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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赌鬼4

头七 马南山 5578 2021-04-06 14:27

  母子尸煞,凶就凶在煞气这块,被煞气浸满的尸体本身已经很凶了,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尸体无非是个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可它再硬,还能硬的过飞机大炮?

  真正令所有人闻之色变的,还是打了尸体的三色四煞,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根本无法防御。

  所谓理煞,就是道理上的煞,被青煞打实,不是一道青色的煞气狠狠抽打在人身上,而是与事情存在发生所依存的道理有了冲突,也就是与某事犯冲,是犯冲之后才会滋生煞气。

  于老三妻儿变得母子尸煞,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青红白三煞,对付它们等于直接与三煞相冲,没有任何取巧的办法,只能拿自身的运道与煞气象征的凶运抗衡,所以才有神仙来了也得死这一说,神仙不怕尸煞,可走了霉运的神仙所遇到的危险,也不是尸煞这么简单,指不定收了尸煞回天上,就撞见玉帝勾搭嫦娥,被杀了灭口。

  纵观我二十多年的人生,连我自己都认为我是个倒霉蛋,我拿啥碰三煞打实的尸体?

  谁爱碰谁碰,反正我没那本事。

  说一声告辞,扭头就走,于老三长叹一声,尽是心酸与怅惘。

  走到门口,我心说你倒是拦一下呀,我不碰尸煞,又没说不抓鬼,你老婆孩子的事都不主动给我个台阶下?

  我也不好厚着脸皮再走回去,只想着先看看棚户区是什么情况,平上一两件事再来找于老三。

  入夜后,秋风冻人,院里半米高的枯草被吹弯了腰,走出老屋院门,正发愁去哪凑合一晚,便听一旁有个女人呼喊:“喂,小伙儿!”

  扭头一看,是收了钱,领我来找于老三的女人,缩手缩脚,冻得不轻,显然一直在门口等我。

  招呼一声,女人走过来,我问她:“大姐,找我有事?”

  女人点头:“领你回家!”

  她伸手来抓,我赶忙后退,心说这女人也太不知足了,我是瞧她可怜才多给了三百,咋还要领我回家呢,非得睡了我才甘心?

  不给她抓手,她索性揪住我的衣服,一本正经道:“小伙儿,你跟我回家,我是为了你好。”

  “怎么为我好?”

  “我们这不比其他地方,夜里有脏东西,你住我家才安全,而且我男人也让我把你领回去,他要找你耍钱。”

  我哑然失笑:“姐姐,你们两口子把我当冤大头了?”

  能让自己老婆出来卖,她男人是个什么德行自不用说,说是耍钱,还不是想出老千从我这坑一笔?我好心好意,私下里给这女人点钱花,她居然还帮着自家男人算计我,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辩解道:“你误会了,哎,是我没说清楚,我们这真的不干净,夜里有鬼,正好咱出门的时候,我男人让我想办法把你骗回去,他找几个酒肉朋友合伙骗你的钱,我就想让你到我家住,免得撞鬼。”

  “他找我赌钱咋办?”

  “我都跟你明说了,你可以不跟他们赌,十赌九输!”

  这样说我就明白了,虽然还是不想去她家住,可看看女人恳求的表情,想必我不过去,她男人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索性帮她一把,也不枉她在夜风中冻了两个多小时。

  回到她家,便见她男人在院里啃红薯,一见媳妇进门,便将半个红薯拍在桌上,板着脸就要骂,随后看到我,便喜笑颜开迎上来,跟我握手道:“小兄弟,我可想死你了,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呀,疯老头给你治好病了吗?”

  甩开他的手,我说没有,这男人说我想必还没吃饭,便叫他媳妇赶紧张罗,随后拉我坐下聊天。

  言语间,他想尽办法打听我的身份和来历,我自称华大的学生,来找陈三针看病,病情复杂,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所以想找个落脚的地方。

  他大包大揽,让我放心住在他家,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我应该付一点费用,我说没问题,等我离开的时候一起结账就好了。

  这男人姓李,姑且喊他们一声李哥李嫂。

  套出我的来历,李哥胡吹海侃起来,我实在和他聊不下去,他简直就是个人渣,堂而皇之问我,想不想试试他媳妇的滋味,不比城里女人漂亮,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因为和我投缘,打个八折,一次只收我一百块。

  然而他媳妇下午就说了,一次三十,但这个不是重点!

