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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变态冯大愣

头七 马南山 4635 2021-04-06 14:27

  许茂林中蛊,危在旦夕,何道长没有多问,让刘喜顺快来接我们。

  在家等候,我还向冯大愣请教,中蛊是啥意思?咋还能让人身上长草?

  冯大愣说,蛊是南方山林里的人养的毒虫,把百十来种毒虫放到罐子里撕咬,最后活下来的吃掉所有毒虫,剧毒无比,这只虫子就叫蛊了,养蛊人以鲜血喂养,蛊会听养蛊人的使唤,四处咬人。

  “瞎扯。”何道长瞪他一眼:“你从哪里听来的歪理邪说?”

  “还真不是道听途说,你让我看的《本草纲目》里这样记载的。”好不容易噎何道长一回,冯大愣尾巴翘上天了,不住冲我挤眉弄眼。

  何道长阴沉着脸思索片刻,想不到有力的反驳,只好发火:“你少拿话顶我,本草纲目就全是对的?你不知道亲自验证一下?把你和一百来个洋鬼子关屋里,你把他们吃掉,你就不是黄皮黑眼了?蛊是一种捣鼓毒虫的巫术,可以炼出蛊毒也可以培育蛊虫,将蛊毒洒在石头或者竹篾上,触之便会中蛊,你说的只是一种养毒虫的方式,还是虫,算不上蛊,过于低级。”

  “高级的是啥?”

  “稍微高级的就是把虫子炼成无形无质的草鬼,就和人死变鬼一个道理,特别厉害的毒虫再施上巫咒就有灵性了,能变成虫子鬼,害人于无形,这才算是真正的蛊,养蛊之人多是山民,你说的是养蛊人炼出的小玩意,给寨里人防身用的,而最高级的蛊是本命蛊,有些住在山里的小丫头比较特殊。。。”

  我刚要张嘴,何道长伸手止住:“别问,师父也不知道哪里特殊,山里人迷信,他们说是被蚩尤大神赐福的少女,生下来就能养蛊,多是金蚕,毒蛇,蜘蛛,一辈子只能养一只,人蛊同命,所以叫本命蛊,而本命蛊是有形有质的,邪门的厉害,不怕火不怕水,刀都砍不死,极难对付。”

  何道长不让问,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请教被蚩尤大神赐福是怎么个原理,要是有可能,我也想被赐福一下。

  何道长嗤之以鼻:“他们吹牛的,这么多道士和尚整天求仙拜佛,不见哪个神仙露过面,蚩尤大神就没个正事?隔三差五赐福他们?师父估计吧,很有可能是山里的媳妇大肚子的时候,被毒虫咬了,那些能养本命蛊的小丫头,都是怪胎!”

  冯大愣拍马屁说,师父真是学识渊博懂得多,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太假了,但绝对称得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定是博学强记的聪明人。

  何道长就喜欢别人夸他聪明,却少有的脸红一下:“也不是博学强记,师父年轻时在苗寨住过一段时间,当年你们太师公被骗到鬼子军营,留下我们几个没本事的师兄弟,种地为生,后来就各奔东西了,等你们师公被僵尸咬死,师父没个着落,听说大师兄在做生意,就想过去投奔,可到了他老家才知道,他被掳到湘西苗寨里当上门女婿去了,师父哪能让师兄受这屈辱?立刻赶去救他,结果被寨里人逮住,关了半多月的水牢,差点死在里面。。。”

  正听得津津有味,外面响起关车门的声音,是刘喜顺来了,何道长最后一句感叹:“哎,前有师兄,后有徒弟!初一,提上鸡蛋,咱们看看茂林去。”

  一见面,刘喜顺大倒苦水,说是这一趟简直受罪,本打算游山玩水一番,可才在湖南玩了三天,许茂林就染了怪病,上吐下泻,高烧不退,送到医院也查不出原因,还是他们住的旅馆老板出主意,说是认识山里的苗人,苗药有奇效,不如试一试。

  刘喜顺一听,试苗药还不如试中药,就背着许茂林瞧中医去了,可中医治了一天,又吃药又针灸也没个效果,却看出许茂林中蛊,而刘喜顺再找旅馆老板,人家不高兴了,撒手不管。

  无奈之下,刘喜顺只好背着许茂林回来,而许茂林清醒一次,就留一句话:“不回去,死在外面也不回去,千万别跟我师父说!”

  刘喜顺哪会听他的,回了山西就联系何道长了。

  等他说完,何道长询问:“你们跑哪去了?怎么会中蛊?”

  刘喜顺说:“湖南。”

  “我是问他在哪中蛊?”

  “不知道啊,到了遵义忽然昏迷,前面去了张家界,凤凰,还在附近几个古寨转了转,中医说他早就中蛊,只是到了遵义才发作。”

  何道长脸蛋有些抽搐:“你们才走几天就去了这么多地方?走马观花也没这么快吧?”

