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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被人下药

美人尸妆 白药子 4309 2021-04-06 14:24

  生辰八字并不是常言的出生年月日,而是根据天干地支推算出来的日期,再加上时辰。

  奶奶的生日是1937年7月7号中午,千万不能依照这样填写,而是应该写丁丑年丁未月乙未日。大伯说记不清奶奶出生时具体是几点钟,只晓得是大中午,由此推算,应该是午时。

  符文是以黑墨混朱砂之笔竖写而成,并且上面盖了各方符印,在用黑笔填写生辰八字的过程中,应当在竖行里写,不能写到符文和符印上去。

  “徐王二庄土地,陈青青丁丑年丁未月乙未日午时,求神消灾保平安”——这是第一道符文的填写格式。第二道符文八字相同,后面改写:求神驱灵解杀气。第三道符文改写:求神续命保长寿。

  大伯只将第一道符文填好,便走了,于是我把剩下的符文都填了,再燃了三柱香,面朝窗户跪在地上,把第一道符文给烧了,然后再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

  收拾好东西,实在很困,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醒来天已大亮,吃过饭,就去奶奶房里看看,摸摸她的额头。三天就这么一晃而过,并没有发生不好的事,白老板仍然没有回来。

  到第三天的晚上,我把最后一道符文烧了,睡下,心说终于完成了任务,天亮就可以回家了。过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有男子粗得的喘息声,然后一双粗糙的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

  又要开始做那些梦了么?这回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男子低沉的吼声在我耳边回荡,大手从我的额头,摸到脖子,继续往下摸……

  “谁!”我一把抓住了那双手。

  难怪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根本不是梦。梦里我都是被“安置”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偷看”男女房事,什么时候身临其境过?

  “啪”地一声,我打开了床头柜的灯,大伯那张黝黑的脸与我紧紧贴着,我“啊”地尖叫起来,大伯双眼眯着,将我的嘴紧紧捂了起来。

  “别叫别叫,嘘……姻禾,最后一天了,大伯怕你踢被子,上来看看。”

  “唔唔……唔……”我说不出话来。

  “你答应我不叫,我就松开你。”

  我忙点头,大伯果真放开了我,我也没有继续叫唤,忙把被子一掀跳下了床。幸好我有所防备,只脱了鞋子,没有脱衣服。——哪知道我刚下地,顿时觉得双脚跟站在一团棉花似的,软绵绵,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

  “嘿嘿嘿嘿……姻禾,哪里不舒服啊?让大伯帮你看看。”

  大伯拉住我的手,将我半搂在怀里,他身上的屎臭味将我薰得想呕,我推开他,可是双手使不上力。

  我这是怎么了?

  大伯把我放回到床上,一口黄牙凑近我的脸:“是不是这屋里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霉味把你呛到了?”大伯把手贴在我的额头,装模作样地察看,然后又顺势往下探去,“脸怎么这么热?发烧了么?”随着他的话语,我觉得体内似乎有只魔兽在吞噬我的神智。

  双眼泛花,四脚无力,下腹突然涌出一股热意,湿了衣服。

  我被人下了药!天杀的!

  大伯把我春装上的拉链捏着,边笑,边缓缓下拉……

  “白少玉!白少玉!!!”

  楼下传来大伯母的吼声,一阵高过一阵,“白少玉,三更半夜你死哪里去了?白少玉!”

  大伯骂了声娘,放开了我,悄无声息地快走出房间,轻声道,“老婆,下大雨了,我怕姻禾关不好窗户,我上楼看看。”

  我紧紧抓着床单,松了口气。

  大伯母吼着:“你有几根花花肠子老娘会不晓得!姻禾长得水灵,你是不是又看上了?”

  “你他娘的说的什么话!姻禾是我白少玉的亲侄女,我有那么缺德么我!”

  “就你那德性!紫涵离开十年不回来,还不是你偷看她洗澡。”

  “老子那是给她递衣服,她第二天就走了,到现在都不回来关老子嘛事?”

  “递你个逼样,要不是你想搞她,她能走?”

  “我跟你说陈春芳,说话要讲证据啊,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想搞她了?她是我大闺女,亲闺女!你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你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哎哟!你他娘的说就说,还动起手来了,老子打不过你还是怎么的?”

