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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曼殊失踪

  从西餐厅离去,我以为不过是一场告别而已。离开了霍曼殊,离开了她的温柔乡,我可以把更多精力,投入到我想做的要做的事上去。

  我没有太多时间去思念,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颜曦已完完全全锁定了我,在多个商业领域,对顾氏倾颜围追堵截。而当我们站在明处,正如无嗔所预料的,并不是颜氏的对手。

  但这有什么所谓呢?

  真正的成败,是意志的较量。

  我意志如铁。

  而颜朝呢?他看起来虽然依旧神采奕奕,有着王者的气度与光芒,可他绝密的医疗档案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心里明白,他现在缺的,只是致命一击。

  果然不是装病啊。

  如此冒失的让颜曦把控全局,又着急的培养一批新人,更是连穆子秋也推到漩涡中心,是因为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或许需要全心全意去治他的病。

  可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脚踝吗?

  她是他的脚踝,那她呢,她亦是吧。

  我相信我的判断。

  暂时的成败能代表什么呢?若我给穆子秋以毁灭性的打击,他,大概也抗不过去了吧。若没了穆子秋和颜朝,以颜曦的单薄之力,怕是难以抗衡我和无嗔的联手。到时,颜氏的结局,应该不会比顾氏更好。

  我微微闭了闭眼,压住内心那种久违的悸动,那是报复的快感。

  即将祭出的牌,很重要。

  我现在,只是需要等待,等待一个绝好的时机。

  然而我没有等来那个时机,一场意外的失踪,竟将我的部署,全盘打乱。

  那已经是深冬了。

  那天早晨,天特别冷,我依旧早早起来,在蒙蒙的天色里,正要出门,一个电话打进来,却是资凤临。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也没见过霍曼殊了。

  我深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人的脚踝若要不为人掣肘,便是连你自己都舍去。所以,霍曼殊要离开,我便随她离开。她的离开,是我的心安!

  只是,我却想不到,资凤临还会再打电话给我,我甚至连他们在不在深圳,都不再过问。只有真正的不闻不问,才不会让人起疑。

  “顾先生,”资凤临的声音,温和的礼貌里透着克制的着急,“曼殊不见了。”

  “哦。”我心像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但声音却没有波澜。

  “我昨天早晨送她上班,一切都好好的,但下班去接她时,电话却关机了,去公司一问,说是下午就请假回家了。可我等了一个晚上,她依旧没回来。”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我冷冷的回,脑子却急速的旋转起来,霍曼殊朋友极少,能留她过夜的人,更是几乎没有。而今她一夜未归,能去哪呢?

  “我……”资凤临窘迫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再次发声,“对不起,顾先生,我知道你和曼殊,已经分手了。可是,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找她。我昨晚报警,警察说要二十四小时后才立案。而且,就算立案,我也不能就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们身上。我知道顾先生是手段通天的人,能量极大,所以,求求你,顾先生,帮我找找曼殊,看在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份上,帮我找找她。她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她不能没有我的照顾,顾先生,求你……”

  电话那头语速越来越快,语音越来越低,以至到最后,竟是一种压抑的低泣。

  资凤临哭了。

  我的心脏,因为那男人的哭声,缩成一团,疼得几乎不能呼吸。

  是真的了?

  资凤临如此失态,那霍曼殊的失踪,自是真的了。

  一个除了和我有过纠葛,社会关系简单到几乎没有的女人,会有谁来对付她。

  我的脑海里浮现西餐厅那匆匆一晤,霍曼殊苍白的脸,穆子秋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不管是不是一个巧合,那个叫穆子秋的女人,都抓住了最核心的东西。她是颜朝的女儿啊,虎父无犬子,我从来不敢看轻她,但我竟没想到,她居然敏锐如斯。

  我没听资凤临再哭下去,无言掐断电话。

  再拨给无嗔,让他查前一天霍曼殊的行踪。

  这对无嗔来说,真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任务。

  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带着他查到的东西,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看来,他们找到了你最脆弱的地方。”无嗔坐在我的对面,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我冷冷的扫他一眼。

  “够大胆。”无嗔完全无视我的冷,依旧兴致勃勃,“倾砚,你说,你们分开有半年了吧,在这半年里,貌似没联系过。如此冷淡疏离,他们怎么就笃定,那个霍曼殊,依旧是你的死穴呢?”

