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身,陈冥面色坦然,眼神淡定,没有意思慌乱之色,朝着座上的青云上师和阁主微微拱手,便开口道:“我知一法,可困锁龙脉。”
青云子闻语,眉头微皱:“困锁龙脉?你确定?我可从未听闻,这世间有什么人可是御使龙脉的,哪怕是皇朝帝王。”
“哼!小子,你若是言不符实,本官今日定杀你!”朱权冷哼一声。
陈冥面色不变,不急不慢地接着说道:“此法乃是我与帝丘中探索时,在古月宗师的大墓中得知的。
据记载,古月宗师的阵道修为冠绝当世,其传承的核心便又一道阵法,可以封印困锁诸天万物,只要灵力足够。”
青云子想了想,点头颔首:“确有此事,只是这大阵也只能困锁,却不能伤及龙脉分毫。
龙脉可是天地庇护的存在,除了国力衰退和山川变换会使龙脉气运变动,却从未记载有其他手段可以上海龙脉。”
“上师莫急。听在下说完。
大阵困住龙脉,已经是可行的,但是就如上师所言,龙脉手天地庇护,难以伤害。可是既然这龙脉已经被困住,若是我等将那天地间污秽之物取来。与龙脉关在一起的话,会如何呢?”
陈冥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
说到这里,青云上师心中已经是瞪得一声,脸色变换,终了长途一口浊气:“小友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不曾想,还有这般法子可以污秽龙脉。只怕能够污秽龙脉,败坏气运的东西,也是阶位稀少的吧。”
陈冥点点头,说到:“却是如此,龙脉之强世所共知,若欲污秽龙脉,在下估计,只有太岁或者太岁遗蜕能够做到这一点。”
青云子闻言,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异彩连连地盯着陈冥,问到:“这法子,是你如何得来的?”
陈冥则笑了笑,道:“能够锁住龙脉的阵法,在下乃是在古月大墓中听说的,手中却是没有。至于太岁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故而才将二者联系,思忖到这样一个方法。只是不知这法子,上师觉得如何?”
青云子一听,当下一愣,便反应过来,陈冥这是在提醒自己,如果满意,不要忘了付账。
而陈冥则继续一转身,对着太守朱权微微一礼:“太守可还满意?”
太守朱权脸色登时铁青,目中杀意毫不遮掩,陈冥则五岁为惧,直直迎向那刀剑一般的目光。
“好,好,好。不愧是文渊阁的弟子!”太守朱权冷哼一声连道三个好字,不难听出其中的咬牙切齿。
一介太守,竟然被一个区区神宫的小子落了面子,脸色如何还能好看,兼着心中怒气,眼神扫过自己而知朱无忌的目光也是难看得紧。
朝着陈冥扔下一枚戒指,而后看也不看,学起文渊阁主,闭起眼睛来,纹丝不动,但是任谁也看得出太守心中的不快。
陈恶名倒是没有客气,一把接过戒指,暗中探查一番,果然是十万下品灵石,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太守朱权果然无耻,就连青云子都愿意多出报仇,这朱权堂堂太守却是一毛不拔。
不过陈冥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本就是这些,朱权从未答应多给,自己若是埋怨,说不得朱权就要借着由头动手。
“谢过太守。”陈冥躬身一礼。
青云子见状,笑道:“好,既然太守大人都履约了,我又怎能毁诺呢,说吧,十万灵石或者一件仙器。你想要什么?”
陈冥还没说话,堂下一众弟子却是炸开了锅,无论是十万上品灵石,还是一件仙器,对着这些弟子而言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要知道,强大法器的稀有程度,可比强大修士稀有得多。
就连许多长生境的修士都为了一件趁手的仙器而大打出手,付出巨大的代价,求之而不可得。
陈冥不过是三言两语,竟然蒙得天机阁的青云子赐下仙器,这如何不令这些弟子心惊。
在座的弟子,最强的登天顶峰的文渊阁的第一人,用的法器也不过是一柄天阶的法器。
毕竟外界不是帝丘,不像帝丘之中有着无数岁月的传承,所有的大墓最低都是圣境的存在,其中的法宝品阶如何会低?
