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听了田子龙吹捧的话,黎洪对我的本事很有信心,将事情托付给我便要提前举行庆功宴,好好把酒言欢一番。
那位美女招呼服务员上菜,田子龙介绍说:“小陈大西,这位毛总就系夜总会的总经理噢,深得五哥信赖的女强银。”
田子龙满脸淫笑,投来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让我意会深得的方式,我也嘿嘿怪笑起来,气得文静在桌子下狠狠踹我。
想到楼下那奢华的房间和柔软的大床,幻想着夜里可能会发生的事,我欢喜的魂儿都快飞了,不免有些放浪形骸,再加上三个生意人层出不穷的劝酒花样,我也忘了自己是个什么水平,来者不拒,举杯就干,干完就倒。
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恍惚记得前一晚拍着桌子大喊:“鬼嘛,抓嘛,怕啥嘛!”却不记得到底要抓哪里的鬼。
想翻个身再睡,却觉得有个沉甸甸的东西压着我的胳膊,睁眼一看,文静缩在我怀里,小脸平静,睡得正香。
可我却吓得够呛,恐慌如潮水般的袭来,生怕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如果我人生中第一次传宗接代在神志不清时完成,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想掀起被子看看,文静被我的动作惊醒,惺忪的睡眼睁了条缝又赶忙闭上,双颊绯红,似是辩解,小声说:“昨晚你喝了许多酒,吐了好多,有没有好点?”
文静穿着酒店的睡衣,里面穿没穿就不知道了,而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喝醉之后牛逼十分就跟死人没有区别,应该没有发生那令我恐惧的事,稍稍松口气,随后又紧张起来,不知该不该做点什么,甚至连话都不敢说,只是傻傻的搂着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胃里残余的酒精的刺激下,我壮起胆子,搂着文静的那条胳膊一点点向下滑,比蜗牛爬得都慢。
文静比我更紧张,小脸埋在我胸前,轻轻颤抖着,就在我的手将要抚上那丰腴柔软之时,她猛地抬头,搂住我的脖子,睁大眼,近在咫尺的与我对视,认真问我:“陈初一,咱俩在一起睡了觉,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我?”
别说我本就舍不得离开她,就算我是个傻子,也不会选在这时候说不会,可张了嘴,不会二字却被以后堵在喉咙中。
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不考虑那无法预料的意外,可许茂林算出的八字不合可是实打实的横在我们中间。
熊熊欲火便在一瞬间熄灭,我还是告诉她,不会,却没有继续刚刚的动作,不一定能照顾她一辈子,还是别糟蹋人家了。
起床穿衣,问她,田子龙和黎洪有没有交待今天的事。
见我放弃,文静有轻松也有失落,毕竟是女孩,总不好意思比我主动,便带着三分幽怨说道:“田子龙早上打了电话,在楼下等你,让你醒了跟他联系。”
看看时间,快到中午十二点,不由得可怜田子龙,他不像卢真和黎洪那样,背后有强大的家族企业撑着,全靠自己打拼才有了如今的成绩,也是几个亿的大老板,却向银行借了许多钱,不得不鞍前马后的伺候人,生怕自己的投资出问题,落得个负债累累的结局。
庆康出事,他跟着我们在保安室泡着,黎洪有事,又东奔西跑的效力,我宿醉未醒,他从早上八点等到十一点半,为了养家糊口,谁都不容易。
联系田子龙,让他半小时后上来,我叫文静赶紧洗漱,也许是相拥而眠的经历让她放开许多,脱了睡衣,只穿内衣在我眼前乱晃,时不时挑衅望我,那一具雪白诱人的欣长胴体,只有两块紫色的小布裹着最诱惑的部位,直令我感到口干舌燥,要不人们总说秀色可餐,吞口水都吞饱了。
田子龙敲门,让我意外的是,除了插着桃木剑的小包袱,居然还领着她的模特老婆,说是要领我去夜总会看看,他老婆陪文静逛街。
不得不说这生意人考虑的就是周到,吃过午饭,将两位大美女送到步行街,我们开车赶往夜总会。
“死鬼快来”在高街靠近摩星岭的地方,摩星岭是高档住宅小区,这也是黎洪将夜总会开在这里的原因,而他说起高街我就觉得耳熟,当时没在意,直到田子龙开车带我走上那狭小的街道,再次说起,我才想起这地方,就是飞机上,田子龙曾提起的闹鬼之地。
说是二战前高街所在的区域,是一间麻风病院,那种病传染性很强又没有治愈的办法,病人进了这间医院就是等死,死的人多了,怨气极重,二战时,日军占领香港,又把这里当成刑场,有一间阁楼就是专门吊死犯人的屋子,早已被拆除,但时不时仍有见鬼的事情发生,不过这些都是传言,高街两旁挤满了住宅楼,不知有多少人沿街而住,真是个凶地,这些人早跑了。
真是个凶地,鬼也让人气压住了。
夜总会在高街尽头的宽敞地带,路角一坐三层建筑,一楼有舞池和卡座,二楼是唱歌的包厢,三楼是一间又一间的小房间,嘿嘿。。。
富丽堂皇的大门,门框上的霓虹灯牌还真是死鬼快来四个字,毛经理在门口等待,打了招呼,田子龙却没有进去,而是揪住我,指着马路对面写字楼旁,地下停车场的入口说:“小陈大西,那里系个地下停车场,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再没见过世面也不至于对地下停车场感到好奇,拒绝道:“不看!”