  “谁说是我的死穴?”我反问一句。

  “哼。”无嗔笑得不屑,“她一出事,便要我出马,难道还能说无关紧要?”

  “只查一下不行?”

  “不行,我这一查,风吹草动,于我们是大大不利。”

  “不利又如何?”我抽出一支烟。其实无嗔是在怪我鲁莽,霍曼殊失踪,若真是颜氏所为,我越着急,他们便明白手中的筹码越重。

  可我不敢不查。

  我不怕是颜氏所为,我怕的是不是颜氏所为。若真是颜氏,他们的目的是我,而且就算行再污浊之事,也会带点君子之风,不会伤到霍曼殊。可若不是颜氏,我想起上回江蓝冒冒失失找人绑架霍曼殊,差点伤了她的性命,就心有余悸。

  所以,我不敢不查。

  不利又如何?

  尔既出招,我便接招就是。

  我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问无嗔:“你锁定嫌疑人了没?”

  “应该是周渔。”

  “他。”我微微有点惊讶,我一度以为颜朝再怎么着也要用道上的人掩饰一下,起码这样,事情一旦捅到警方那里,回旋的余地大很多。即便要牺牲,也是牺牲无关紧要的人。却想不到,颜朝居然直接启用周渔。他现在可是颜氏的得力干将啊,他们可真舍得。

  慢,我脑子里忽然有道光闪过。

  这样的推测,似乎不对。

  我再问无嗔:“你何以锁定周渔?”

  “非常简单。周渔下午陪霍曼殊出去了,他们在一个果品店喝了下午茶,然后又去了商场,最后,他们出了城,不过,回来的只有周渔,霍曼殊不见了。”

  “就这样?”

  “对,就这样。出城后他们车子往一个外来打工者居住的村庄开去。那里人员流动非常大,治安也堪忧,更重要的是,那条路在重修,路灯都没有,更别说摄像头了。”

  “周渔是什么时候再出现在能监控的范围内的?”

  “晚上九点过。在离那个村庄3公里左右的另一条路。”

  “一个人?”

  “这个不敢断定。因为晚上,后座无法监控。不过,从他下车就锁门回家的状况看,应该是一个人不错。”

  “那个村庄,你去查过吗?”

  “当然。现在调查还在继续,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有用的信息传过来。”

  “怎么会没有?霍曼殊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容貌出众,尤其是她独有的气质,是会让人第一时间记住她的。她若真出现在那里,总会有人见过她,记住她。”

  “没有。”无嗔摇头,“我粗略查过,没有她的任何信息,所以便又加派人手,几乎是地毯式搜查。”

  “不用查了。”我眉一拧,略做沉吟,“我去会下周渔。”

  “你亲自去?”

  “当然。”

  “不先借警方之力?”无嗔不解,我明白他的不解,既已失了先机,静观其变,让警方牵扯其精力,等对方找上门来,方是明策。越是主动,越会让对方明白他手里筹码的重要性。

  “不用借助警方之力。”我顿了顿,“你告诉资凤临,让他去警局撤案,你配合他一下。周渔既能留下如此明显的行迹,自是找就想好了应对之策。把警方牵连进来,不过是增加事情的复杂度,更不好处理。不如我直接和他交涉,看他藏了什么底牌。”

  “好。”无嗔点头,“我这就去找资凤临。”

  “嗯。”我轻抚眉心。

  “不过,”无嗔却又说,“倾砚,我还是要劝一句,你着急多一分,我们胜算就少一分。”

  “我知道。”我眼微微一闭,“这一着棋,我不求胜负,只求平安。”

  “如此感情用事?”

  “资凤临说,霍曼殊病了。”我心沉沉,声音也沉沉,“我回想最近几次见面,她状态一直非常不好,怕是真病了,而且,还不乐观。”

  一股强烈的悔意,在我心头蔓延,霍曼殊苍白而憔悴的容颜,就像一种无言的怨尤。她是病了吧,可她不说,我竟也不问,难怪她要离开。她也不过一个平常的女人,一份总是要付出的爱情,和另一份贴心的关怀和照顾,到底还是后者更打动她。

  是我错了。

  没能为她更多想一点。

  这一次,若她平安归来,我愿意尽我所能弥补。

  只愿她能平安归来! 深圳爱情故事4暮色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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