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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报仇

头七 马南山 4806 2021-04-06 14:27

  见识周瘸子养蓑鬼的本事,何道长对他的本事有些了解,可以说不值一提,孙老爷子活过八十岁,福报之人,虽有罪,不加刑焉,一些小邪术都冲不破他的福气,所以要勾孙老爷子的魂,得提前做些手脚。

  何道长觉得老爷子摔跤就是周瘸子害的。

  可当时的孙启并不知道,以为意外,和周瘸子喝酒时还担心的唠叨几句,而俩人相处半个月,周瘸子对他了解颇多,就趁机劝说,孙家三子中,孙伟是长子也最能干,有朝一日老爷子没了,遗产肯定留给孙伟。

  其实没啥遗产,就那么一座院子。

  周瘸子的意思是,反正就一座院子,孙伟又买了刘家老宅,不缺屋子,不如趁这个机会表表孝心,把老爷子哄高兴,说不定就把房留给他了。

  正中下怀,孙启回家大表孝心,亲事汤药,期间老爷子从昏迷中醒来,可能是觉得大限将至,提前有个预备,就交待几句身后事,孙伟一直伺候,院子留给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剩下的两儿两女分一分。

  孙启大感失望,但也没什么不满,这种分法本来就正常,可周瘸子听说后,就让孙启给老爷子拿一件寿衣。

  孙启不愿,说是他爹只是摔一跤,有些疲惫才多说几句,又不是要死了。

  周瘸子骂他傻,既然老爷子有了那种念头,也就不抗拒死亡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拍拍马屁,就说这是亲手做的寿衣,指不定老爷子心血来潮,就把院子留给他。

  孙启确实挺傻,就不想想周瘸子为什么准备一件寿衣,还真拿着找他爹去了,说是连夜叫媳妇做的,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再拿去改。

  老爷子只看一眼,就说这件寿衣不好,不干净,而且他早就准备了老人衣。

  老爷子不肯试,可毕竟是儿子孝心,孙伟做主留下,至于那不干净的评价,孙伟以为是青布印着碎花的图案,看上去花里胡哨,惹老爹不喜。

  也就是这件寿衣进了老爷子的衣柜当晚,他梦到有人来接。

  接连梦了几天,老爷子知道时候到了,叫儿女准备后事。

  随后就是老爷子没了,孙伟给老爹穿寿衣,想起弟弟拿来的那件,索性给老爷子换上,而在此期间孙启一直忙丧事,没与瘸子见面,直到老爷子走后的第二天中午,他回家拿东西,发现瘸子在门口等候。

  瘸子说,听闻你爹去世,特来吊唁。

  当时刘喜顺请何道长过去,孙启也想让瘸子到灵堂里做个法事,不能只让孙伟出风头。

  瘸子不去,还劝孙启保持平常心,不要与人争闲斗气,又说老爷子被人接走,家里难免留有阴气,就要了孙启一家三口每人一缕头发和生辰八字,表示要为他们做醮积福。

  结果第二天,孙启媳妇就病了,这件事我们都知道,孙启儿子来通知,他匆匆离去,走了多半天才回来。

  而我们不知道的却是瘸子就在他家门外等着,俩人一道进门,先看病人,只是发了烧,孙启喂媳妇吃两片退烧药,正要回去守灵,瘸子递给他一摞纸扎的寿衣,让他在孙伟睡觉的屋子里烧掉,纸灰吹进衣柜下面。

  孙启询问缘由,瘸子说是积福用的。

  可孙启再傻也明白烧寿衣与积福,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而那纸扎的寿衣,与他爹所穿那身,一模一样。

  孙启不肯,瘸子穷图匕现,坦白孙老爷子就是被他害死,孙启媳妇的病也是他做的。

  孙启大怒,瘸子让他冷静,要么帮忙勾了孙伟的魂,搞死父兄,接手孙家的院子,要么等着家破人亡,做鬼也逃不出瘸子的手心。

  都是成年人,自然不会轻易妥协,可孙启已经掉进圈套,难以逃脱,瘸子说,他能搞死老爷子多亏孙启送去寿衣,而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知道孙启对父兄颇有怨气,若是不帮忙,这些事传出去,他不用想在村里立足。

  瘸子让他考虑考虑,凌晨三点他再过来,若是还执迷不悟,下一个出事的就是孙启儿子,若是愿意帮忙,好处大大滴有。

  软硬兼施,凌晨三点在家里私会,见到媳妇染病的痛苦,瘸子又让他瞥了一眼蓑鬼,孙启彻底屈服,甚至鬼迷心窍,觉得瘸子计划成功也是不错的结局,老爹和大哥一死,院里的孤儿寡母还不得靠小叔子照顾?那么大一座院子还有遗产,还不全归他了?

  虽然还有个二哥,可猪油蒙心的孙启并不介意多烧一件寿衣。

  孙启妥协,询问瘸子到底想做什么。

  瘸子说,没什么,就想要你爹的院子。

  之后的事就简单了,孙启烧掉寿衣,出殡那天小美被煞打,何道长说出红白撞煞并决定留在孙家化煞,孙启告之瘸子,而瘸子就会两手害人的本事,对红白撞煞似懂非懂,孙启也说不清楚,瘸子就想等几天,我们化煞离去后,再对孙伟下手。

  后来他发现我们赖在孙家,不肯走了,而孙启时不时汇报的消息,让瘸子觉得何道长的脑子可能有些问题,丧事的凶就是他瘸大爷勾魂所致,整天拿个式盘写写画画有什么用?

