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也都怪陆沅七这个灵魂交换,要不是因为这儿,他至于这么神神叨叨的吗?!
周一桥回过头来,道:“行吧,那我让他们再点个暖炉来。”
陆沅七微点头,继续喝着碗里的粥,才吃了两口粥,又听周一桥说道:“要不我们明天再去见齐安吧。晚上天气这么冷,你身子又受不得凉。”
“那就明天去吧。”陆沅七轻声应道。
周一桥还没反应过来,不识好歹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陆沅七放下勺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才道:“就算今晚去,我们也见不到人的,叶千澜应该早就把人接走了。我们明天去找找线索就行了。说起来,周先生,你怎么忽然这么迟钝了?”
陆沅七话锋一转,“先是少了块玻璃都没发现,现在还反过来问我这些,这不是白夜知掌门人该有的愚钝吧?你心神不宁,是有事儿瞒着我?”
周一桥一顿,而后扯着嘴角心虚地笑了笑:“谁还能没点小秘密了?”
越是否认越是容易引起她的怀疑,倒不如顺着她的想法走,这样她反而会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只是,陆沅七这么敏感,他还是有些后怕啊。
陆沅七不明意味地看了他一眼,缓了片刻,道:“明天你帮我看看,多半也不剩什么有用的东西了,认识我的人挺多的,我就不去了。”
她以为,周一桥无非是不想让她去。因为,叶千澜肯定也不会相信陆安是自杀,必然会监控那些地方的,他就是怕叶千澜发现她罢了。既然如此,随了他的意思便是。
周一桥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陆沅七便转身朝楼上走去了。
周一桥看着她瘦削的身影,轻轻勾起嘴角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常情况下的陆沅七总是这样又理智又懂事,都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不过,他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确实不是因为担心她被叶千澜发现,或者说不全是吧。
半夜,凌晨一点,他心脏处又传来一阵剧痛。
“唔……”他疼得咬住自己的手指,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一手紧紧捂住心脏,蜷缩在大床上,依旧没有减少一丝痛楚,“噗通”一声,从床上翻滚下来。
他跪倒、攀附在床边,“啊……哈……唔……”
才刚呻吟两声,他又赶紧用手捂住嘴,该死的,总是刻意把和她相隔的墙壁设置得不隔音。
担心被她发现什么,他想着必须得赶紧换间房间才是。
他忍着心脏撕裂的疼痛,捂着胸膛,强撑着站起身来,太阳穴处早已经青筋暴起,额头上的汗成股流淌在苍白的脸上。
刚走两步,又忍不住蜷缩在地上,他意识开始痛得有些模糊了,心脏像是有许多虫子叮咬一般,这痛楚并没有因为脑子不清醒少去一点。
可他不能吃药……不能再吃了……他还想陪她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艰难地半睁着眼,一步一步朝门口爬过去。
终于摸到门了,他强撑着身子,站起身来,拉开门。
他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门,贴着墙壁一步一步地朝边上的房间挪过去。
他脑子越来越不清醒了,晕晕眩眩地,视线逐渐模糊,路都不太看得清了。
“周一桥……”
他隐隐约约像是听见了陆沅七的声音,一瞬间疯了似的往前面的房间跑,推开房门,立马反锁上了。
他筋疲力尽地滑倒在门背后。
陆沅七疑惑地走过去,敲了敲门,“周一桥?你还好吧?”
周一桥抿紧了唇,强迫着自己的意识还能清醒点,不想在她面前胡言乱语啊。
“我……好着呢,就是过来解决一下,让你撞见这种事儿怪不好意思的。你放心,虽然孤男寡女的,但我这人职业操守还不错,当然……你要是一直在门外,我可不保证我还能忍得住……你也知道的,男人嘛…”
他翻着白眼,在门背后故作轻松地说着流氓话语。
陆沅七闻言,面无表情地走回了自己房里。
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周一桥才放下心来。
任由着撕咬、碎裂的感袭遍全身,任由着意识模糊。反正,明早醒来,不过是做了一场真实的噩梦罢了。
这一次撑过去,他又能赚几个月了。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睡得正熟,房子忽然着火了,他被热醒了。醒来之间自己身处火海之中,任他怎么呼喊,都没有人来救他,似乎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似的。
大火一点一点地灼伤他的肌肤,如同烤肉一般,毫不留情地肆意焚烧。没有人来救他……没有人……诶……在最后,他看见门开了,一群人冲了进来,可他看不清他们的脸,闭上了眼,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热……好痛……好热……”
房间里,周一桥迷迷糊糊地喃喃道,模样看起来痛苦极了。
“周一桥?你很热吗?”
陆沅七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很烫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居然热得满头大汗。
她起身打算去拿一只体温计,却被他一把给拽住了。
“沅沅……”
陆沅七闻声愣了一下,微微垂下眼眸回过头来,掰开了他的手,继续去找体温计。
周一桥,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又知道些什么,背负着什么?
她拿着体温计再回到房间里,周一桥的呼吸已经安稳了许多,尽管如此,她还是给他量了下体温。
看了眼上面显示着36.8℃,她才放心下来。在他床边坐了片刻,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又看了眼手机——凌晨五点半了,这才又回去。
回到自己房间时,陆沅七手脚忍不住颤抖,她微皱眉忙靠在门背后。忙了三四个小时而没有注意,她本就虚弱的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
缓了缓,这才走向大床。
这一睡一直到正午才醒过来,陆沅七先去了周一桥昨晚住的那间房,并没有看到人,这才下了楼。
来到楼下客厅,没看到周一桥人,她眉毛微蹙,到端着也不知是早点还是午餐的两个仆人走过来,忍不住问了句,“请问,周先生有说什么吗?” 病娇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