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带你回家。
待梁越清醒了以后,也随着陆沅七陪着叶沫欢的尸体回了国。
回国后,叶沫欢的身体被火化后,葬在了余家塚里。
梁越全程陪同,虽然余家人并不待见他,但因为陆沅七出面劝说,便还是允了他为叶沫欢守了三天灵。
三天之后,陆沅七亲自送他出了余家。
“我答应了她会护你一世周全,所以,你也不用担心重门和南堂会在对你下杀手。恭喜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
站在清余苑门外,陆沅七不悲不喜地望着他,像是宣告什么合约结束。
“陆沅七,我真恨你。”
梁越三天三夜未眠,这是一双眼已经通红。
闻言,陆沅七没有说话,微微抿紧了唇,垂下了眼眸。
“可是,我更恨我自己。”
话一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了。
陆沅七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凄凉,听着他昂天长笑,不免觉得心酸。
春天来了,没有叶沫欢的春天来了。
我终于还是失去了你,这样也好,以后再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会失去你了。
这晚,他走进叶沫欢以前兼职过得酒吧,像以前一样,偷偷在下面看着“她”。
台上的人,早已经换了人了。他还是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看,向来不胜酒力的他早就醉了,看什么都是她。
“欢儿……我当年帮你隐瞒并不只是为了任务啊……我是真心想随了你的意,真心想让你开心啊……”
他真是醉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我……并非不想与你私奔啊……只是我自恃清高……不愿背叛……”
还好酒吧里,灯红酒绿,音乐四起,正好将他这一处掩盖住了。
慕卿在柜台处,看见了这一角的梁越,便让酒吧的服务员上前去慰问了两句。
只是一走过去,看见的是梁越,满脸泪水、哭得像个失去了心爱的宝贝的孩子。
一边喝酒,一边流泪,一边喃喃自语:“这些并非……并非我本意啊……”
看着你上了贼船,利用你的爱完成任务,看着你死亡……这些都并非我本意啊。
服务员为难地提醒道:“先生,你已经喝了四瓶烈酒了,还是不要再喝了好……”
“你是谁了啊?你管我?”梁越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看着服务员,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
“欢儿……你回来了啊……”说着,梁越就扑倒在了服务员身上,昏睡了过去。
“先生?!”服务员无奈地唤了几声,也没唤醒。
他不知所措地看向吧台处的慕卿,慕卿见了,便走了过来。
看清眼前的人,慕卿一愣,“梁医生?”
他本来是像以往处理醉鬼一样,找到他们的手机,指纹解锁,给一个看起来关系不错的联系人,打电话过去,叫过来接人。
可是,这会儿打开他的手机,却只有一个备注为“A我的宝贝”的联系人。
只是打了十几遍都是停机。
这个电话号的主人是叶沫欢,备注是叶沫欢还没和陆沅七交换身体前改的。
那时,梁越手机上的联系人还有很多,为了排在第一个,她特意在前面加了一个“A”,后来的QQ备注也是这样,只是她傻傻的不知道,QQ上的排序并不是按照字母来的。
她不在了,那个灰色的头像一直在最底下,后来梁越给了一个单独分组,设了一个特别关心和对话置顶。
只是,聊天记录永远地停在了12月21日这一天。
“妍然都死了,我也无话可说。”
重门阴暗的地牢里,简阳了无生趣地说道。
叶千澜望着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如果没有李妍然,你会背叛我吗?”
简阳:“我并未背叛你,我只是想要保护她。”
叶千澜闻言一笑,轻声道:“我并不想杀你。”
“你还是杀了我吧,我的亲人我的爱人都死在重门。你不杀我,我也会恨不得杀了你的。”
简阳说得平和,仿佛这些愤然的字眼都只是他在开玩笑,其实不然,他确实是恨透了叶千澜,恨透了这世界。
叶千澜没再说话,沉默地看着他,良久才转身离去。
“漓婪,你杀了我吧。”
身后的简阳,无望地低声哀求道。
叶千澜脚步一顿,双眸缓缓闭上,薄唇轻启欲言又止。
最后,也只是留给简阳一个肃穆的背影。
陈杜若的死,让他再不愿失去在意的人了,可简阳如此与他所愿背离,他又该如何是好。
简阳不知道李昭然和李妍然对叶千澜做过什么,也不知道最后两人的死皆不是他所为。叶千澜不会告诉他的,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一段屈辱的过往罢了。
本以为那时已经结束,却没想到李昭然还活着,应该是……李妍然才对。
这对姐妹把他玩的团团转。
九年前,李妍然以李世杰的名义,把他叫过去,在他的水里下了肌肉松弛的药物。
最后,叫来了十几个男人,本意只是揍他一顿,说是要给他教训。
她当时走得潇洒,全然不知那十几个男人对他做了什么。而叶千澜也是后来才明白过来,李妍然报复他,是因为他让李昭然与Kevin进行***。
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李妍然的性子比较直、脾气也比较坏,那是她知道李昭然被强以后,做出的最蠢的报复方式。李妍然作为姐控,若是没有后来的事,她会护着李昭然一辈子的。
而李昭然不知道李妍然是因为这件事才会被叶千澜折磨致“死”,她爱叶千澜也怨他,因为李妍然的死,最后心生了另一重与李妍然相似的人格。
李昭然孩子没了,也没再醒过来。医生给出的结果是:内心不愿醒来,强迫自己死去,五脏六腑逐渐罢工,陷入真正的长眠。
她这一生原本平平坦坦,从遇见叶千澜那一天开始,便命运多舛、厄运缠身、怪病连连,最后活得失了自我失了一切。
重门日使、月使,一个死亡,一个被废,传遍了整个重门。而有关重门机密掌管人,却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每一届的重门机密掌管人都是上一届所物色的,这连重门门主都无法干涉。 病娇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