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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红变白找回来了2

头七 马南山 4334 2021-04-06 14:27

  司仪讲几句,新郎新娘讲几句,两位父亲讲几句,婚宴开始,所有人对桌上的珍馐美味发起进攻。

  与我们坐一桌的都是许茂林与刘喜顺的共同朋友,许茂林把他们招呼过来,并非要拉帮结派拆刘喜顺的台,而是这场婚礼含着煞气,许茂林担心朋友出事,拢到身边方便照顾。

  但他是关心则乱,多此一举。

  红白撞煞的道理说了千遍万遍,总而言之就是无解这两个字,婚礼的煞气并不害人,而是像彼此相吸的两块磁铁中的其中一块,煞气会吸引一个注定被害的人来参加这场婚礼,并且在婚礼中遇害,也就说谁在婚礼上倒霉,其实已经注定了,所以何道长对此事无能为力,而我们一直做得努力,也是因为小美被理煞打结实,这个倒霉的人最有可能在她至亲之中,甚至是她本人,这才让我们有针对性的做出一些保护措施,但说良心话,作用不大,因为这已经属于改命的范畴了。

  命是改不了的,但命也是变化的,只是这个变化存在上限和下限,只有很努力的与命中的劫难抗争,才能让好运到达命中的顶峰,美好的生活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小美不努力,整日由着自己的小性子胡来,指望别人的一道符,一句咒,就让她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这可能么?

  要知道我们这些会画符,会念咒的人,活的也很艰难呢!

  婚礼持续进行。

  我的心思不在饭桌上,捏着个南瓜饼细嚼慢咽,用文静的话说,像个寻摸别人钱包的小偷一样,四下张望。

  她问我:“初一,你贼眉鼠眼的找什么呢?”

  “看看谁有出事的征兆,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咱们赶紧跑。”

  文静随我一起贼眉鼠眼,小声问道:“征兆是什么?咱俩一起看!”

  “这就说不准了,鬼知道这红变白会应在什么事上,也许有人喝酒喝死了,也许有人发生争执,动起手来打死了人,也有可能房顶的吊灯忽然掉下来,把人给砸死,咱俩分工合作吧,我看客人,你看着新郎新娘,我师父说,还是他们出事的可能性大。”

  听我说的郑重,文静一个人盯不住秦刘两家,叫许薇薇帮她一起看,许茂林见我们鬼祟异常,询问之后加入观察的阵营,桌上其他客人大感好奇,了解一番,不想错过那诡异事情的发生,也与我们一道盯梢。

  其他客人又不是瞎子,见我们一桌人的眼里都泛着贼光,纷纷捂紧自己的钱包。

  而让我们大失所望的是,直到婚礼进入尾声,依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们坐在最靠门的位置,秦武两口子到我们桌敬酒时,客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卢小麒很诚实的完成了对我的承诺,暗中使坏,让秦武喝了个七分醉,端着酒杯晃晃悠悠走到我面前,也不是以前那副趾高气昂的做派了,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张嘴就喊了一声哥。

  “初一哥,我敬你一杯。”

  可他妈把我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子又憋着什么坏呢,难不成想趁着酒劲揍我一顿?

  他也打不过我呀!

  我端杯和他碰了一下,说道:“你是哥,我干了!”

  杯中酒一饮而尽,秦武却没有喝,他确实醉的不行了,半边身子倚着我,絮絮叨叨的说:“初一哥,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不是我不够意思,而是咱俩的关系太尴尬不是?换了你见着文静学姐的前男友,你也急眼不是?不提了,都是我不对,咱俩喝了这杯酒,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都是好朋友。”

  说着话,秦武便要给我倒酒,却晕乎乎的倒了我一手,但看他的状态并不是故意折腾我,而是喝多了眼花。

  至于他那一番一笔勾销的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小时候总听人说酒后吐真言,直到我学会喝酒才考证了这句话纯粹是扯淡,在香港和田子龙他们喝的凶,只要喝醉,桌上的人都是我亲哥哥,酒醒之后,去他妈的,都是弟弟!

  我敢保证,转天再与秦武见面,他依旧对我苦大仇深,但转天是转天的事,起码他对我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我依然颇为感慨,再加上刘喜顺和秦武父亲在一旁好话,我也乐于陪秦武演一出冰释前嫌的戏码。

  说几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的废话,喝醉之后情感爆发的秦武抱住我嗷嗷大哭,直说我比他亲哥哥还亲。

  刘喜顺摆出一副老怀大慰的姿态,感叹道:“初一啊,你们兄弟两个能重归于好,叔叔替你们高兴,”他扭头看看所剩无几的客人,一声如释重负的长叹,继续说:“叔一直提心吊胆,就怕出什么岔子,这下好了,终于完事了!”