  我忍不住问他,就舍得让自己媳妇陪别人睡觉?

  “睡就睡呗,赚了钱我再找个干净媳妇,你们城里人不都是这么做的?”

  一句话说的我哑口无言,有心辩解几句,可实在无力反驳,因为我在陈家村的时候,确实没听说哪家两口子离婚了,还真是进了城才知道婚是可以离的。

  不再多管闲事,我询问棚户区闹鬼的事,但李哥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几户人家曾出过点邪门事,还有棚户区对面的红灯区死过一个发廊小姐,警察说是被嫖客骗到田地里抢劫害命,但大家伙都知道,恐怕是被陈三针弄死的。

  我来了兴趣,问他这话怎么说?

  “那女人叫小红还是茉莉来着?老屋的看门老头是她的老顾客,隔三差五就得干她一次。。。要我说他纯粹是眼瞎,那女人比我媳妇差远了,还贵,也不知道他为啥不来我家,小伙子,不是哥跟你乱盖,这一块的小媳妇,发廊小姐,就我媳妇的身段最好,你听哥的,试一次,保管你。。。”

  我赶忙打住:“行行行,完了再说,你先说那个小姐的事!”

  “就是那老头和她走的很近,发廊里玩不过瘾,还要领回家玩,有一回她去老屋里陪老头快活,不知道拿住老头啥把柄了,一下子变得阔绰起来,见了老头也不笑脸相迎了,伸手就要钱,但是有一次,那老头从外面回来,小姐拦住他要钱,老头不给,还翻脸不认人,说与小姐没有任何关系,然后俩人吵了一架,那小姐扬言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老头没办法才给了点钱,结果没几天那小姐就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哪的民工要她出台,骗到野地里玩快活了,又把人给勒死了!肯定是门房老头请人办的这事,那老头很有问题,一栋无主的老屋,没人请他看门,他总以看门人自称,就算是看门,他有多少钱扛得住这么花销?还总有人来找他看病,他能看个狗屁,我看他就有病!”

  越说越怒,李哥狠狠啐一口唾沫,显然是恨人有笑人无的心态。

  但我觉得那小姐的死与于老三无关,于老三想害人,不会用那般低级的手段,短霸法有的是把活人变成死人的邪术,十有八九,这小姐是冲撞母子尸煞的那位,煞气缠身,霉运当头,事后应劫罢了!

  又问几句,李哥说了点附近人家闹鬼的情况,都普通,比如梦到逝去的爹娘,比如夜里有敲门声,开门却看不到人,比如家里明明没有外人,小孩子却不停跟看不到的叔叔阿姨说话。

  闹鬼的人家都搬走了,如今留在棚户区的只有二三十户,本地人十之二三,绝大部分是租房子的发廊小姐。

  我想问问,既然这里没什么人了,小姐为什么不离去,李哥却说了一件事,引起我的注意。

  就是我最先看到的老太太。

  “四巷最里面那家闹的最严重,你是不知道,当年她家出了个女大学生,可把老两口骄傲坏了,逢人就要夸夸她家闺女,可考得上,你也得上得起才行呀,为了供闺女读书,老两口就差卖血了。。。要我说呀,读书有个屁用。。。哥不是说你啊,哥是说女人读书有个屁用,找个男人嫁了,还少她一口饭吃?读了书就不给男人捅了?就不用生孩子嫁。。。”

  越听越怒,我一巴掌拍在桌上:“闭嘴,懒得搭理你,你他妈没完了是吧?”

