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冥被那护卫引着,沿着既定的录像,将文渊阁大体了解了一遍。
这文渊阁不愧文渊之名,却是渊深如海,每一栋建筑都散发着一众历久的沧桑和睿智,青砖瓦房,茅屋草舍,竟都显得与众不同,仿佛每一栋建筑都是一个历经世事沧桑的老者,洞悉一切,俯视众生。
陈冥看向这些建筑,眼中惊异连连。按道理讲,此处风水并非绝佳之处,但是这形盛非凡,却是一般的福地难以比拟的。
那护卫也是使眼色之人,知道何时开口,何时闭嘴。见陈晨明暮色中异彩连连,便开口解释道:“我知道公子在惊异什么。这些个建筑乃是文渊阁初建之时便在的,从未损毁,可以说和大魏国运一体相连。日久天长,自然不凡。再加上这文渊阁本事修道悟法之处,每日云气烟霞,书香翰墨,诵经读诗,这般浸染,方才显得有今日的气派。
毕竟。我文渊阁并未占据一处洞天福地,先天略输于大门大派,靠着无数带先贤之功,赖有此成就。”
这护卫虽然只是一个护卫,但是言语之间,却是与有荣焉,已然是将自己当做文渊阁的一份子。可见文渊阁的凝聚力,不容小视。
走过青石满布的长廊,路过无数学社书馆,陈冥心中缺憾冒出一个疑问——怎么这偌大的文渊阁,竟然不见他人呢?
于是百年开口问到:“为何不见在各种修道的道友呢?莫非今日有什么活动不成?”
护卫闻语,则道:“公子猜的是,今日乃是灵渠开通之日,各种师生大多去观礼。故而今日只有小的们化为,以及司马上师当值。
司马上师也是因为今日不能前去观礼,这才心性暴躁,与公子起了冲突。
还望公子加入文渊阁后,莫要计较才是。”
陈冥轻笑一声,也不回答。
护卫明显没有指望自己可以劝动陈冥,也便不动声色地作罢。
陈冥踱步花草径中,暗自思忖这护卫言语内容,略过片刻,那护卫也识趣不言不语。
陈冥搜肠刮肚,也没有想出这里灵渠是为何物?想来应该是一条运河。只是想着,却是觉得这护卫的言语颇为得体,行为举止也不失礼仪,颜色也不错,便觉得此人是个可用之人。
便话锋一转问到:“如你这般,在文渊阁中护卫,比之文渊阁的师生地位如何?”
“嘿嘿,公子说笑了,小的如何干奢望与公子你们这些天之骄子相提并论,不过是在阁中混个职位,勉强修行。”正和护卫话说一半,留一半,并未详细说清。
陈冥也不追问,便转话题问到:“你且和我说说,这文渊阁中各色人等的划分和分工。”
护卫欣然允诺,便开始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据这护卫所言,文渊阁大体相当于陈冥前世学校一般。
不同之处在于,这文渊阁是一个偏宗门化的学校。几乎在各个城市都有分阁。
而龙城文渊阁乃是二级分阁,是仅次于京城文渊阁的存在。
而这龙城文渊阁的最高存在便是那文渊阁主,也就是陈冥先前所见的白须白发的老者。
而阁中的讲师多时德才兼备之人,按照实力划分等级,那司马老儿便是最弱一等的讲师。
至于文渊阁中的学员却是纷杂繁多,万族皆有,难以详尽。
那护卫也只是说了个大概的划分。
通过这些言辞,陈冥也大略了解了文渊阁的存在,对其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再结合小蛮那里得来的消息,差不多将文渊阁摸清了。
“果然选择正确,此处确实是一处是何我发展的宝地。”陈冥心底暗自感叹。
终于,陈冥在护卫的带领下,走到一处略显点的瓦房之前。
那护卫指着瓦房,不好意思地说到:“公子请,这便是静候您的居所了。只是由于您乃是持公主信件而来,并非通过了文渊阁的正统测试,故而只能在这片瓦房中选一处住下。”
“怎么,这瓦房莫非不好?或者说对于不同来源的求道者,文渊阁会区别对待?”陈冥不解。
“公子误会了,这瓦房乃是各种学员的统一居所,并无好坏之分。只是此处居所位于西侧,乃是...乃是...”
“乃是像我这等,不走正途进入文渊阁的人,所居之地?”
护卫不好意思地笑笑:“正是如此,公子日后怕是会因此遇到些不平之事。”
陈冥组合可否,自然猜得出,摆了摆手:“无妨。早已料到。”
护卫见状,微微一礼,将一枚玉简递给陈冥:“这便是公子居所的钥匙,小人人物已经完成,这就告退。公子若是还有不懂之处,可去藏书阁一观。”
陈冥点点头,护卫则退步撤了下去。
等那护卫走远,陈冥则手持玉简,朝着自己的居所走去,开门便进。
要说这文渊阁,虽然气度不凡,但是居所是在有些简陋,索性陈冥不是贪图享受之人,便纵身一跃,跳到那仅铺着一层薄薄青色被褥的床上,盘腿而坐,五心朝天,凝神静气,恢复力量。
大约片刻过后,陈冥便被一道神识传音唤起,正是那文渊阁主。
“陈冥,且来藏书阁,老朽有话问你......”