  随后,便传来大伯母哀嚎呼痛的声音。

  整整过了十分钟,大伯和大伯母才渐渐消停下去。

  我裹着被子,思想渐渐模糊,小腹的热意却有增无减,我忍不住低吟出声,却又自觉这样不妥,死死咬着嘴巴,拼了命地睁大眼睛,用尽全身力气爬了起来,摸出手机,拨通了外婆的电话号码。然而,里头嘟嘟的声音才响了两声,我就掐断了电话。

  现在打电话给外婆有什么用呢?远水救不了近火,还害外婆担惊受怕。

  我跄踉走到窗边,顺着墙壁,慢慢坐了下去。

  想了想,觉得这样不行,不能任人宰割,于是费力爬上了窗台。

  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天气果然十分恶劣,白老板今晚应该也不会回来了,开车在路上挺危险的。

  我左脚在窗外,右脚在窗内,就这样骑在窗台上。

  如果大伯再敢来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就跳下去,死了总比被糟蹋了要强。大伯能对自己的亲女儿下手,我一个侄女到了他的手里,还不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呀。

  白家怎么会出这样的长子,简直就是变态。

  大伯母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的女儿险差被老公欺负了,她还跟他同床共枕,好不爽快。

  风雨相交,衣服被淋得透湿,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流,灌到脖子里时是冰凉冰凉的,可从腰间流出来的时候,却暖暖的。

  小腹胀热不舒服。

  这是什么药?药性真够强的。

  “姻禾……”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房门外响了起来,接着房门被打开,奶奶佝偻着身子,慢慢移了进来。“姻禾,怎么在淋雨啊?这样会生病的,快,快下来,到奶奶屋里去睡。”

  我盯着她,不出声。

  “是白少玉那个畜生强迫你了吧?没人性的畜生啊!”奶奶把手在门上捶得咚咚咚地响,“我就是怕他对你起了什么歪心思,不放心,所以上来看看,没想到……畜生啊!畜生!”奶奶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我靠在窗上,任凭风吹雨淋,没理会她。

  她哭了半晌,似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走到我面前:“姻禾,这么些年奶奶没去看你,是奶奶的错,可奶奶也是有苦衷的啊……这是解药,你把它吃了吧。”我转头盯着她,她怔了一怔,“奶奶还会害你不成?当初把你抱给你外婆,也是你爸的主意,你也知道你的八字克父母亲人,我们都是没有办法啊。来,乖啊,把解药吃了就不难受了……”

  我吸了吸鼻子,伸手接了过来。再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比现在这种情况更糟糕的了!于是,我把瓶子的塞子打开,没什么气味,不香也不臭。我一仰头,把里面的东西吃了。是液体,有些凉。

  解药一下肚,腹中那股热意渐渐消失了,手脚也有了力气。

  我爬下窗,把奶奶的手扶着:“谢谢。”

  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堆着笑:“傻孩子,我是你亲奶奶,谢什么谢。——走,到奶奶屋里睡去,我就不信那个畜生还能当着我的面怎么样,反了天了他还!”我搀奶奶下楼,感觉她的精神好了不少,腿脚有劲,说话精气也挺足,不像是我白天看到的那样,是个垂死的老者。

  回到奶奶的房间,她找了个看不出颜色的旧毛巾给我,我把头发上的水气擦去,换了身奶奶的衣裳。有点小,中药味儿里头夹杂着一些别的什么味道,我凑近了闻,中药味儿太浓,分辨不出。

  躺在奶奶的床上,心里五味陈杂。

  我胆子很小,虽然跟着外婆长大,见惯了外婆走阴看香的事,可对于鬼神一说还是十分畏惧的。而且,正因为知道世间鬼神的存在,所以才对这些东西更加忌惮。现在跟奶奶同床而眠,临行前外婆的叮嘱不由回荡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小佛啊,千万不要跟你奶奶睡在一张床上。——可是……此时此刻,若不是奶奶,我兴许会淋一夜的雨,兴许会被大伯逼得跳楼,无论是哪一种,都没有奶奶这张硬硬的床好。

  我怕死,我不想死!磕磕绊绊长到十五岁,我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呢?至少,我得见我爸妈一面,还有那个我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弟弟,白荀。

  外婆给我讲童话故事,不知不觉,我抱着她的胳膊睡着了。

  梦里感觉有一双阴毒的眼睛盯着我看,我想翻身,却不能动,睁眼一看,惊觉自己手脚皆被绑着,固定在床上不能动弹。左右看了看,大伯和大伯母都在,奶奶正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到我面前,再也没有慈祥的面孔。

  “总算逮到你这丫头了!”她阴侧侧地道。 美人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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