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到夜总会消费。。。
想象死鬼搂着漂亮姑娘喝酒唱歌的画面,我心里直乐,但类似的事情并非没有,当年与何道长在三里庄时,就处理过一个溜进赌场的烂赌鬼,那时候没有合法的棋牌室,都是私底下开的小赌档,两个人夜里去赌钱,可能路上说了几句赌博的话,被坟地的赌鬼听到,跟着他们去了,而这赌鬼生前输的一塌糊涂,死后可是大杀四方,没几天,一众赌徒输的内裤都没了。
最后有个赌徒输红了眼,怀疑赌鬼出千,要跟他再赌一回,赌鬼问他,还有什么赌注?
赌徒发狠:“每人一场扑克牌赌大小,老子跟你赌命,你跟不跟?”
本来只是一点玩闹心,可鬼就是鬼,你惹它,它也不会放过你,没有不跟的道理,结果自不必说,赌徒抽一张红桃三,最小的点数,赌鬼是最大的老K。
因为这一次赌命的局,后面进行不下去了,赌鬼一拍桌子:“七天后我来取命。”
赌鬼离去,几个赌徒想跟上去办了它,发现赌鬼踮着脚尖走路,顿时吓个半死,也不知怎么找到孙伟头上,孙伟又来求何道长,而何道长没有直接抓鬼,等七天后赌鬼来取命,何道长也要跟它赌,它赢了,连何道长的命一并拿走,它输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该干嘛干嘛去。
赌鬼答应,两人对赌,从扑克到骰子到牌九,赌鬼连输三局,灰溜溜滚蛋,而我也没想到,平日里人模狗样的何道长居然是超级大赌徒,不管洗牌还是摇骰,那一双手都跟掐诀似的出神入化,事后他告诉我,当年四川有个鬼脸刘金平,这个鬼脸是说他的脸像鬼一样变幻莫测,而这变鬼脸的功夫融合了四川的变脸绝活,还有早就失传了的易容术。
易容术与爷爷的柔功软骨差不多,都是从小用药,让脸上的肌肉与骨骼变得与常人迥异,刘金平随便搓几下脸蛋,容貌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还有五张特质的面具,以及一手神乎其神的赌术。
每次赌到关键之处,刘金平一甩宽袖便套上一张鬼脸面具,本来就凶恶的脸谱,再配上他故意改变的面部形状,那个恐怖就别提了,赌桌上的人被他骤然变脸吓到,刘金平也趁这个机会出老千。
后来遇上不讲理的恶霸,砍了刘金平一双手,四处要饭时,何道长将他捡回家,照顾了两年,刘金平也教他两手简单的赌术,权当取乐的小把戏。
而这简单的赌术却连鬼都赢了,我深感佩服之余,也请何道长教我,并问他,人家可是鬼呀,万一赢不了怎么办?
“赢不了就赖账呗!一只孤魂野鬼它敢把师父怎么着?至于教你赌术,想也别想,又不是正经玩意,你学来干啥?”
这话说得,不是正经玩意,他学来干啥?可人家牛逼呗,硬是不教,我能把他怎么着!
再说回夜总会的事。
黎洪说错了,潮涌记那档子事,刻意做成闹鬼的现象太明显了,十有八九是凶手为了脱罪而搞的鬼,夜总会的情况反倒与赌鬼那档子事差不多,当年没人能赌赢那赌鬼的钱,否则它输的也是冥币。
“黎老板,来香港的。。。”
刚要解释,黎洪伸手打断,笑呵呵的说:“不要叫我黎老板,叫我五哥,这样亲切。”
五叔生了五个孩子,黎洪是家里的老五,让我叫他五哥也无可厚非,可我却听出一丝弦外之音,五叔是道上论资排辈对他的尊称,而黎洪自称五哥时,颇有点与有荣焉的自豪,显然想接他老爹的班,这野心可不小,要知道五叔怕孩子争夺家产,早就说过,家里的一切都由长子说了算,其他儿女只能分钱,不能做主。
他们的家事跟我无关,只是一点点八卦之心引起的猜想。
喊一声五哥,我将自己对潮涌记的猜测告之,并让他再说一说夜总会的情况,比如用冥币付账的客人有哪些诡异之处,比如某个服务员忽然间噩梦频发,梦中有是什么情况等等。
黎洪却说,没有其他现象了,就是收冥币。
“那用冥币付账的客人呢?”
田子龙主动解释:“收钱时,看不出哪些是冥币,所以不知道哪位客人用冥币付账。”
看不出来还查不出来么?卖了一万块的酒,白天对账时,港币九千八,买了两百块的酒的客人不就是用冥币付账,也许账目较乱,头两三天查不出来,可收冥币已经持续一段日子,总不能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心里埋怨,嘴上还得客客气气的说,而听了我的疑问,黎洪一拍那往出渗油的肥厚额头,说道:“系我疏忽了,没有跟小陈大西说清楚,不系一两波客人使用冥币付账,我的夜总会每天的营业额在五十万到一百万之间,其中有一小半都是冥币。”
一听那百万的营业额,冥币的事顿时抛在脑后,在桌下掰手指头数算黎洪到底能赚多少钱,我在香港卖命得了一百万,就感觉山西已经放不下我了,我得搬到月亮上住,可在黎洪这里,不过一晚上的收入。
营业额不是纯利润,只是我不懂这个,而田子龙说,黎洪的夜总会占地四万平尺,在香港算大型夜总会,位置在高街靠近摩星岭的位置,附近都是有头有脸的生意人或者政客,而最初的预计,每晚营业额应该在三十万到五十万之间,没想开业之后,比当初的预想翻了一倍,而这个营业额并不是每天实收的港币,是根据消耗的酒水算出来的。
也就说夜总会每晚卖一百万的酒,却只有六七十万的港币进账,余下是冥币。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打从第一次开始,想到潮涌记的事情,黎洪就怀疑闹鬼了,陆续请了几位有名的风水大师,都说夜总会的风水很好,不是招鬼的地方,而那一个个纵情享乐的男男女女,也看不出哪些是鬼,便有一位风水先生出了个主意,搞一次假火情让夜总会慌乱一下,看看有没有客人忽然消失之类的事情发生。
黎洪照办,选在一天的夜里十一点让夜总会冒起浓烟,那些尖叫逃跑的客人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逃出夜总会的客人们,纷纷在附近的停车场取出豪车,扬长而去。
以黎洪的身份,也没有一次性见过那么多豪车,就好像半个香港的有钱人,都到他的夜总会消费,可付账的偏偏是冥币。
找不到能解决事情的人,但冥币付账也不过让黎洪少赚或者不赚,没到亏本的地步,又一直没有事情发生,夜总会便没有停业,可想到自己的场子,每天夜里人鬼共舞,黎洪心里不是滋味,索性给夜总会改名,挂了个新的霓虹灯招牌:死鬼快来。
详说一遍,黎洪苦笑道:“小陈大西,我只系自嘲一下,你一定要帮我解决这个系情噢!”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帮他是应该的,可从营业额的比例来看,夜总会每晚数百位客人中,岂不是有一小半都是鬼?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敢打包票,我对黎洪道:“五哥,这次过来没带家伙什,你能不能帮我准备点抓鬼的东西,而且一次性冒出来几百只鬼,我也未必能解决,先去夜总会里看看再说吧,咱们现在过去?”
当初死在庆康花园的韩大师,留下了桃木剑和罗盘,还在田子龙那里放着,我又要一些黄纸朱砂之类的消耗品,并不困难,黎洪说我远道而来,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也不迟。
这倒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了,我还惦记楼下那张柔软的大床呢。 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