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办公室,四面八方都投来异样的目光,然后低头窃窃私语,苏栗夏也没来得及多想。晓荷急忙走过来,小声地说:“栗夏,你回来搬东西的吗?新总监快来了,你快些吧,别打碰面了,听说新总监人很凶…”
“我很凶吗?”苏栗夏身后忽然冒出来一个人,浅笑着说道。
晓荷立马捂住嘴,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工作室的其他员工也都埋下头认真地工作。
苏栗夏回过头想要见识一下这新来的总监到底是何方神圣,一回头,她就恨不得自己没有长眼睛。
“你…”
没了那天的惊恐,却还是适应不来,他的忽然出现。
“我?怎么了?”顾津南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
苏栗夏还是不想理他,因为不想产生纠葛,直接错身而过。
“喂,真的不能好好谈谈吗?”顾津南立马拉住她的手。
“得了吧,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明明心里想着还是算了,改日再聊,一出口就变成这么一句话了。
顾津南松开手,心安地说道:“听到你还能这样对我说话,我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在苏栗夏听来竟然有些心酸。
“呵呵呵呵”
什么鬼,她为什么要回头冲他呵呵?!她怕不是傻了吧?!
顾津南跟着苏栗夏走了出来,因为看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影子,让他没再舍得放她走了。
那天,她惊恐的模样,让他一直虑虑不安,而现在,他知道他的夏夏还是那个夏夏,心情莫名就开朗了许多。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苏栗夏看到做出的本能反应,好像在这个人面前,她就应该这样。没办法强制自己去隔应他,哪怕事后想起来,自己是多么幼稚,也没办法控制下一次的对话。
他就一直跟着,也没说话,她走在前面也没看他一眼,由着他跟着,好像两个人根本不认识。他随着她上了公交车,身上没有零钱,居然想直接扔了一张百元大钞进去。苏栗夏大概是见不得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吧,多投了两块钱。
“我不能花你的钱”顾津南别扭地说。
这句话,以前苏栗夏也听了好多遍,记得那时候,流行过节发个红包,也不多就几块钱。每次她一给他发,他就说这一句,也不领,等到第二天退回来。
“那把你的一百给我吧,我倒是不介意花你的钱~”苏栗夏痞痞地说道,把手摊在他面前。
顾津南很认真地把钱放在她手心,她收下钱,转身往里面走,故意找了个单列一边的座位。顾津南跟着走过去,坐在她身后那个座位。
一路上,她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过还是情不自禁地往外面看,这大概就是习惯吧。而后面的顾津南,却一直看着她的头发,像是要把她的脑袋看破似的。
他看到一根闪着不一样的光的白头发,不自觉地想要伸手扯掉,刚要碰到的时候,忽然收回了手。
他这是在想什么啊,本就这么尴尬的气氛。
苏栗夏故意提前下了车,顾津南也跟着下了车。
“喂,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都快跟到我家门口了。”
顾津南愣了愣道:“能陪我玩个游戏吗?”
苏栗夏很不给面子地拆穿了他的意图:“你想要我的电话号码?!”
被看穿了,他也不尴尬,反而更加直接了:“那你可以把电话号码给我吗?”
苏栗夏淡淡一笑,“你做梦吧。”
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他也只好厚着脸皮,“喂,能不能给点面子啊?”
“你把我总监的位置都抢了!还要我给你面子!”说来还有些气啊,虽然她也并不是好想当这个费力不讨好的总监。不过,这直接给她炒了,还新总监都上任了,她才知道,这不是故意让她难堪吗?!
“那我还给你?”
“不要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这都是你自己在暗中操作,大不了劳资换个工作。”她倒是很豪气地装了一把b。
“这确实是我故意的,不过我真的没想抢你饭碗,毕竟我不是学你这个专业的,我就是想让你注意到我,就是这样,你还满意我的坦诚吗?”顾津南看起来还真有点沧桑的感觉。
“呵,就你这技术还想撩妹,也就只能骗骗小女生了。像我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女人,你甭想了。”苏栗夏故作淡定地说着,而后坦然地伸手,“手机给我。”
顾津南眉眼都弯了,就差没笑出声,毕恭毕敬地递过手机。
“你那个游戏,以后还是别玩了,别人都会以为是智障。”苏栗夏一边输入着一边吐槽他。
他的注意力被她枯瘦的手指吸引过去,嘴里不忘回应着她的话:“那都是齐北告诉我的,我也就对你用过。”
不就是第一个人输完自己的手机号,然后按一个加号,再按零乘以嘛,不管第二个人输入什么,都是第一个人的手机号,她明白真相的时候,瞬间觉得自己蠢死了,居然还真的相信缘分这种东西。
“其实,我电话没换过,你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
苏栗夏递过手机,转身一边走一边喊道:“劳资这辈子都不会给你打电话。”
“行吧。”顾津南叹了口气,跟着走上前去,“你只要不挂我电话就好了。”
“电话号码也给你了,你还跟着我干嘛。”苏栗夏忽然停下脚步,看着顾津南。
“不知道,我就是不想和你分开”
苏栗夏忽然大笑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喂,顾津南,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我给你电话,是觉得你这个人做朋友也没那么坏,毕竟你对齐北那么好,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你别想太多了,我和你啊绝无可能。现在,我这个朋友呢,你爱要不要。”
说完,她的表情像是结了冰,没了温度,也没再顾及他的表情是多么错愕,放下手,毫无留恋地走了。
他以为她是在给他希望,他以为这次唾手可得了,他以为她心里自然是还有他的……
原来,这只是她给他的幻想,让他空欢喜一场。
他现在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这严重的挫败感到底该怎么消去? 病娇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