅七仰起头,没有再看着他,笑容也没了,平静地看着头顶上的白墙,道:“我想给你说一下,叶沫欢的事。”
梁越一愣,微抬眸,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叶沫欢,她们都说是我害了叶沫欢,没错,是我设计的。具体是怎么样的,我就不细说了,这是关于一些机密。
还有叶沫欢是喜欢你的,这一点我相信你比我清楚得多吧。”
陆沅七忽然侧过脸来,看着他,梁越神色一慌,笑道:“或许以前是喜欢我的吧,不过我错过了她。”
“你没有错过,她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你。我知道你可能以为她喜欢的是叶千澜,不是的,具体怎么样,你还是等她醒来问她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梁越手指握的更紧了,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她还能醒过来?”
陆沅七自嘲道:“我不知道这些,我怎么去勾引叶千澜?至于她会不会醒,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你可是医生呀。”
说完,又道:“梁医生,给我随便开点药吧,我最近头晕。”
梁越松开了手指,走过来,道:“把手给我,我把个脉。”
陆沅七乖巧地把手伸过去,梁越脸色微变,陆沅七道:“是不是越来越贫血了?”
梁越点了点头,道:“嗯,你最近到底干了什么?”
陆沅七揉了揉有些乱的头发,傻呵呵地笑道:“也没干嘛,可能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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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越跟着陆沅七去领了药,陆沅七本想回去了的,叶千澜给她打电话来,道:“你就在梁越那儿呆着吧,我下午过来接你。”
陆沅七又跟着梁越重新回到办公室,躺着睡了快一上午,梁越叫醒了她,道:“醒醒,中午了,该去吃饭了。”
陆沅七微睁开眼,眼皮还是很重,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这样真的有用吗?”
“什么有用吗?”
陆沅七坐起身来,掩饰道:“这些药真的有用吗?”
梁越抿了抿唇,如实说:“用处不大。”
陆沅七开玩笑道了句:“庸医!”
吃完饭后,梁越领着陆沅七,去了医院里他的住处,道:“你睡这儿吧,千澜来了,我叫你。”
陆沅七点点头,困得难以形容,躺在大床上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夜里,叶千澜抱着依旧沉睡不醒的她,走进手术室,将她放在旁边的手术台上,轻抚了她的脸,柔声道:“对不起。”
在看了眼另一张手术台上的人儿,他转身道:“开始手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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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梁越道:“叶千澜,你这样太危险了!就算把全身的骨髓都换给沫欢,她也不见得会醒过来!”
“这是唯一能救沫欢的机会。”
梁越哑口无言,他哪里还有资格说什么,在他看到叶沫欢的情况有所好转时,他心里的愉悦,即使后来明知道陆沅七是因为渡血给了叶沫欢,才贫血嗜睡,他也没有阻止过,这些早已经注定了他没有资格为陆沅七说话。
两个月前,重门机密处。
机密掌管人告诉他:“八字和、命格同、气血相溶者成为药人。使其心悦颜开,以蛊食之,取其气血养之,七七四十九天后,取其骨髓全部换。”
叶千澜微皱眉,沉声问道:“成功几率如何?”
掌管人回道:“三成。”
一个月前,重门机密处。
叶千澜忽然问起:“药人会如何?”
掌管人道:“取血、食蛊期间,会贫血嗜睡。”
他松了口气,又道:“骨髓转换之后呢?”
掌管人道:“看造化。”
三天后,陆沅七醒了。
全身疼痛告诉她,事情已经结束了,叶千澜终究还是对她下手了。
她等了好久,奢望着叶千澜能够后悔,能够真正爱上她,告诉她:“我们不换了,我后悔了,我爱你,我们好好在一起。”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想笑,却没有力气,也不知她所剩无几的骨髓还能不能供她活下去,这是怎么了,越活越怕死。
叶千澜再也不会来了,她连这唯一能派上用场的骨髓都没有了,不来也好,万一又让他想起了他的夺母之仇怎么办,她的身子骨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拿着她的股权赶紧拍拍屁股走人吧。
要怎么走?她现在可没有脸给莫嘉尧打电话,就算莫嘉尧不骂她,她自个儿都觉得丢人。想着想着,眼睛就湿了,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门开了,她还是满怀期待地将眼珠子移过去了,可惜不是他。
是一个小护士,小护士看她醒了,眉眼一下子就笑开了,捂着半张着的嘴,赶紧往外跑,陆沅七也没力气喊她,一分钟后,门再次被打开了,依旧是那个小护士,只是身后跟了个人,陆沅七目光微微上移,才看清莫嘉尧那张俊脸。
他进来了,小护士退下了。
他在她床边坐下,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也没舍得责备。陆沅七很想扯出一个笑容,可是没力气,甚至连抬眼皮都觉得累。
莫嘉尧终于忍不住抬高音量,凶道:“陆沅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话语刚落,一滴豆大的眼泪就不争气的砸在了陆沅七的手上。
她很想叫他别哭,男孩子哭起来多不讨喜啊,可是她整个身体都像一潭死水一般,使不上力。
莫嘉尧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生怕弄坏她似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叫我别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是个爱哭鬼。” 病娇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