  我并没有盼着婚礼出事,也希望小美能平平安安的出嫁,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与刘喜顺的心态截然相反,眼见婚礼顺利结束,居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可能与小美的幸福相比,我更在意何道长无所不知的神话?

  向刘喜顺道贺,又跟小美聊了几句,似乎受到小美的感染,她还跟我轻轻拥抱一下,说是我和文静结婚的时候,她也要参加婚礼。

  我说好。

  小美咬咬唇,神情有些尴尬,问道:“文静戴的珠子,真是夜明珠?”

  “是啊,我爷爷送给她的!”

  “你爷爷不是死了么?”

  “。。。。。。”

  她还真是见不得我女朋友的首饰比她的好!

  彼此客套一番,秦武便去给最后两桌客人敬酒,我们早就吃饱了,却硬是等到那两桌客人离开才匆匆告辞,卢小麒没有留下吃饭,约好第二天去刘喜顺家做客,便跟我们一起离开,从进电梯到上车,我们几人之间的气氛便有些压抑,而坐进车里后,许茂林点根烟,好像那根烟与他有杀父之仇似的,狠狠嘬了一口。

  良久,许茂林叹息:“咋就没出事呢?”

  许薇薇来劲了,激动道:“是呀,我一直等着呢!”

  卢小麒也说:“初一,是不是你师父判断错误了?”

  我道:“还给人家当伴郎呢,你俩盼人点好行不行?我老师弟是盼我们师父的话应验,你俩纯粹等着瞧热闹。。。不过这事说起来确实奇怪,咋就没事发生呢?难道我师父给他的符包管用了?不应该呀,我师父都说未必管用!”

  卢小麒不明白,说道:“未必管用就是可能管用呀,应该是起作用了!”

  “不会的,就算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我师父都不会说那么没谱的话,这就是个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即便真有作用,也不该半点事都没发生呀,总该有个磕磕绊绊的意外,哎,真是令人费解!”

  卢小麒兴奋道:“费解就别解了,回家吧,我还没去过许叔叔家呢,先去宾馆,我给阿姨带了点礼物。”

  略有狐疑的看他一眼,我怀疑这位小伙子是借着当伴郎的旗号,跑来见家长了,真狡猾呀!

  卢小麒来了山西,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可他仗着年少多金,硬要充大头我也拦不住,却在他请我们消费的同时,意外发现他对这三线小省会的娱乐场所比我还熟悉,看样子私下里没少和许薇薇跑回来。

  疯玩一通,小美的婚礼便被我抛在脑后,三天时间一晃而过,直到那天夜里卢小麒带我们泡澡,洗完回到房间,意外的发现我的手机居然没电了,卢小麒说,应该是电池不行了,等他回了北京给我买一个最先进的。

  我正琢磨要不要趁此机会敲他一笔,便听到许薇薇着急慌忙的呼喊:“初一快开门,出大事了。”

  卢小麒赶忙跳下床将门打开,完全不顾我正翘着腿晾弟弟。

  许薇薇冲进屋,喊道:“初一,小美家出事了。”

  “啥事?”

  “秦武死了!”

  “什么?”我一轱辘翻起来,惊骇道:“怎么死的?”

  许薇薇将她的手机递给我,说道:“好像是车祸,喜顺叔哭的稀里哗啦,我也没听清,你快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下意识接过电话便要拨号,猛然间一愣,问道:“我解释啥?”

  “他误会了呗,给你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都没人接,他还以为你专门躲着他。”

  感情我手机是被他打没电了,但这误会着实让我有些不满,可转念一想,也就体谅刘喜顺的处境了。

  女婿进门才三天,亲家两口子还在家里住着呢,活蹦乱跳的女婿就成了一具尸体,刚为人妇的女儿成了寡妇,这时候别说误会我,就算他拿刀砍我,我都不会跟他计较。

  电话通了,我急忙说一句:“刘叔是我。。。”

  发生了什么事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便听刘喜顺撕心裂肺的喊道:“初一,小武死了。”

  我有些发怔,不知该说些什么,节哀顺变太公式化,立刻询问怎么死的又有些不近人情,陪他一起悲痛,我确实不怎么悲痛,秦武的死给我唯一的感触就是恐惧。

  世事无常,一个结婚三天的小伙子,就这么没了,我很害怕。

  刘喜顺嚎啕大哭,我稍稍沉默,换了沉痛的语调,说道:“刘叔你别太难过,保重身体,小美还。。。”

  又不等我说完,刘喜顺又惨嚎:“初一,你快来啊!”

  我去干啥?难不成真要拿刀砍我? 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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