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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真正的茂林

头七 马南山 5508 2021-04-06 14:27

  救下二赖,喂了吃食,想到曾被他爹冲身,冯大愣上去就是一顿大嘴巴子,抽的二赖变成猪头。

  何道长问两件事,孙家院和王来泉。

  二赖说,孙家院里没宝贝,他是要骗走瘸子,在瘸子家寻找宝图,而王来泉则是他连夜挖出焦尸,选个山水秀丽之地下葬。

  都被冯大愣抽成猪头了,何道长也没想到他还会说假话,又问古墓信息。

  二赖说是东汉某位鲁王庶子之墓,除了陪葬,还有棺材菌。

  一听棺材菌,何道长不是动心而是动嘴,哈喇子都流下来,立刻说道:“走,咱见识一下。”

  其实是品尝一下。

  何道长也不会盗墓,所幸古墓属于鲁王庶子,财力不厚,防盗的机关以尸胄,压胜咒术为主,何道长可以勉力支撑,好不容易冲到墓室,二赖凶相毕露,一块石头砸向何道长,抢了棺材菌就跑,何道长喝道:“追!”

  跑两步扭头一看,冯大愣和刘喜顺盯着另一块棺材菌,已经拔了下来,还你一块我一块的分上了。

  却不知那是女尸养出的棺材菌,触之便会中毒。

  为了给他俩解毒,何道长只好开棺,用阴符拔尸气以毒攻毒,又惹得女尸站了起来,追得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又掉进不知道哪个时代的哪个军阀修在山里的藏兵洞,更不知藏兵洞中发生过什么,遍地白骨,怨气滔天。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个暗道,逃出生天也终于否极泰来,刘喜顺捡到一个装满古董的包袱,他们怀疑是二赖子扔下的,却不知为何要扔下。

  回到村里,又听孙启说,瘸子被二赖掐死,警察正寻找带瘸子回村的几人。

  何道长他们赶紧跑了。

  极其凶险,让何道长后怕不已的山东之行,却听得我和许茂林心潮澎湃,直后悔为什么没有跟着去见识一番。

  何道长让我们不用失望,反正知道地址,改天出徒又活腻歪了,可以过去玩一圈。

  说完他们的经历,何道长板起脸教育我们两位留守人员,先肯定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就是好几次行差踏错,搞到难以收拾的地步,所幸没有酿出太大的悲剧,而四哥的死虽然与我们无关,虽然是他谋害小美在先,可老天爷比谁都清楚,是福是祸,日后自有分晓。

  教训一通,孙伟媳妇做好午饭,诸事已毕,放心吃喝,何道长还喝了不少酒,让刘喜顺接小美过来,当日说好的事,如今也该做了。

  刘喜顺装傻:“啥事?”

  何道长说:“初一帮小美过了白变红这一劫,不该你认他做女婿?你想反悔也可以,日后的红变白,我就无能为力了。”

  刘喜顺讪笑连连,不再啰嗦,回城里背着他媳妇把小美偷了出来。

  我们也没闲着,辞别孙伟,回到家后,吩咐许茂林买一张和合二仙的画像,最好再搞个月老神像,何道长便取了我的血,朱砂化开,符纸平铺,等小美到了,何道长让我俩并排坐下,很严肃的问我,愿不愿意娶她。

  这还有不愿意的?我赶忙点头,恨不得立刻把小美抱回家。

  何道长又问小美,她扭扭捏捏,脸颊绯红却不好意思回答,直到何道长说:“小美,和合不是邪术,而是婚之六礼之三,正经的法事科仪,只有你二人同意才能生效,你别不好意思,若是不愿意就说出来,师父不勉强你。”

  小美偷瞟我,小声嗫嚅:“挺愿意的。”

  “哎!”刘喜顺重重叹息,再看向我,那眼神里就带着点嫉妒和幽怨了。

  何道长却老怀大慰,哈哈一笑,抓起毛笔,在红纸上信手挥毫,泼墨如雨,尽是些繁体字,我只能看懂寥寥几句。

  “而来稽首向天尊。。。天赐良缘前世定,虔诚祈祷送麒麟。。。浪捧鸳鸯儿,波摇鸂鶒子。。。今朝黄道至,皈依太上礼。。。”

