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才退下,三楼过后,二楼又来,二楼过后,一楼又来…走到大门口,陆沅七不由感叹一句:真不容易。
这还只是一栋楼就这样,那她要怎么走出重门啊?
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陆沅七丢下锐凉就快步走了,再晚,叶千澜就要回来了。
还好这是荒郊野外,没什么人…没什么人认识她。
从当头日照走到晚霞红片天,终于看到了一条河,她像是看到希望一般,走到河边。她看着有几艘小舟,朝水中人喊道:“喂,师傅,可以载我过去吗?”
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头,回过头来,道:“丫头,我们这是打鱼用的,你要坐船还得走好几里路,到那边的渡口去。”
陆沅七忙道:“不不不,老爷爷,我不坐轮船,我只要到对面去就好了,求求你载我一程吧!我可以给你钱!”
老头子把船划过来,道:“行吧,我也不要你的钱,你上来吧。”
陆沅七赶紧跳上去,感激道:“谢谢你呀老爷爷!”
水流比较湍急,但是老头子技术很好,熟练地撑着竹篙,不急不缓地往对面划。
可陆沅七的心情和这河水一般急,老头子看她焦灼不安的模样,问道:“丫头,你过去干嘛啊?那边是村庄,都是些农民,我看你长得白净、穿得也不错应该是城里人吧。”
陆沅七手指交错着,笑道:“是嘛,我姑爷爷住那边,我回来看看他。”
老头子好心提醒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以后啊,要出门就早些吧,这不像城里,遇到什么事情,喊人都喊不到。”
在城里,喊人你也不一定喊的到啊。陆沅七一笑,应道:“老爷爷说的是…”
“陆沅七!你给我回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沅七头也没敢抬。
老头子看着岸边接二连三冒出来的人,问道:“丫头,他是在叫你吧?”
陆沅七摇摇头,道:“不是,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老头子!划回来!”
说着跳上了手下划过来的船。
“这?”老头子为难道,“丫头,你是赌气离家出走吗?”
陆沅七冷静道:“老爷爷,你继续划,别管他。”
“老头子!你再划我就开枪了!”
说着就打了一枪过去,打在船身上,老头子吓得一哆嗦,害怕道:“丫头丫头,你回去吧,老头子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啊,你这是招惹了什么人啊!哎哟…”
陆沅七站起身来,朝着叶千澜喊道:“叶千澜,你有本事开枪打我啊!打船算什么本事!打死我一了百了!”
叶千澜沉声道:“你当真是死也不愿意跟我回去?”
陆沅七坚决有力地回答道:“对!”
“那他死怎么样?”叶千澜将枪指向她身旁的老头。
陆沅七冰冷地看着他,道:“你要是敢再开一枪,再进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天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哦!”老头捶胸顿足,颤颤巍巍地,却又不敢停下划船的手。
“老爷爷,对不起…”
见叶千澜并没有停船的意思,陆沅七继续道:“你划走吧,对不起让你受惊吓了。”
话语刚落只听“噗通”一声,她就跳进了水流之中。
叶千澜见状也跟着跳了下去。
“唉哟…这是干什么啊!这么急的流水!当真不怕死…”说着摇了摇了头,赶紧划走了。
“BOSS!”
船上的两个手下立马跟着跳了下去。
湍急的河流之中,很难掌握平衡,陆沅七很快便沉入了水中,叶千澜赶紧游了过去,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他承受不起。
水中,她看着他俯身向她游过来的身影,她伸出的手,似乎再说:叶千澜,我不想离开你了,不,从来都不想离开。我再也不逼着自己离开了,利用我来伤害你又如何,那些要伤害你的人,都由我来除掉,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夜深了,他怕了,一个就算是死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的人,他该怎么办?
他用最温柔的方式对待她,害怕她受一点伤害,看到她伤了疼了,他比谁都心疼,他为了讨好她,还回了重门,为了讨好她,去接她的时候,都不敢真的逼迫她。
为了她,他仇也不报了,妹妹也没有了,整个人像个神经病,忍着满腔怒火,忍着杀戮之意,为什么她还是不满意?
忽然出现,赠他一场空欢喜。
陆沅七,如果从未见过太阳,就不会渴望温暖,如果,这只是一场泡沫,那我宁愿从未拥有过。可是,没有如果,你是我的就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阿七…”
“嗯?”陆沅七回应了梦里的那一声呼唤,缓缓睁开眼来。
一个十一二岁的短发少女,见她醒来,兴奋极了:“你醒了…我这就去叫门主。”
陆沅七忙阻止道:“别去…我现在不想见他。”
少女不解道:“为什么啊,门主说了,你醒来第一时间通知他。”
陆沅七抿了抿唇道:“没事儿,你可以陪我聊一会儿天吗?”
少女摇摇头道:“门主说了,不能和你聊天,不能和你玩游戏。”
陆沅七哑然失笑,道:“为什么?”
少女想了想,凑近她的耳畔,压低声,低语道:“听说,你会催眠,会蛊惑人心…”
陆沅七一愣,哭笑不得,会催眠她也承认,蛊惑人心是个什么东西?当她是妖怪吗?
陆沅七道:“我不催眠你,催眠了你,我也跑不掉,你就陪我聊聊天吧,等他回来,或许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少女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不可以骗我哦!”
她好生单纯,笑起来真漂亮,让陆沅七好生羡慕,陆沅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爽朗道:“七七。”
陆沅七心里咯噔了一下,道:“你是什么时候来重门的?”
七七使劲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着:“好像是一周前吧,我记不太清了,我记忆力不怎么好,我只记得一周之内的事。”
陆沅七眼里有了些许动容,温声道:“你想记起以前那些事吗?” 病娇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