  但有三分奈何,我都不想跟他翻脸,因为他就是这种低级思想,就和整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秦武一样,跟这种不开眼人的吵架或者打一架,只会自降身价,但他的话实在令我忍无可忍,我对女人上不上学这事不感兴趣,有钱就上,没钱就赚去,但他说女人上学也是被男人那啥,我真忍不了。

  因为他戳我痛处了,小美要不念大学,也没机会给我戴一顶帽子,而我现在的女朋友也是大学生,我怎能忍受他话语的恶毒?

  见我发怒,李哥略有错愕,随即解释:“我没说你,我说的是女人!”

  “女人怎么了?你妈不是女人?不过你操心的也有道理,你妈读了书,未必能生出来你这么个玩意!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起身就走,李哥喊一声站住,伸手抓我肩膀,可他这酒色蚀干了身子的瘦猴,哪是我的对手。

  他抓我,我也反抓他,向后一靠,肩膀顶着他的腋下,另一手揪住裤腰带,连扛带提将他举了起来,李哥犹如钓起的王八那般四肢乱摆,色厉内荏,让我赶紧放开他,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本来也没想把他如何,随手摔出去,李哥踉跄几步站稳,满脸惊恐。

  我刚要说几句场面话,吓唬吓唬这个王八蛋,却见他脚底板抹油,跑了!

  这是他家呀!

  他跑了,我还跑不跑啊?

  本来我不想在这脏地方多呆,可见我俩争执却没有阻拦的李嫂,她男人跑后,反倒从厨房里出来让我赶紧走吧,她男人有几个狐朋狗友,一会全来找我麻烦了。

  我走了,李哥有气没处撒,少不得要把媳妇收拾一顿,她为我着想,投桃报李,我也不能连累他,索性坐在院里等那王八蛋回来。

  这地方没多少人了,他能喊来几个?

  来上十个八个也不怕,这年月,人多没用,谁不要命谁就能赢,我连王大馆长都敢捅,还怕他们几个地痞流氓?

  我死活不走,李嫂也不劝了,做了饭,抱着娃娃在一旁看我吃,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索性敞开了谈,问她,怎么嫁了这么个人渣?

  可能是承受太多苦难,她一贯是面无表情,说起自己的遭遇也波澜不惊,像说其他的人故事。

  李嫂本是四川人,四川哪里,她也不知道,从小被人贩子拐到绵阳当童养媳,十一二岁时,卖了她家的人遇到火灾而亡,而她又被人贩子拐走,卖到李家当媳妇,十六岁嫁给李哥,几年过去,那肚子没有动静,她公婆还算开明,知道生不出孩子不单单是女人的问题,就领儿子儿媳去医院检查。

  这一检查,还真是李嫂的问题!

  随后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在家里沦为下人,直到公婆去世,李家有良心的人死光,李哥逼她卖肉赚钱,反正也不会怀孕。

  那大胖小子是李哥拿她卖肉钱,找其他女人生的,孩子亲娘也不是啥好玩意,生了孩子就走了,还得李嫂养活。

  听了李嫂的遭遇,我义愤填膺,嚼着大馒头,含糊不清道:“要不我把你男人搞死,你跟我走吧!”

  李嫂依然面无表情,问我:“你不嫌我脏?”

  “我嫌弃你干啥?不嫌。。。”话说一半才反应过了,似乎她会错意了,我可没说要娶她。

  正犹豫如何解释,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李哥领着四个男人,趾高气扬的进来,指着我,叫嚣道:“就是他!强暴了我老婆,哥几个给我出口气!”

  我冷笑一声,起身后右脚一勾,小凳飞起,伸手抓住,用力一掰,将凳子腿掰断一根,别的不说,就咱这一膀子力气足以震慑一片流氓,便看那几人眉头紧蹙,意识到我也不是好惹的。

  就这么几个没血性的怂包还学人打架?

  不把他们打得跪下叫爷爷,我陈字倒过来写。

  正要过去给他们个开门红,忽然发现站在最后,探长脖子看我的人,有些不对劲。

  扒着门,伸直脖子却只露半张脸,鬼鬼祟祟偷窥我,却带着异样的笑容,而他迈过门槛的那条腿,只是一条空荡荡的裤管,没有脚。

  我下意识道:“你们这。。。流行带着鬼和人打架?” 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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