“不系,你听我讲噢,那里洗过银的,几年前有个开货车的司机在里面霸占了一个车位,那系公用车库嘛,他想要离出口最近的车位,就用红笔写了个牌子,私家车位,停者必死,把那个车位占住了,别银觉得晦气,也没跟他抢,可没过多久,货车司机就洗掉啦,车在车位里,银洗在车里,那双眼睛快要瞪出来,表情也很扭曲,系活活吓洗的啦。”
田子龙说的惊悚,毛经理的脸都发白了,而我只有荒诞离奇的感觉,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今天这死个人,明天那闹个鬼。
“走,看看去。”
毛经理虽然害怕,可黎洪让她陪着我,只好壮胆子跟我们一起去,几步远的路,问了好几遍会不会有鬼跳出来,都是田子龙替我回答:“安心啦,鬼敢出来就让小陈大西抓了它,我对他有信心啦!”
进了地下车库,空气阴冷许多,光线也变得昏暗,只有那不甚明亮的荧光灯勉强照亮大部分地方,一些犄角旮旯便黑漆漆的,毛经理就挑那看不到的地方乱瞟,一惊一乍。
走了几步,我问:“你不说说那个车位离出口很近么?在哪呢?”
“改了啦!”
很大的地下车库,估计能停放数百辆车,却空荡荡的没停着几辆,田子龙对也不熟悉路线,只记得在B区,七拐八绕一阵,终于见到那传言很凶的私家车位。
靠着墙,白线划出的一片空地,中间砌了个水泥墩子,墩子上还有个警示牌,禁止停放四个白字。
田子龙说,就是这个车位,司机将它当做私家车位,出事后人们换了个名字,尸家车位。
就算那司机是被鬼吓死,我觉得也跟车位没有关系,地下停车场暗无天日,有没有人气,确实容易有鬼在这里逗留,也有可能是司机干了什么缺德事,被鬼纠缠,正好在这里丧命。
四下看看,没什么意思,正要离去,忽然发现车位后的那水泥墙上,好像有粉笔划过的痕迹。
我上前两步,进入尸家车位的范围。
田子龙紧张兮兮道:“小心小心。”
没搭理他,走到墙下仔细观察,粉笔的痕迹是沿着墙上的裂纹描的,我扭头问道:“这面墙修补过嘛?”
田子龙和毛经理摇头,都说不知道,他们也过来,却不敢进车位的范围,在外面探脖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
糊在墙面的水泥与腻子,晾干之后会热胀冷缩,整面墙同时打腻子还看不出来,但事后再补,比如说墙皮掉了一块进行修补,哪怕补的平平整整,一丝不差,晾干之后也会出现裂纹,而这面墙就有几道连接的直线裂纹,可以看出,曾对一块长方形的面积进行修补,离地两米高,四米宽,怎么看都像是出车的通道。
难道这面墙曾经有个门,后来被堵了?
想问问田子龙,还没张口,忽然听到一声沉闷的脚步,循声望去,是地下车库深处,黑乎乎,根本看不清的地方。
脚步声缓缓传来,却没看到有人从车库深处走出。 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