  刘喜顺解释,其实他俩并非去旅游,而是前段时间听说何道长快过生日,他们想准备手里,金银之类的俗物肯定不行,许茂林出主意,不如弄点好药材给何道长补一补,比如二赖子抢走的棺材菌,指不定吃一块直接当神仙了。

  市面上有卖棺材菌的,一块上百万,还有价无市,低于这个价格的不是棺材菌,是棺材受潮长出的烂蘑菇,糊弄人的玩意。

  许茂林就想去深山老林里碰碰运气,指不定碰见个不识货的山民,把棺材菌当烂蘑菇,把何首乌当山药蛋,让他们捡个大便宜。

  许茂林一片孝心,何道长也不好说啥,只是告诉我们别把山里人当傻子,那些坏蛋看上去淳朴,实际上一个比一个奸诈。

  到了许茂林家,他老伴愁眉苦脸,见了何道长就拉着手不松,求师父一定要救救茂林。

  而许茂林那倒霉蛋还在昏迷,脸上没有血色,却有一道淡淡的黑气在他鼻梁骨与额头之中,也不知这几天糟了多大罪,本来就有些单薄的身子骨瘦的让人心疼,何道长翻起眼皮看看,便叫冯大愣将那一篮子鸡蛋煮熟。

  我以为鸡蛋是给许茂林补身的,没成想何道长要用熟鸡蛋解蛊。

  何道长问道:“他哪里长草了?”

  刘喜顺缩缩脖子,后撤两步,随时要跑的模样,说道:“肚子上。”

  何道长一把掀开许茂林的肚子,而我踮着脚,伸长脖子想看看人身上长草的奇景,可这一看却吓得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惨嚎一嗓,撒腿往外跑。

  许茂林的肚子大了两圈,好像怀孕四五个月的孕妇,而那大肚皮上冒出密密麻麻,好像刚刚抽芽的柳枝才有的,嫩嫩的,绿绿的叶芽,可那显然不是植物,而是肉芽子,芽尖还有个小小的白点,像我前几天长熟的那颗青春痘。

  刘喜顺显然见识过这番恐怖,我一叫也勾起他的回想,与我相和着连喊带跑,逃出卧室。

  “嚷什么嚷!”何道长骂一句,给许茂林盖好被子,也跟着出来:“那是你师弟,你不心疼就算了,还害怕?大愣,鸡蛋煮熟了喊师父,喜顺,咱俩去楼道抽根烟。”

  何道长转身出门,我却发现他后脖颈上冒出一层毛汗,显然也吓到了。

  冯大愣见我们一个个大惊小怪,将鸡蛋下锅便进卧室,再出来时脸色如常,却带着不解问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师父,那是中蛊的症状?”

  何道长说是。

  “你能解不?”

  “试试吧。”狠狠嘬口烟,何道长反问:“你不怕么?”

  冯大愣纳闷:“怕啥?”

  “他肚子上的肉芽,你不觉得瘆人?刚刚师父看一眼,头皮都酥了。”

  冯大愣却说:“人身上长出来的东西,有啥怕的?我摸了两下还觉得挺舒服,软乎乎,还痒痒的!”

  何道长满脸呆滞,而我们看向冯大愣的眼神充满了钦佩,就像看一个变态。

  何道长说:“不怕就好,一会鸡蛋煮熟,剥了皮,在他肚子上来回滚,勤换着点,滚到鸡蛋不变色为止,初一,你去车里拿符纸,朱砂,毛笔,师父画两张阳符给茂林冲水。”

  我拿来符纸,何道长给我放血,化开朱砂画聚阳符,冯大愣则剥了十来颗熟鸡蛋,进卧室给许茂林解蛊,没过片刻便传来惊呼:“神了哎,有效有效,初一你快来看,保准没见过。”

  我不想进去,何道长却说我日后难免遇到这种事,还是要见识一下,便将我推到卧室。

  当先便看到冯大愣手心压着鸡蛋,在许茂林肚子上肉芽来回滚动,而他身旁的碗中却放着绿色的熟鸡蛋。

  冯大愣说,鸡蛋滚着滚着就变颜色了,还往外冒绿油。

  何道长遥遥喊道:“初一,拿刀把鸡蛋切开,看看里面有啥东西。”

  我依言照做,一刀下去,便有绿色的粘稠汁水淌出,伴着一股恶臭,蛋黄变成乌黑,最为诡异的便是被染绿的蛋清,居然多了许多牙签大的孔洞,好像鸡蛋里钻着许多看不到的泥鳅。

  何道长又喊:“有虫子没?”

  “没有,有许多小孔。”

  “虫卵也没有?”

  “没有!”

  何道长重重叹息,大步走了进来:“大愣,停手吧,把茂林扶起来,脱了他上衣。”又对许茂林老伴说:“秀儿,家里有缝衣服针么?选根最粗的,拿火烤一烤。”

  许茂林老伴猜出何道长要做什么,说是家里有针灸用的长针,何道长说,这样更好。

  准备妥当,何道长再画几张聚阳符,贴在许茂林大肚皮上,剩下几张做符水给,捏着鼻子给他灌下。

  等待符力生效的当口,他对我们说:“蛊术害人,不管炼成药还是虫都是给人施毒,区别在于施毒的方法,药得下肚或者沾身,虫子就是咬,但普通的蛊毒和蛊虫不厉害,解了毒就会痊愈,而将蛊虫炼成草鬼,就好像带着毒的鬼,一来可以念咒下蛊,难以察觉和防备,二来这无形无质的蛊虫进了人身子里,被下蛊人控制,就好像身子里钻着虫,不好拔除,茂林一定是得罪了谁,遭人用咒下蛊了!”

  刘喜顺还傻呆呆的问:“得罪谁了?”

  何道长毫不客气道:“那得问你们!”

  我手上还抓着切开的半个鸡蛋,向何道长请教:“师父,熟鸡蛋滚两下就能解毒?”

  “蛊虫也是虫,当然会被鸡啄出来,初一,将窗子全部打开,你们退远点,我给茂林放血,等他清醒了,问问到底得罪了谁!” 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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