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饶有兴致的瞧着她们被杖责,对于叫喊声闻而不见,钱嬷嬷在一旁道:“小姐,那几个贱婢子叫的太过烦心,不如让老奴找人堵了她们的嘴?”
“嬷嬷,本小姐还觉得她们叫的不够欢畅呢!堵了她们嘴,就没了这惩罚人的趣味了。”裴云端的是兴趣万分。
按照道理说,一般富贵人家的小姐,不理应都怕这样的吗?为何她们将军府的三小姐不仅不怕,反而兴致勃勃?是这世道乱了,还是裴云太恐怖了?反正不管是何原因,裴云的狠辣手腕还是镇住了一部分人。
十几板下去后,那些“娇贵”的丫鬟们早已皮开肉绽了,裴云喝令暂停,走到院中,居高临下道:“呐,本小姐其实也不愿意体罚你们,因为这样做得浪费不少时间,只是谁让你们这么没眼界的偏偏要惹到本小姐头上呢?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走,第一条路,乖乖交代管家的失踪是不是赵姨娘吩咐的;这第二条路,就得看你们卖命的主子会有多在意你们。”
丫鬟们哀叫连连,想她们四人自从在夫人身边服侍之后,吃穿用度比旁人不知好了多少,各个院中的人,那个不是巴结着她们?加上她们四人办事深得夫人的心,夫人更是连句重话也不会说,谁料裴云清醒后,不仅将夫人将了职,更是将她们拖到院中杖责。
“叫够了没?没听到小姐问你们话呢?”琴吟看着她们做作的哀叫只觉得恶心,一声怒喝。
想当初她同画姒两人学武时,不知吃过多少苦,不就是十几个板子,至于叫唤得想死了爹妈的吗?
谁知琴吟这一叫唤,她们不仅没有让她们噤声,反而叫的更加哀怨、凄婉,琴吟没想过她们居然来这么一出,一时间竟然愣在哪里不知所措。
“看来你们不愿意回答问题,也罢,本小姐就当你们是选择第二个选择了。”裴云并不给她们糊弄过去的机会,下令接着打。
“三小姐,奴婢们真的不知道啊,求三小姐放过奴婢吧。”
“三小姐,姨娘的事,奴婢们怎敢过问啊?”
“三小姐,奴婢......”
......
院中哀鸿一片,裴云毫不动容,却把刚要进院的裴晓吓得半死。裴晓本欲来寻赵玥的,没料想过会碰到这一出。裴晓自是认得她姨娘身边服侍的人,也清楚姨娘带着这一帮子人来是干什么,但是为何见到的是这样一幕?
她姨娘的婢子在外受罚,那她姨娘的人呢?想到这里,裴晓便想要去内间看个究竟,裴云一个眼神,画姒便拦了过去。
“裴云,你这是何意?”裴晓不悦的盯着指使人拦截她的裴云。
“我倒还没问你是何意,当我这凌竹阁是你虞香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裴云不屑,真不知她这第一才女的名号怎么得来的,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会。
“你这凌竹阁,我今天还真是入定了。翠璎、翠珞,将这不长眼的婢子给我丢开。”裴晓不甚在意到。
“啊!”翠璎、翠珞一声尖叫,本来以为拦着她们的也只是个娇弱的主,谁知道竟然是练把式的,她们俩的手被她钳住,顿觉疼痛万分,不由的叫出声来。
裴晓见次,心中早已转过万千思绪。不可置否,这些会武功个婢女铁定是爹爹寻来贴身保护她的,可她就没见过爹爹对她这么上心过。认识到这个事实,裴晓只能稍稍放缓了语调。
“同为院中姐妹,何须计较这么多?我不过是心系姨娘罢了,难不成三妹妹还想阻止我不成?”裴晓这话倒也不假。
“画姒,放了她二人。”裴云下令。
“是,小姐。”画姒松开了钳住她们两的手,规规矩矩的站回裴云身后。
裴晓提了提裙摆,带着刚脱离钳制的翠珞、翠璎娉娉婷婷的向着内堂迈去,路过画姒时,还不满的哼嗤一声,后者则连个眼神都不甩给她。
不多时,裴晓尖厉的声音从内堂里传出:“裴云,为何将我姨娘绑在椅子?我要告诉爹爹,你虐待庶母?”说着,裴晓就从内堂冲了出来。
“你若是想让爹爹知道你姨娘趁我不在,到我院中大闹一场,更是将我院中的管事嬷嬷打晕,那你尽管去便是。”裴云在她身后不紧不慢道。
“爹爹才不会糊涂,明明是你将姨娘绑在椅子上,更是将她身侧的丫鬟掌嘴、杖责,我不信爹爹这才还会偏袒你。”裴晓显然还是认不清事实。
“那你尽管去,我在这里恭候大驾,不过你脚力可得快些,要是让我从她们嘴里套出些秘密,到时候就莫怪我了。”裴云邪魅一笑,看得裴晓心中发毛。
裴晓被她这么一唬,也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正踌躇间,听到赵玥在内堂呼唤:“晓儿,你切莫冲动,不要着了她的道。”
裴晓无奈,只能在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可是那脚步听着原地,再也迈不得一步出去。裴云想着该惩戒的也惩戒了,事情她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也不想再对着赵玥、裴晓这两张讨厌的脸,便收了冰索,将她等赶出凌竹阁,图个耳根清净。
只是她想了想,这院中的人还是需要敲打一番,便让钱嬷拢齐了在凌竹阁做事的人。自她身边服侍的丫鬟,到厨房掌勺的,共计一百零三人。
裴云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片,感觉压力甚大,心中便有了计较:“院中人数太多,本小姐欲减至七十人,其中有异心者、做事惫懒者、偷鸡摸狗者,一经发现立即驱逐出府,尔等可有异议?”
“奴才(奴婢)等并无异议。”下首的人齐声回复。
裴云的铁血手腕的确让下方之人有了忌惮,议论者甚多,但是裴云并不计较,她要的便是这种效果。
“另除去钱嬷嬷为凌竹阁大管事之外,升琴吟、画姒为一等丫鬟,原在本小姐身侧兰蕙更名为棋翎、巧巧更名为书胭,此四人同为一等大丫鬟。”裴云又是一道令下。
“谢小姐厚爱。”琴吟、画姒双双拜地感谢。
“谢小姐赐名。”棋翎、书胭含混不清道。
裴云勾起一抹浅笑,道:“你们起来吧,琴吟今日于我有救命之恩,加之身上有伤不便,还是去房中歇息为好;棋翎、书胭不会武,待唇上消肿后,每日晨省午申之后,便同画姒学学武艺,用着防身也好。”
她几人依言而起,裴云便让钱嬷嬷散了院中人,自己回了房间。当棋翎拿着药膏过来时,她方才记得自己也受了伤。 望君莫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