那哦啊是连这些大家族的弟子,都做不到人手一件珍贵的仙器。
陈冥看着周遭轰轰嚷嚷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陈冥已经察觉了不少道射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心中暗道:“自己这一趟,虽说是被朱无忌和太守逼迫,但是无论是这法子,合适这沉甸甸的法器,这一遭分头怕是出尽了。”
转念又一想,自己明面上的身份,也是公主的救命恩人,日后还要成为公主的得力干将,怎么着也得有些名声,正虽未不遭人妒是庸才,出一出名,也是好的。
想着,便拱手对青云子倒:“青云上师,在下修为浅薄,即便是得了仙器,怕也受不住,故而求十万上品灵石。
正好为三公主开府建牙筹备一番。”
青云子闻语,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有赞叹有欣赏。毕竟青云子看得出陈冥不过是神宫修士,便是得了仙器或者灵石,都难以守住,而灵石相比仙器,虽说差了一些,但却更为合适。
这也算是一番考验。
而陈冥回答,却是令青云子赞赏,这十万灵石乃是为公主建府筹备,一席话下来,那个不开眼的敢去掠夺。
“嗯,此子心性果决,机智敏锐,是一个好苗子...”青云子暗道。
如此想着,便呵呵一笑:“好,你既然选了,我也绝不失约,今日我身上未曾带有十万灵石,今晚你来我雅阁,我亲手于你如何?”
陈冥闻语,不着痕迹地看了青云子一眼,心道:“虽看不出这青云子修为,但绝不是弱者,其身上的储物戒指,又怎会没有十万灵石的容量,次一番必是另有深意。不过,想来这般众目睽睽,也不会加害于我。说不定还是一场机缘...”
想到这里,陈冥当即说道:“弟子遵命。”
说着,便要隐身后退,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然而,陈冥显然低估了自己这一番举动在文渊阁弟子中造成的影响,一个神宫境的蝼蚁,一个刚刚加入文渊阁的小子,竟然靠着区区数语,就获得了天机阁上师的青睐,如何不令人心生嫉妒。
果不其然,一个东苑的弟子,悄悄和朱无忌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登时站了起来,说到:“见过阁主,太守,诸位上师。弟子请命,诛杀陈冥!”
满堂之人闻语登时大惊,全部安静下来。
就连闭目的阁主和太守都睁开眼睛,盯着那出声之人。
接着,不等强者们发乎,这弟子确实再次说到:“我灵渠本来贯通,坚不可摧,无人知晓灵渠弱点。
如今这陈冥却是心怀鬼胎,将灵渠之秘,宣之于众,其心可诛!”
太守朱权闻语,浑浊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意动,双手不禁优质而握紧。
而阁主则是轻咳了一声:“咳咳,小题大做了......”
那弟子闻语,当即吓得将头埋进胸膛之中,不敢一言一语。
陈冥则向前迈出一步,朗声道:“弟子请诛此寮!”
一众人一听,登时来了劲,居然是相互杀伐起来。
只听陈冥马不停蹄地补充道:“此寮有大罪二。
其一,坐于此,听我道出秘法,其心龌龊必然有外泄之风险,当诛杀之,以免遗祸,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其二,此人出言欲杀我,其心狠毒,非我族类。以其心推测,杀我乃是因机密外泄,殊不查我为何说出这般隐秘,按照此人所言,再做诸位上至太守阁主,下至阁中弟子皆得引颈就戮,以免我大魏灵渠有失!
此人,若不杀,则在座诸位,相互怀疑,相互猜忌,必使我大魏离心离德,故知杀此一人,而安人心!
上师若是念及师生之情,不愿动手,在下可忍痛,行万难之事!”
说着,陈冥竟然是当场抽出轮回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弟子,杀气外露,恍如凶兽择人而噬!
就在陈冥这一番话出口的一刻,在场的众人无不脸色微变,显然有几分猜忌在其中。
青云子则不漏声色,其实心底对陈冥的赞许更是多了几分。
然而,太守朱权的脸色却是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陈冥将这一切收归眼底,心中不禁冷笑:“这太守,堂堂一州的执掌者,喜怒形于色,护短而无果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非是这一身修为,陈冥绝不屑于多看此人一眼。
“禁声,都退下。今日有客在此,你等唐突失语,还不快快退下!”以为头发花白的上师,暗中得了阁主允准,当即开口呵斥道。
陈冥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挑,当即拱手拜道:“是,弟子知罪。”
而后当即识趣地退了下去,坐回到角落作为上去。
那弟子反应稍慢了一些,随后也告罪一声,退了下去。
主座上的太守朱权,脸色微微变换,片刻之后,面无表情。
在阁主授意之下,堂内的窃窃私语很快平息。
在座的所有人都压下心思,恭敬地坐听殿内论道,一切仿佛从未发生一般。
...... 狱火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