陈冥自然不敢怠慢,急忙起身,越步出门,朝着藏书阁的方向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便进了藏书阁的大门,循着阁主所在方位,来到一间净室之中,阁主正盘坐在净室中央的蒲团上,微笑看着陈冥。
“学生陈冥见过阁主。”陈冥弯腰躬身,深深一礼。
“不必多礼。今日唤你过来是有事询问。”阁主语气悠然,语速平稳,犹如山岳。
这般静下心来,与文渊阁主说话,陈冥更觉得这阁主渊深如海。
“阁主请问,学生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陈冥道。
“哼!鬼话,老朽岂会让你这小辈言无不尽?再说你做得到吗?”
陈冥被阁主点破心思,脸色有些挂不住,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到底说陈冥两世为人,也不过七十余载,五河比得过阁主这般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存在。
阁主见状,也不在意,便直奔主题,问到:“你可是在帝丘之中,得了咒术传承?”
陈冥没有隐瞒,点多了点头:“是。”
“是何品级的传承?”
陈冥顿了片刻,老阁主则说到:“不必担心,老夫尚且见过咒帝的传承,不会贪图于你,且咒术师即将出世,那些所谓青史也将不攻自破,老朽不会心存偏见。”
这样一个强者,和蔼地和自己解释,陈冥也不禁放下了心中戒备,毕竟这阁主的气息,神圣而慈祥,委实令人提不起防备之心。
“准帝传承。”陈冥如实答道。
阁主闻语,轻捻胡须,喃喃道:“咒术师远在上古,年代久远,加上天谴之故,十不存一,记载不全,若是大帝尚且可以一查,准帝却是有些摸不清了.....”
“可知是哪一位准帝的传承?”
陈冥思忖片刻,便道:“尚不可知。”
阁主也未曾想着得到确切答案,也便作罢,接着问到:“额否让老朽一观你的法器?储存情欲之力的法器。”
陈冥闻语,心中一凛,这文渊阁主竟然对咒术师的修行如此熟稔。
犹豫踌躇片刻,阁主百年出言道:“无妨,若是不便,老朽也不强求。”
陈冥心中思忖,转过千百条念头,直觉告诉陈冥这文渊阁主绝对不会伤害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犹豫片刻,陈冥便将自己的铜棺取了出来。
铜棺一出,文渊阁主的目光一下子便聚焦在铜棺之上,眼神惊异,仿佛发现了什么珍宝,接着却是一阵惋惜,如同珍宝化作顽石。
陈冥见阁主脸色变换失态,便忍不住问到:“怎么阁主,莫非我这法器有什么害处吗?”
阁主则无奈笑了笑,道:“岂止是害处那么简单。老朽初看你这铜棺,惊异其材质非凡,绝非凡品。再一看,却是在其中发现了顽石之气,这可是大祸。你这宝物材质再怎么出众,如今也只有地阶巅峰的水准。
我虽不知你如何熔炼了顽石,但你可知道,宝物一旦熔炼顽石,日后想要再提升品阶,难如登天。”
陈冥闻语却是一愣,顽石?这是什么东西。
反应了片刻,这才想到,自己与古家联手是,得了一块顽石。
而欲骨此事也是反应过来,惊骇莫名。
“该死,小子,你怎么把顽石融入了你的本命法器之中!你要找死吗!”欲骨气急败坏。
陈冥则无辜道:“我有何办法,这顽石定时在爆炸式和铜棺融合的!我也是时到今日才反应过来。”
“呵呵,小家伙,知道这其中害处了吧?”文渊阁主见陈冥一脸焦急,却是开口调笑道。
陈冥见状,不由额头生出几条黑线,这般德高望重的阁主们也会嘲笑自己一个小家伙。
不过心底却是愈发亲近了。
便拱手道:“敢问阁主面不知可有解决之法?”
文渊阁主闻语,停住笑声,道:“有,不过不可轻易告诉你。你可知法不可轻传?”
“学生明白,还请阁主言明。”
阁主手抚长须,和蔼一笑,顺手扔给陈冥一枚玉简,仿佛扔垃圾一般:“小家伙,你若能在三个月内,将玉简中的内容参悟,老朽便全力早就于你,若是悟不透,也便休提此事。”
陈冥连看都没看,玉简中的内容明白呢拱手道:“弟子多谢阁主赐法。”
“好了,老朽累哦,你下去吧。
唉,这人一老么就容易累,再也不复当年了......”
陈冥闻语直道:“这般修为若是会累那才是千古奇闻。”
没有多言。无声退下,合了房门,转身而出。
倒是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转身走向那队所有人开放的藏书阁,那无数的典籍,浩如烟海。
陈冥深知自己不足之处,此事却还不是着急完成阁主任务的 时候,磨刀不误砍柴工,自己还当将自己的宝剑磨砺出来才好。
于是,便一头扎进书阁之中,搜寻着对自己有用的典籍,埋首苦读起来。 狱火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