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儿也不想大度、一点儿不想善良,尤其是对于叶千澜的爱。可是,何其讽刺,她所偏执的、所追求的,弃她而去了。
叶千澜,我本深处地狱,遇见你的时候,我大概是享尽了这一世的温柔。之后再次坠入万丈深渊,竟再也忍受不了苦难了。
可我深知,早已被你和这个世界抛弃。
就当我脾性乖张,蛮横无理吧,自己弄丢了所有,我也要责怪到你们头上。
我不要你们一分一毫,撇得一干二净,惟愿你们永生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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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十分钟过去了,林姗姗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
“她怎么了?”
周一桥朝她看过来,没出息地哭丧着脸,“流血了,止不住。”
林姗姗顺着他的手看到床边一兜子的暗红色纸团,心惊地走过来,“你让开。”
周一桥立马收回纸巾,木然而乖巧地站开了去。
与此同时,陆沅七的人中处又溢满鲜血。林姗姗的目光在陆沅七的脸上停留了十几秒,问:“她受什么刺激了?”
还没由得周一桥反应过来,又见她猛地掀开了被子。
“你干什…”周一桥被眼前一大片染红了的窗单吓住了,手上的半包纸巾,随着话语的戛然而止,掉落在地。
“我靠!”林姗姗嘴里碎了句粗话,皱眉道:“我特么居然忘了把她的生理期算进去了!”
生理期……如同血崩的生理期。
林姗姗侧过头来,责备道:“你是想害死她吗?这种时期,你怎么还和她置气?!”
“我…我不知道…”周一桥无与伦比道,“我…不是故意的。”
林姗姗见他被吓懵了的模样,心里有气没处发,“别立在这儿了,我一个人不行,找几个人帮我,要快点。”
“嗯…好,我马上去。”说完,他瞬间便转身走了。
“诶!”林姗姗又唤住他。
他立马应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还有什么事吗?”
林姗姗看着他,认真而严肃道:“她身体自身的止血功能,几乎已经完全丧失了,撑不了多久的。我用药,最多也只能支撑一天时间……必须用那个人的血。”
“我知道了,这一天,就麻烦姗姗姑姑,帮我照顾好她。”
话一说完,人就出了房。
他的心很是沉重,步伐却一点也不敢慢下来,一边走一边给自认为可靠的医生打电话。
他已经没有时间将他们背后的把柄摸得一清二楚了,紧握着仅有的“刀子”,阴奉阳违,表面还算和气地打完了两个电话。
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最为亲近的手下打电话,吩咐道:“Jerry,马上准备飞机,我要回国。”
电话结束,他必需的几件东西也收拾好了,直接出门朝车库走去了。
接下来就是,联系莫钦南了。
他知道他迟早会走上这一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和莫钦南从某一角度来说,可以说是君子之交,是可以交心的朋友,但不互相参与对方的恩怨。这个规矩,是他以前定的,只是没想到现在也是由他破坏了规矩。
“嘉尧…”,莫钦南站在莫嘉尧的办公室门外,裤兜里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刚吃了闭门羹,他烦闷得紧,来电提示都没看一眼,直接点了挂断。
“嘉…”过了两秒钟,又开始震动,他又接着挂断了。
两秒后手机又开始响起了,他愤然地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提示——野猪。
点了接通,“干嘛?”
话语没好气,毫不掩饰他的不悦,脚步还是很理智地朝隔壁给他准备的办公室走过去了。
“哟,火气这么大,又是惹小尧尧生气了?”周一桥像平常和他交谈一样,习惯性地调笑道。
“你别管,有屁快放,我忙着呢。”
“忙着哄媳妇儿?叫你当时撇下人家一时爽。”周一桥故意引诱道。
“谁撇下谁了?!你瞎说什么!”一提起莫嘉尧,他的性子就莫名的有些暴躁。
“我说的就是莫大堂主你啊,哦…不对,你那会儿还不是堂主,是莫三少爷。”周一桥故意阴阳怪气地,一步一步地将他引入话题。
“周一桥,你什么意思?”莫钦南也有所察觉,也不只要戳破,因为周一桥走的这一步,对他绝对是有利的,“不是你说不会插手我的恩怨的吗,现在提起这些,是改变主意了?”
周一桥毫不避讳,直言道:“对,我改变主意了。当年的事儿,我帮你查到了,我可以告诉你,顺便告诉你一些关于你家弟弟的事儿。”
莫钦南顿了一下,他以前对他无论怎么“威逼利诱”,他可都是咬紧牙关不松口,说是什么江湖规矩,如今居然主动打电话告诉他,莫不是哪根筋终于搭对了?
他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无事献殷勤,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马上回国,十小时后见面再说吧。”周一桥道。
什么事儿,还非要大老远地从美国飞回来当面谈?他懒得问了,反正见了面再问也不迟,当务之急还是哄媳妇儿重要。
“行~,你可别误点了。”莫钦南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了,美国应该是上午九点多十点的样子。
“明早八点老地方见,准备接驾吧。”周一桥故作正常模样。
然而莫钦南很不给面子地吼道:“劳资和你有个屁的老地方,说清楚点!”
周一桥这个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偏偏不爱说人话。明明比电线杆还直,却老爱装g!让他一个真正的g都自愧不如。
当然周一桥自己倒是浑然不自觉,不然,怎么也该明白林姗姗为什么也一直以为他是g了,他还真是给到深处不自知。
顾虑到时间确实不多了,他也没再装下去,讪讪道:“既然亲爱的不记得了,那就直接到南堂吧。”
这样倒也方便他提人了。
说完,他趁着莫钦南还没发火,赶紧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也随着电话的挂断消失了。
又陷入紧密的算计之中。
不擅枪战,手上不曾沾过鲜血,所谓算计是他最擅长的事了。
而这场算计,涉及到的是他最重要的一切,他发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 病娇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