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一面等待着府医给她们治疗的结果,一面漫不经心道:“姨娘可真是娇贵,哪有泡茶不用滚烫水的道理,要是真用凉水,怕是姨娘又有借口了,总之这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姨娘,你说我说的对否?”
赵玥现在是如坐针毡,多呆在这里一秒,她就多一分不自在,便想着告辞离开,裴云一声冷哼,冰索祭出,赵玥被绑在椅子上不得动弹。赵玥不由的破口大骂,裴云听着那些污秽的语言,秀眉微皱,一枚冰凌狠狠的射向她身后的椅背上。
赵玥所有的气焰都消弭在这根冰凌中,只是裴云单手支着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她掌控水元素,亦能化出冰凌,这样不用愁夏日没有降温用的冰了。只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她之前为何没有想到呢?
不多时府医便跟着画姒出来了,向着裴云汇报情况:“回小姐,您的两位婢女伤的不算严重,小的已经开了些外敷的药了,只消七日,红肿便能尽退。”
“你且退下去吧。”裴云挥手让他离去,颔首半刻便对画姒吩咐道:“你去寻两张面纱,待她们敷完药后,替她两人戴上,然后让她们出来,本小姐还有事吩咐。”
“是。”画姒进去后不久,便领着兰蕙、巧巧和琴吟出来了。
“杏芳,本小姐记得你已经到凌竹阁了,你的主子理应是本小姐,但是你却为了讨好姨娘对巧巧、兰蕙二人动手,你可知错?”裴云睨了一眼杏芳,后者瑟缩在赵玥身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姐、小姐在开什么玩笑呢?奴婢虽然被调到凌竹阁,可是府中册子上还未记载,按照道理说奴婢依旧是夫人院中的人。”杏芳虽然畏惧裴云现在的模样,可是她还是清楚的记得赵玥才是她主子。
“好一个未记载。本小姐看你们从未将本小姐放入眼中,一个个真是反了天了。”裴云厉斥。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杏芳欲为自己辩解。
裴云不理她,对着身侧之人道:“兰蕙、巧巧,你们还曾记得本小姐说的话?
“谁若欺你,十倍偿还回去。”那霸气的语言似乎还回荡在在她们耳际,也就是那次让她们下定决心要效忠于小姐,她们怎么会忘?
见兰蕙、巧巧点点头,她又吩咐道:“琴吟,画姒,你们将杏芳与另一掌嘴的丫鬟压过来。”而后素手为刃将一只凳子的两脚斩断,对着兰蕙、巧巧二人接着道:“你二人即已知道怎样做,那本小姐再不便多废话,动手吧。”
兰蕙、巧巧对着裴云一行礼,然后拾起被裴云斩断的两只凳脚,指着方才对她两人实行掌嘴的婢子,琴吟、画姒会意,将杏芳和那人压跪在地上。她们两向赵玥求救,却发现赵玥自身难保,怎能护得住她;两人便欲挣脱一番,发现力气始终抵不过学武的琴吟和画姒。
兰蕙、巧巧招招狠戾,起先杏芳二人还有些闲暇呼喊,但凡每次她二人求饶辱骂之时,兰蕙、巧巧下手更厉害了。裴云面不改色的看着,心中暗叹:果然这两个孩子也被她黑化了。
“解气了就收手吧。”裴云状似好心的提醒着,可是在反观杏芳两人,连牙齿都不知抽掉几颗。兰蕙、巧巧满意的收手站到了裴云身后。
“小姐。”钱嬷嬷突然打院外进来,看到院中的一切,自然就明了了。
“你上哪儿去了,为何不在院中?”裴云见到她此刻才出现,未免有些不满。
“回小姐的,老奴本是去寻管家要这个月院中的用度,但是并未寻到管家,只有派遣了个当值的奴仆来同老奴说管家被将军叫去了,老奴便想着去将军哪里找他,但是当值的人却各种推脱,老奴心知其中必有诡异,便借肚子痛要如厕出来了。老奴设法躲过了当值的人,往将军院中走去,谁知竟然被人从后敲晕,醒来后发现在自己躺着了假山边,老奴心知坏事了,便赶紧回凌竹阁了。”钱嬷嬷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
“你说的可是真的?”裴云紧紧的盯着钱嬷嬷,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老奴以性命担保,今日之言未有半句虚假。”钱嬷嬷抬起头任凭裴云打量,似乎没有一丝害怕。
“有人曾跟我说,若是一个人说谎,眼神会闪躲,手会无意识的收紧。但是,你没有,所以本小姐相信你。”裴云见钱嬷嬷眼神坦荡心中已信了七八分,加之她捕捉到了赵玥眼中的惊恐,便更加证实钱嬷嬷并未说慌。
“多谢小姐信任。”钱嬷嬷这才庄重的行了个礼,只有她自己知道一个主子的信任对她有多么重要呢,但愿她这次跟对了主子。
“看来事情远不如本小姐看到的那么简单呢?今儿个发生的事都太巧合了些,赵姨娘你说是不是?”话虽是疑问句,可那语气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哼!”赵玥反讽,冷哼一声别过头,想要躲避她的打量。
“姨娘倒是很倔强呢,是拿捏住本小姐真的不能将你怎样?不过无妨,本小姐就要看看你的爪牙的骨头够不够支撑你的倔强。”裴云平时最讨厌有人威胁她了,赵玥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那就得有本事承受她的怒火。
“你要做什么?”赵玥知道她接下来的举动,可是还是不可置信的询问。
裴云并未理他,大喝一声:“来人,将这姨娘身边的一等丫鬟全给本小姐拉出去狠狠的打。”门外便有了几个粗实婆子进来,将那一群娇柔造作的女子拖到院中。
院中几个有眼见的人早就自一旁取来了木凳,还有杖责的木棍,那几个自持身份的一等丫鬟没想到裴云居然来真的,当她们被拖出的时候,院中便是各种哭爹喊娘的声音。 望君莫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