  要能算出瘸大爷在背后搞鬼也就罢了,偏偏何道长算几天,把式盘砸了。

  瘸子觉得何道长是水货,还很正义的告诉孙启:“快让你哥把那老骗子赶走吧,我最烦这种没有真本事,四处骗吃骗喝的混蛋,我们的名头就是被这种人搞臭的。”

  小觑何道长后,瘸子在头七夜勾孙伟的魂,被我撞破,瘸子还吐了口血,连夜跑到孙启家,让他第二天打探消息。

  第二天不等孙启过去,孙伟媳妇就来喊他,而瘸子知道自己走眼,决定先下手为强。

  冯大愣将他撞倒,就是他故意阻拦,听孙启说了才知道,瘸子本想装作受伤,将我俩骗到他家,直接弄死,是冯大愣没撞住他,他又看到散落的法器,这才计上心来,改用经血害何道长。

  再后来就是何道长中招,许茂林点破经血,我们去坡坪村找瘸子算账,孙启死活跟着就是怕出事,不过瘸子也不傻,害了何道长就溜到孙启家,那张封着何道长生魂的小纸人,也是第二天孙启假意去坡坪村打听,照瘸子指点,趁机缝进棉裤里的。

  等我们找到小纸人,拿回来却不知如何施救,许茂林带我去坡坪村时,孙家三人给何道长喂水,纸人就是被孙启偷了,害我们心急如焚,一顿好找。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孙启只知道那纸人封着何道长的魂,偷走后心怀歹意,将纸人扔进灶膛里烧掉,却没想那七根黑松针,也就是何道长说的钉头七箭,就是瘸子弄出来封魂的邪门东西。

  何道长阳气重,松针险些被冲开,更别说进了火里,当场烧化,反而让何道长醒了。

  孙启听何道长说,弄到瘸子的八字,担忧不已,连夜去报告,瘸子却猜出何道长虚张声势,因为他是孤儿,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八字,你何道长能算出来不成?

  但也因为这句话,瘸子明白何道长的心意,这件事要管到底了,这才没有再搞孙家,而是先对付何道长。

  直到何道长痊愈,到孙家表示要出手,孙启自作主张,给何道长盛饭想让瘸子再次动手,却没想瘸子对自己的认识很充分,说是这一次未必能得手,但何道长在明,他在暗,有的是时间玩下去,就对何道长的徒弟动手,看他要徒弟,要是要管闲事。

  瘸子对孙启说的是绑了许茂林,要挟何道长离开,但当初孙启也是被迫与他同流合污,几经波折,连续的提心吊胆已经有了悔意,所以被何道长蒙骗,跑到土地庙,看见许茂林的处境不像人质,反而像是将要被撕票的人质,便幡然醒悟,与瘸子彻底决裂。

  前因后果就是这些,孙启说完便耸搭着脑袋,等候发落。

  何道长却问他:“你要救茂林,不怕他把你的事说出去?”

  孙启面无表情:“说就说吧,本来就是我做的,怨不得别人说,而且许哥对我不错,我不能看着他死。”

  许茂林对他不错?

  我没发现,也就是见了面聊几句,喝两杯的交情,可能是刘喜顺只跟孙伟亲密,许茂林却惯会做人,对谁都称兄道弟,这样对比,孙启对他颇有好感吧。

  而许茂林洗涮就进来了,听得孙启表露心意,又看看何道长的脸色,便拉住孙启的手,诚恳道:“老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也是被这王八蛋骗了,一会我求求师父,给你争取个宽大处理。”

  孙启苦叹,满脸听天由命的姿态。

  而何道长则用剑戳瘸子那根血肉模糊的腿:“醒醒。”

  瘸子早就醒了,刚刚我还看见他睁眼呢。

  可何道长一戳,他才茫茫然将眼睁了条缝,很是不解道:“你们是谁?我在哪里?”

  许茂林怪叫一声:“嘿,你还演上了!”冲到瘸子身边,脚尖碾着他大腿根的软肉,狠狠用劲,许茂林狞笑道:“你在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要去哪。”

  瘸子惨叫,许茂林的脚尖碾个不停:“你要去死了你明白么?赶紧给老子说,为什么要害孙家!”

  把瘸子打得半死不活的何道长面露不忍之色,嘴巴张两下却没有阻止,而是对我道:“初一,跟师父来,小孩子不要看这些,大愣,你们问问他为什么要害孙老爷子,他要不说就扔到后面的井里去。”

  瘸子吃痛,疯狂惨叫,求饶道:“别踩了别踩了,我说我说。”

  许茂林捂住他的嘴:“不行,等老子打够了再说,娘了腿的,往老子身上抹了什么玩意?你喜欢抹是嘛?”狞笑着,他转头说道:“蛋子,弄点烂泥巴,再挖点蚯蚓来,不就是折磨人么?当老子不会?先把你摆出十八个模样,然后拉到我们钢厂,扔进铁水里烧死你个王八蛋。。。”

  光听这几句话,我就吓得脊背发凉,赶忙跟着何道长出去。

  刘喜顺看不下去,出来陪何道长抽烟聊天,庙里的惨叫足以到闻者落泪的地步,可我想不通,许茂林和孙启吃过瘸子的苦头,冯大愣也被骗过,他们三个要报仇也就罢了,怎么柱子蛋子也乐此不疲的折磨人家?

  约莫半小时的功夫,我听见冯大愣说:“先这样吧,师父还等着呢,瘸子,你老实说,我就不打你了,为什么要害孙家?”

  瘸子奄奄一息的说了几句,冯大愣出来告诉我们:“师父,是二赖子叫他做的,就是想要孙家的院子。” 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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