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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鬼胎2

头七 马南山 5204 2021-04-06 14:27

  井下,水中,泡了半个月的女尸怀孕了?!

  我无比震惊,问他:“你确定不是被水涨大了肚皮?”

  林远帆说不是,前两次下井也与女尸打过照面,肚子没这大,而且淹死人的肚皮,也不可能大到怀孕五六个月,将衣服都撑开的地步。

  “而且。。。而且我觉得像是怀孕,还伸手摸了一把,”林远帆哭腔极浓,对我说:“好像还有东西在里面踢了我一脚,要不是怀孕,难道钻进去条鱼?”

  井里哪可能有鱼。

  但女尸更不可能怀孕呀?!

  我严肃道:“林大哥,你确定没有看错?”

  林远帆郑重点头:“不会错的,要不你下去看一看?”

  我才不去,那是泡尸体的水,不说脏不脏的事,一不留神从鼻子里灌进去,我这一身本事就白学了。

  女尸不可能受孕,我也不认为有人会跳到井里糟蹋了棉袄,但如果她真的怀孕,硬要解释的话,难道是死前就有了?

  我猛然抬头,试问道:“棺材子?”

  林远帆说他不知道。

  我却越想越有可能,所谓棺材子,多半是难缠而死的女人,入殓停尸时,在棺中产下孩子,之所以要在停尸之间,以为棺材入土之后,产下孩子也没人知道。

  棺材子和正常的婴儿没什么区别,就是孕妇死于难产,胎儿吸收胎盘养分存活,等娘胎腐烂松弛后掉落出来。

  唯独一种,就是自尽而死的孕妇所产的棺材子。

  那是鬼胎。

  当鬼的前提是身子生机消散,然后得知道自己已死,倘若身子死了却不知道,就是何道长讲的那个下人的故事,衙役拉出去砍头时,他的魂魄被吓出来,虽然脑袋掉了,却还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有个说法是人死之后要过了头七才知道自己已死,因为七天去一魄,一年去一魂,一魄离身才会明白一切,唯独自杀的人,断气一刹那就知道自己死去,只是一魄未离,只能算半个鬼。

  婴儿在娘胎里是胎息,带着先天之气,可娘胎里有半个鬼,婴儿也沾了鬼气,这就是鬼胎,而且有力气自杀,就说明孕妇不到临盆的时候,婴儿还没发育完全,比如说七八个月大,因为一死鬼气,让它们开了灵智,为了能降生,什么养分都要吸收,包括尸体。

  所以自杀孕妇死后生的孩子,一个比一个邪门。

  棉袄淹死前,没人知道她怀孕,腹内胎儿应该在四个月到五个月直接,再长就捂不住了,而再短则未成人形,没有亡魂来投胎也就不会闹出独自变大的事。

  她虽不是自尽,可看着井水一点点上涨,也是淹死一刹那就知道自己死了,所以她肚里的孩子会染上鬼气,而且四五个月的胎儿几乎不能算人,都不知道吸收了多少脏东西才长大的,我觉得连鬼胎都算不上,跟借尸还魂差不多了。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林远帆。

  他更加愁苦:“一个厉鬼都解决不了,这又冒出个小鬼,哎。。。”

  沉沉一声叹,可这件事并非他想的那样。

  真应了何道长总说的阴极生阳,否极泰来,万物相生相克,就因为这个鬼胎,棉袄的事反而有转机了。

  “林大哥,厉鬼怨气太盛,只想着索命报仇,但要能让她分心,怨气就散去好多了,大爱能克大恨,你说对不?对一个女人来说,什么爱是大爱?”

  稍一琢磨,林远帆明白我的意思:“你是说母爱?”

  “对!”

  当初我娘怀我,被爷爷欺负到跑去城隍庙自杀,可我一出生她就不想死了,我不敢说母爱能对付厉鬼,但绝对能让厉鬼的怨气减少一些,这一些就是救命稻草,哪怕厉鬼分一点点心,它就不是厉鬼了。

  林远帆问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让那鬼胎生下来,还要让棉袄知道这是她的孩子!”

  “生下来,鬼胎自己就能做到,否则他也不会长大,可棉袄知道不知道,这还用咱们操心么?”

  “她肯定是知道的,可她没怎么怀胎,就怕她不把孩子当回事,所以咱们要勾起她对孩子的感情,比如说,找到孩子的爹,让亲爹抱着孩子跟棉袄说一句,媳妇呀,你看咱孩子多可爱,给他个啥名呢。。。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林远帆还问:“孩子他爹是谁?”

  这我哪知道呀,反正不是我,去村里找呗。

  合计一番,林远帆认可我的想法,主要是没其他主意了。

  出了棚子,就看毛班主和村长在不远处说话,见我们出来,毛班主一路小跑到我面前,兴冲冲道:“鬼脸一,和小林大师聊得不错?可以呀你!”

  前面觉得我不如林远帆,现在林远帆拿我当朋友,我自然水涨船高。

  不过在村长家被众人羞辱后,我已经没兴趣在戏班呆下去了,早就说过的一个道理,他们坏不到哪去,不会往死里欺负我,却也好不到哪去,我被欺负时,也没人肯帮我。

  我问他有什么事,是不是想拿我敲村里一笔?

  毛班主一板脸:“什么叫敲?你不是我毛家班的人?代表毛家班出面抓鬼,他不该给我毛家班交点钱?”