  写好婚书,何道长让我和小美用毛笔签名。

  两个扭扭曲曲,丑趴趴的大名签上去,陈初一在上,刘晓美在下。

  将婚书递给刘喜顺,他接过,就算正式同意这门亲事,何道长要过小美的八字,乐呵呵的说:“你们等着,师父给你们画和合符去,大愣,把礼物送给小美。”

  何道长进屋,冯大愣则掏出一对红布包的翠玉桌子送给小美,只是小美还没发育完,胳膊太细,眼下还戴不上,倒是刘喜顺有些纳闷:“哪来的镯子?不是墓里偷的吧?”

  冯大愣说:“哪能呢,回了省城刚买的。”

  刘喜顺更加纳闷:“那时候老爷子不是准备打死初一?你买镯子干啥?”

  冯大愣却说:“不记得你当初咋答应的?我师弟活,小美是他的媳妇,我师弟死,小美是他的寡妇。”

  “我操?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刘喜顺大为不满:“这不是坑人么?咱们可都是出生入死的交情,哪有这么祸害我家闺女的,还有没有。。。”

  冯大愣拍他肩膀,安慰道:“师父真打死初一,不也是因为小美的事?他又没死,你就别抱怨了,聘礼我们给了,嫁妆啥时候送来?”

  “扯什么淡,一对破镯子就把我们父女俩打发了?当我们要饭的?“

  “你不是捡了一包袱古董?”

  刘喜顺冷笑两声:“呵呵,你也知道是我捡得呀!”

  他俩斗嘴,我却死死盯着深埋脑袋的小美,一缕奇妙滋味在心头荡漾,蔓延到整个胸腔,那是悸动,欢喜,意外,以及一丝丝恐惧,混杂在一起的情绪,从今往后咱就是有媳妇的人了,而我媳妇就在眼前,小鼻子小眼,别提多娇俏,却像个鸵鸟那般将脑袋埋进小胸脯中,娇艳欲滴。

  就在我琢磨要不要喊她一声,屋门打开,何道长缓步走出,却用那极其复杂的眼神望我一眼,而他手中空空如也。

  许茂林替我询问:“师父,和合符呢?”

  何道长挤出个笑容,似乎是强颜欢笑:“已经在月老像前烧掉,这和合术就算做完了,喜顺,你先带小美回去吧,过几年再说婚礼的事,初一,师父去山东这一趟倒是想明白可道理,世事无常,说不定哪天师父就死外面,或者你又惹出什么麻烦事了,不用等你十六岁,下午,下午师父就教你们本事。”

  一听何道长要传道授业,我和许茂林欢呼起来,刘喜顺还想凑个热闹,却被何道长赶走。

  分别前,小美那个恋恋不舍,依依惜别,让冯大愣狠狠笑话刘喜顺一番。

  院中,我们正襟危坐,何道长却满脸为难,好半晌才张口说道:“大愣,你年纪大了,本就不是修道的好材料,所以师父当年才。。。”

  冯大愣抢话说:“师父你不用说这个,其实我把你当亲爹的,能跟在你身边已经知足了,现在刺猬有所好转,以后有什么事能给师父帮个忙就行,我没有太多的想法,你好好教师弟吧。”

  何道长欣慰道:“你能这样想,师父很高兴,”转头向许茂林:“茂林,你的年纪也大了,初一学的功夫,你多有不便,师父能教你的就是相卜医和一些奇门遁甲,而这些本事,师父也不过是稍有涉猎,带你进门,能有多大成就还要靠你自己钻研。”

  许茂林挺胸抬头,姿态恭敬,甚至有些动情的说:“师父,能拜你为师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看我能学点啥,随便传两手本事,可怜可怜我这一辈子痴心向道,徒弟就死而无憾了。”

  何道长点头,让他安心,一定会用心教导。

  最后向我,他说:“初一,你年纪合适,心性也不错,师父衣钵,咱祖师云中子留下的道统就要靠你继承了,虽然咱的道观早就没了,可无规矩不成方圆,你接了道统便是一观之主,日后大愣和茂林都要听你的吩咐,而你有机会,也要把道观修起来,重新把祖师爷爷的牌位供回去,明白么?”

