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莫嘉尧受到欺负总是哭,直到有一次,陆沅七打了那群小混混一顿,他就一直跟着陆沅七混。后来,陆沅七被立坚打得浑身是伤,他看到就哭,陆沅七不能出来陪他玩,他也哭,他就像个爱哭的小女孩子一样。她一直告诉他,男孩子哭起来丑死了,这样娶不到媳妇儿,后来他就哭得少了很多,可是看到陆沅七受委屈,他比自己受委屈还难受。
似乎上帝让陆沅七这么坚强,而把软弱全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医生说,你大概还要等四五天才能有说话的力气,你身子太虚了,太困就睡吧,等你能说话了,我在和你理论,免得你说我欺负你。”
陆沅七重重的眼皮,终于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盖下来了。
长长的睫毛如同一把纸扇盖在眼角处,好看的一字眉像是画在这张惨白如纸的俏脸上一般,美得憔悴极了。
莫嘉尧看得这美如画的女子,出了神,只是他欣赏不来这病态的美,向来在他心里满是灵气的女孩,怎么会憔悴成这般模样?她太蠢了,太蠢了,连他都自愧不如。
————
进入深度睡眠,陆沅七又开始做梦了。
她梦见叶沫欢醒了。
叶千澜和叶沫欢有说有笑地走在那条街上,她站在街边,看着他们走过去,她张大嘴叫着叶千澜的名字,可是他像是听不见一般。
她看到叶沫欢回头,朝她的方向看了眼,她便欣喜地朝她挥手,叶沫欢回头对叶千澜说道:“哥,后面有个人在叫你。”
叶千澜满目柔情地对叶沫欢笑着,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没有,你听错了。”
……
她醒了,心痛地醒了。扑眨着睫毛不愿意睁开眼睛,希望这个梦会有转机,可是…梦终究是醒了。
————
叶沫欢渡血换髓的手术很成功,一切指数都恢复了正常,叶千澜三天未合眼可算等来了一个好结果。
这时他才终于想起了那个半死的陆沅七,红着眼问梁越:“陆沅七呢?”
“在你守着叶沫欢的第二天,莫嘉尧来把她接走了”,李妍然代替梁越回答了。
叶千澜吼道:“谁放她走的?!”
李妍然给了他一巴掌,冷声呵道:“叶千澜,你太让我难过了,你知道吗?我最难过的不是你不喜欢我,而是你再也不值得我喜欢了。”
叶千澜推开她,往医院外走,他想,李妍然一定是在骗他,陆沅七一定是回A小区了。
没人上前拦着,他站在路口,伸手招车,像那时候的陆沅七从医院出来,站在路口招车来机场一样。
只是,他等了好久也没一辆车停下来,这些天还在春节期间,车水马龙,满满地都是人。
梁越于心不忍,开着车停在他面前,他想也没想就拉开车门了。
回到A小区,他也不坐电梯,像往常一样,走楼梯,因为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期间就喝了几口水,他爬上十楼累得够呛。
他打开门,扫了一遍客厅,就直接朝叶沫欢的卧室走去了,打开卧室门,里面依旧整洁,只是少了他要找的那个人。他依旧不死心地打开了所有门,卫生间也没放过,没有,没有,哪儿都没有。
梁越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终于每个角落都翻完了,他坐在沙发上,扭头对门口的梁越责备道:“你过来干嘛?谁照顾沫欢啊!”
梁越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对折公正的纸,走过来递给他,道:“陆沅七叫我给你的。”
叶千澜赶紧夺过它,展开的瞬间,他就慌了。
“第一个愿望:和叶千澜看电影。
第二个愿望:和叶千澜一起去见女神。
第三个愿望(补):演《盛夏》。
……
第…个愿望:和叶千澜一起过圣诞节还有新年等等节日。
……
以后想起再加!
许愿人:陆沅七
承诺人:——”
所有愿望都没变,只是许愿人那里的叶沫欢变成了陆沅七,承诺人那里空着等他签字。
叶千澜看了一遍又一遍,微张着嘴,紧紧地捏着那张薄薄的纸。
“你知道我对猫过敏吗?”
他抬起头,迫切地想要他的答案。
梁越被问得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你没说过。”
叶千澜闻言厉声道:“你为什么不留住她?”
说完,就垂下了头,双手抱着头,撑在腿上,无声地抽泣。
梁越抿紧了唇,半晌,道:“那天上午,她对我说,是她设计害了沫欢。她说她知道沫欢会醒,还让我有什么事,问沫欢就好,沫欢说什么就是什么。”
仿佛再次经历了两年那晚的痛楚,叶千澜心痛的要死,可是偏偏哭不出来。明明他那时候在她面前扮可怜,眼泪说来就来,这会儿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告诉他,他以为这是他给她设的局,却没想到自己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两个人,那分明是一个人!
许久,他才开口道:“你回去吧,好好照顾沫欢,让我一个人静静。”
语气里满满的疲惫,仿若身体已经透支了。
“你…好好照顾自己。”梁越顿了下叮嘱后便离开了。
梁越走后,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赶紧站起来,从冰箱里拿出前两天买的西红柿和鸡蛋,给自己下了碗西红柿炒蛋面,吃完了就倒下休息了。
他要照顾好自己,不能倒下,两年前他选择了逃避,现在他再也不会逃避了。
“叶千澜,我恨你!”
梦里陆沅七站在天台上,朝他吼道,说完就转身跳下去了。叶千澜猛然睁开眼来,摸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点开手机,按下一串数字,试探性地点了拨号键,电话居然通了,他心里一喜。
“喂?”接电话的是一个男声。
叶千澜眉头一皱,道:“你是谁?”
“刘煜冉,”少年应道,“沅七姐的手机落下了,请问你是?”
叶千澜失望极了地挂了电话。
刘煜冉看着,莫名其妙被挂了的电话号码,梁越从洗手间回来,问道:“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病娇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