  我翻个白眼,没把话说太难听,就让他明白个意思:“班主,这半年多我也没要工钱,吃的几口饭也干活挣回来了,这次我是给林大哥帮忙,帮完我就回老家,这村子也不富裕,我跟他们说说,容你们把道丧唱完,其他的钱,我就无能为力了。”

  “别呀,富不富裕也得拿出合理的价格,你就跟。。。鬼脸一,你站住!”

  没理会他的纠缠,我和林远帆找到老村长,先说女尸怀孕的事,老村长大感荒谬,不好意思反驳,却处处表现出不相信的态度。

  我也不能肯定就是鬼胎,便让他找人,再把水抽干净,我们下去看看。

  水泵一响,半个多小时井中便空了,我和林远帆吊着绳子下去,本以为会恶臭扑鼻,却没想只有湿润的潮气,棉袄的尸体真的没有半点腐烂之处。

  慢慢松着绳子,夕阳不足以照亮井下,我们带着手电,到了井底我终于松口气,棉袄仰着头,一路下来总感觉被她盯着,那悬在空中面对厉鬼尸体的滋味真不好受。

  大红棉袄被水浸透,颜色深沉,上身的扣子被大肚子撑坏,衣襟敞开,内里的单衣也被撩起在肚皮之上,我问林远帆:“你撩起来的?”

  “对,摸了下肚皮。”

  我是真不知道他脑子到底装着什么了!

  可用手电照着看几眼,我也忍不住轻戳一指头,她肚子上的肉很硬,正像是怀孕女人的肚子,而她肿起的脸蛋,轻轻一触,就感觉里面有尸水在翻涌,好像再用点力便要将皮戳破。

  这样看来,确是鬼胎没错。

  井底散落三篇泛黄的树叶,一个字都没有,林远帆捡起,说是贝叶心经已毁,我大感心痛,又和他爬到井上。

  确定了鬼胎,便给老村长讲解,如今之计只有找到与棉袄造孩子的男人,让他守着尸体等待鬼胎降生,不管那是个啥怪物,都得当亲生骨肉那般宠爱。

  可老村长却为难道:“俺也不知道燕子和哪个男人好过,你们要不说这事,俺还以为她能守住节!”

  原来棉袄叫燕子。

  我说:“查一查呗,跟村里的男人说,燕子有身孕了,是鬼胎,现在拿出个当爹的态度,鬼胎出来是去认亲,否则就是寻仇了。”

  老村长还是犹豫,林远帆也讲几句,这才不情不愿的将井旁的村里人喊过来。

  这些男人都是那几个村妇的家人,她们欺负燕子,就是瞧不惯燕子和自家男人眉来眼去,所以最大的嫌疑人还是他们。

  老村长将我们的话复述一遍,作出严厉警告,坦白承认,鬼胎好对付,执迷不悟,不说鬼胎,孩子他娘也得找上门去。

  十来个男人面面相觑,都没说话,沉默一阵才有人说:“村长,我平时和燕子走得近,因为她男人是我兄弟,天地良心,我俩是清白的,我拿她当弟媳看,可没做过那不要脸的事。”

  老村长嗯一声:“知道了,其他人呢?谁做了赶紧承认。”

  有第一个带头,剩下的都解释自己与燕子的关系,七嘴八舌的嚷了一阵子,没一个人认这事。

  老村长扭头问道:“俺再跟其他人问问去?倒是还有几个和她关系不错的!”

  肯定要问,我们陪着村长回家,毛家班反倒被晾到一边,脸色不一的看着我。

  再回村长家,待遇却截然不同了,我让村长别喊来一起问,否则众目睽睽,难免有些障碍,村长便喊了儿子与侄子,让他们各自到关系不错的男人家里,把这事问上一遍。

  喝水等待,老村长为稍早的冲动向我道歉,我说无所谓,便和他闲聊起来。

  一人从门外闪过,见村长家们有外人,这才鬼祟进门,还把门关了。

  村长喝道:“老三,你做贼似的,干啥呢?”

  老三苦着脸走到近前:“承认错误来了,燕子肚里的孩子是我的!姑父,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跟我媳妇说,我就错了那么一回。。。”

  老村长一水杯砸他身上,怒骂一声你这小畜生,随后又改成低声咒骂,几句之后我听明白,这老三的媳妇是村长老伴的侄女,两家是亲戚。

  找到正主,我和林远帆劝老村长先别动怒,该怎么罚,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再说。

  老村长这才住口。

  我喊一声三哥,正要给他分析一下其中的厉害关系,有人推门:“爹,你把门锁了干啥?”

  是村长的儿子,老三开门,我们看到门外站着俩人,村长儿子身后还跟着个垂头丧气的。

  “三哥也来了呀,正好给你看个混账玩意。”村长儿子将身后人拖到前面,指着他说:“爹,就是这王八蛋把燕子糟蹋了的。”

  那人扑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仿佛对往事痛彻心扉,却还很有意识的低声忏悔,他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说道:“村长,我不是人,我该死,是我欺负了燕子,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回,以后我做牛做马报答您。”

  老村长看看他侄子,再看看跪在眼前的人,脸色铁青,咬着牙憋出一句话:“你这该死的王八蛋,燕子肚里是你的种?”

  那人急忙道:“可能是,我也不知道,燕子男人死了之后,除了我,还经常和二蛋子好,我就是发现他俩的事,才逼燕子陪我的,那孩子也可能是二蛋子的。”

  一听二蛋子,我看那老三,心说这人的名字真多。

  却见老三破口大骂:“我干他娘的二蛋子,连老子的女人也敢动。”

  我愣了愣,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这小破村的关系太他妈混乱了! 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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