  我拍着胸脯说:“行!”

  何道长顿了顿:“你肩上的担子不轻,有什么想说的么?”

  “没有。”

  “还是说两句吧。”

  “说啥?”

  何道长那满是期待的脸垮了,有气无力的挥挥手:“罢了,师父也没兴趣听了,这就传你们心法,你们三个听好,心法,符,咒,三位一体,乃是各门各派不传之秘,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咱们四个人八只耳,就是法不传十耳,日后你们敢泄露半个字出去,必受雷火罡风之苦,永遭万箭穿心之刑,别以为师父开玩笑,也别以为祖师爷会跟你们算账,你们敢传出去必遭报应,初一的爷爷就是前车之鉴。。。”

  传道授业,至此开始。

  玄学五术,山医命相卜,想学全那是白日做梦,何道长只是博览群书,跑江湖日久,对医命相卜稍有了解,即便山字术也不敢说精通,山术分五类,食饵,筑基,玄典,拳法,符咒,食饵是控制日常吃喝来强身健体,筑基是打坐练气,增强精气神,玄典就是研究道德思想,修身养性,拳法和符咒就不说了。

  何道长能拿出手的就是拳法和符咒,而这也是山术五类最低端的,乍一看,武功高强,又会符咒道术,分明神仙中人,然而这两术的名气大,因为和老百姓接触最多,可修道之人并不是和你老百姓打交道,人家的目标是当神仙,传说中陈抟老祖在华山深处睡了几百年,专修筑基与玄典,最后飞到天上去了,而何道长拳法,符咒再厉害也当不了神仙,这两术只是给修道人防身用的,不是正途。

  何道长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是让我们对道士有个了解,学学武艺强身健体,画画符咒混口饭吃,再多的就别想了,当年他师父还能教两句玄典,轮到他,道德经都记不住了,更别提教我们。

  我是接道统的人,何道长对我的教导倍加严厉,其实早在半年前解决王来泉之后,他就已经控制我吃饭,还教睡仙功来筑基,可那只是小把戏,他卧病在床,自然要给我找点干的,免得出去惹是生非。

  正式教导之后,何道长把他当小道童十六年遭的罪,让我半年内都受了一遍。

  天不亮就出发,背着半袋子米跑到五寨营山顶,将他前夜放下的半袋子面背回来,三个小时回不来,整天就得在水瓮里泡中药汤,而瓮底还烧着火。

  三个小时回来就是常规训练,练拳,背口诀,被心法,练掐诀和画符,反正回来也好,回不来也罢,都是往死里折腾。

  闹脾气就打,打晕了扔进瓮里泡中药汤。

  皮肉之苦也就罢了,还不让人睡觉,说是心神亏损到极点才更容易补充丰盈。

  半年时间,足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但效果也是显著的,身轻如燕,健步如飞,去谁家串个门都懒得多走几步从大门进去,逮个墙角,纵身一跃,直接翻进去,但还是打不过何道长,最简单也是最见本事的旱地拔葱,他能直接跳上墙,我还得用手。

  心法背得滚瓜烂熟,但画符,念咒,掐诀只停在初级阶段,何道长说贪多嚼不烂,以后慢慢学。

  许茂林比我轻松,不是何道长不搞他,而是他拖家带口,总能找到借口偷溜。

  可偷懒之人自有天罚,我在家被何道长虐待,许茂林却和刘喜顺假借云游之名,跑去见识祖国的大好河山,说好一个月才能回来,可没走几天,刘喜顺忽然打来电话,哭腔说道:“老爷子,老许变成真正的茂林了。”

  何道长问:“啥意思?”

  “他身上长草了。”

  “长草?”何道长一头雾水:“怎么个长法?水草还是狗尾巴草啊!”

  “不知道是不是草,瞧着像,但软乎乎的好像烂肉,我怀疑。。。怀疑他中蛊了。”

  何道长大惊失色:“你们在哪?怎么会中蛊?”

  “在老许家,昨晚就回来了,他不让我和你说,我偷偷给你打得电话。” 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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