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杨伟顿时傻了眼了。
早上杨伟给我打电话,说接到了一单生意,原来是我家?
杨伟看到我,也是分外惊讶,双眼一亮:“伟哥,怎么会是你?”
我笑道:“能不是我吗?这里是我家啊!”
“你家?难怪你小子早上说你家出事儿了,要回一趟家呢。”杨伟看了一眼怀中软弱无力的幺答,“原来如此!”
我正想接话,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我爸一马当先,我妈、幺爷、五爷等几个亲戚追拥着他快步走了进来。
“治住了!治住了!”
瞧见我幺答停止了辱骂,我妈忍不住惊呼起来,幺爷他们也很高兴。
“杨道长,怎么样?”我爸来到了杨伟的身边,急忙问道。
杨伟抓了半天的幺答,手累了,喘了一口气道:“快帮我扶住他。”
我立即准备上前,可我爸一跺脚,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自个儿扶住了我幺答。
杨伟笑了笑,示意了我爸一眼,道:“这位刘老板是你父亲?是他打电话聘我来的。”
我爸没有说话,我妈抢先道:“是啊,不请人来不行了,我兄弟疯疯癫癫已经好几天了,最开始是睡不着觉梦游,我们逮不住他,便想办法把他困在屋子里,哪知道困了不久,他便发起疯来。”
我妈看向我:“每天把我娃骂个不停,什么脏话都骂,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他了。”
我爸哼了一声,接口道:“肯定是他干了什么坏事儿!”
“我没干,你别胡说八道!”我特么的都想骂他了。
杨伟见情势不对,连忙制止:“好了,先别埋怨了,先把病人放在床上,我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杨伟刚才那果断的一招,在我妈他们之中树立了极高的威严,他话一出口,我妈立马响应:“快快快,听杨道长的话,把他抬进屋子里去。”
几个人手脚并用,把幺答抬进了屋子,放在了床上。
我走在最末尾,也跟了进去。
对于我幺答的情况,我也是一头雾水,我很想在杨伟身上得知答案。
说实话,虽然我和杨伟一共历险两次,但杨伟无论实力还是见识都在我之上,就比如刚才那种情况,杨伟能让我幺答镇定下来,换做是我一个人,只能和幺答打起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幺答放在了床上之后,杨伟首先像老中医似的,给他把了把脉。
片刻,皱了皱,转过头问我妈,家里有没有红毛大公鸡。
恰好,红毛大公鸡我家有那么一只。
我妈便把它捉了过来,杨伟接过,拿起菜刀,手起刀落,砍断了大公鸡的脖子,滚烫滚烫的鸡血如泉水一般冒了出来,流进了雪白的瓷碗里,热气腾腾的。
这一套动作只是眨眼之间,甚至,那掉在地上的鸡头还扑闪扑闪地眨眼睛,看起来非常灵异。
杨伟把手中断头公鸡扔到了地上,一只手端起碗,另一只手卡开我幺答的嘴,小心翼翼地把红亮红亮的鸡血灌了进去。
而那只被扔在地上的断头公鸡,竟然扑打着翅膀,诡异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我们走来。
这一幕可把我们吓了一跳,纷纷后退,那断头公鸡走了五六步,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再没有了动静。
与此同时,床上传来了我幺答的咳嗽声,身子起伏颤抖,咳嗽了五六下之后,他悠悠转醒。
他刚一回过神来,便“哇哇哇”的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部给吐了出来。
可幺答吐出来的并是什么肉块,而是一滩滩黑血。
这会儿见幺答清醒,我们便纷纷走上前去,问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疯疯癫癫起来?
可幺答却一个劲儿的摇头,露出一脸的惶恐之色,嘴里也是胡言乱语。
杨伟也没有为难他,让人给他端来了热水,让他喝口水好好休息一下。
喝了几口热水之后,幺答的状态好了起来,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润,我妈坐在床边伺候他,一边给他讲解目前的情况,尤其是杨伟的来历,说是我爸找来的道士,专门来救他的。
此时我幺答明显恢复了意识,一听见杨伟是来救他的,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差点要给杨伟跪下了。
嘴里嚷嚷道:“杨道长,杨道长救救我,快救救我!”
我看他瘪了瘪嘴,一个三十快四十的大老爷们都快哭了起来,可想而知,短短几日的疯癫已经把他折磨成什么样了。
而我妈她们也跟着一起求情。
“缘主莫慌!缘主莫慌!”杨伟急忙拉住我幺答,把他搀扶到沙发上坐定,“缘主,如果你想要我救你,那么我首先要了解情况,有些问题我要问你一下,你可要毫无隐瞒地回答我。”
我幺答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杨道长,你尽管问吧,我知无不答。”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妈以及我幺答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讲了一遍,我在一旁静静聆听,发现他所讲的,和我妈在电话里给我讲的大同小异,没有什么新鲜的地方。
只不过身边有三爷、幺爷他们补充,听起来栩栩如生,身临其境一般。
我幺答说他全身酸痛,骨头都快散架了,有气无力,要死了一般。
但关于梦游以及疯癫骂人的情况,我幺答一概不知,都是我妈他们说了之后他才晓得,这种后知后觉,反而令他更加惊恐。
当他听到自己发了疯,疯狂咒骂我,并看到了那一地的被剥了皮的老鼠,是自己所为之后,脸色发白,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你为什么要骂伟娃子,是不是他以前得罪过你?”我妈问。
可我幺答只是疯狂摇头,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并咬定,我没有得罪过他。
顿时,我松了一口气,我的冤屈终于洗白了。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心头的不安与疑惑更加浓厚了,既然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他,为什么他偏偏骂我一个人,并且在见到我时候,想要冲上来杀死我?
毫无道理啊。
我上面讲过了,哪怕是神经病发疯也是有一定的规律可依的,他并不会随便骂人,一般都会骂和他有过节,给他留下极深心理阴影的人,这些人或事平时隐藏在潜意识里,连本人都不一定知晓,只有在神经失常的时候才会完全爆发出来。
我幺答能那样骂我,说明他在潜意识里是非常憎恶我,并且想要杀死我的。
但事实是,我和我幺答都认定,我们之间没有过节。
这就奇了怪了。
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儿,没有结果之后,杨伟只好换了一个话题,从别的地方寻找突破口。
但是我幺答一问三不知,根本无法获得答案,他说连他都蒙在鼓里。
大家听了之后,都觉得很气馁,这样的话,事儿就没解了啊。
正在这个时候,杨伟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皱了皱眉,问道:“那么缘主,在你梦游的那几天里,你有没有感受身上有什么异常?”
“异常?”
幺答眉弓皱得高高的,陷入了沉思,而我们也没有出声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我幺答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异常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只是我精神有些恍惚,心里面空落落的,总觉得自己丢了什么东西。”
“患得患失,莫名其妙地想去哪里寻找。”
但具体丢了啥,在哪找,我幺答却并不知晓。
而杨伟听到这里,忽然一击掌,喜上眉梢,道:“有了!我知道怎么了!” 美艳冥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