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皇后知道消息时,差点气昏过去。顾不得安慰哭闹不休的女儿,柳皇后一面派人向柳家求助,一面下令封锁此事。
只可惜,有人特意散播此事,加之此等风|流韵事还涉及到皇家公主,传扬速度之快让人乍舌。这边东阳公主的车驾尚未回到宫中,那边她与彭城郡公小儿子赵旭在江品轩私会却被众人撞破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皆知。
虽然这桩事情有许多蹊跷之处,但庶民百姓向来不会管这些,甚至还添油加醋,脑补出东阳公主与赵旭表妹表兄早就互许终身只是柳皇后和圣人不许的大戏来。而柳皇后手下阻止众人谈论此事的行为,也被众人当成了欲盖弥彰,反而叫各种流言传播广泛。
流言越传越烈的消息自然有人急急往立政殿和含光殿禀告。
“立政殿那位不是自诩贤良淑德吗?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好女儿,不知羞耻。”魏成帝一向对东阳公主这个女儿不上心,听到消息只觉得东阳公主十分丢脸,失了皇家体面。
冯行只当没听见,继续道:“殿下应该是被人算计了。”
魏成帝眯了眯眼睛,示意冯行继续说下去。
冯行手下握着众多皇家暗卫耳目众多,这才小半天功夫就把事情查清楚了,“东阳公主殿下原是想出宫去见卢家大郎君的,当时会闯进那间包厢也是误以为里面的人是卢皓卢郎君。”
“东阳身边都是死人吗”魏成帝不客气道,“看着公主行止失据也不加规劝。”
冯行就道:“公主身边的两个侍卫一个是被公主自己支开的,另一个是因为马匹之事与王家的人起了冲突,被江品轩的人请去解决问题。剩下的宫女,领头的被公主一脚踢伤,其余人自然不敢再劝。”
魏成帝冷哼一声,示意冯行继续说。
“暗卫查探得知,东阳公主马车所用御马并没有问题,是王家的马被人动了手脚才会和同在马棚的御马打起来,从而引起争执。”冯行说道,“还有江品轩的管事本来可以早点到达楼上,是半路上被人缠住了,缠住他是赵家的一个幕僚。”
魏成帝笑了笑,冷声道:“东阳的马和王家的马安排在一个马棚里,也是赵家人安排的?”
冯行告罪道:“这倒不是,连着下药的事情都是江品轩的一个小管事做的,至于是谁人指使,奴婢还没查到。”
“那就查查吧,查清楚再来回话。”魏成帝吩咐道。
冯行应下,心中却半分忐忑也没有。
他跟在圣人身边多年,可以说是全天下最了解圣人的人。圣人一向对柳家猜疑至深,对柳皇后所出的东阳公主可以说地没有半分父女之情。现在之所以生气想要调查真相,也只是因为此事伤了皇家的颜面,总要有个说法。
至于东阳公主会如何,圣人其实半点没有在意过,甚至此间事了,圣人说不定还会顺手把东阳公主嫁给赵旭,比起柳皇后给东阳公主挑的卢皓,还是这个没有爵位没有才华的赵旭更对圣人的胃口。
柳家得到消息的速度并不比宫中慢,柳安霖一听说此事就直奔彭城郡公府。
现任彭城郡公赵承安带着小儿子赵旭在书房见了柳安霖。
双方才一见面,赵旭就跪倒在柳安霖面前,非常光棍地承认道:“叔父,江品轩的事情是我算计了东阳,您要打要骂都行,我就是想娶东阳。”
柳安霖面无表情,看了赵旭一眼就去和赵承安说话,“这件事是你的主意?”
赵承安连连摆手,“我怎会叫这个小畜生用这样下作的手段,都是这个小畜生自己安排的,我也刚刚知道,并不比你早多少。”
柳安霖对这个表弟也算了解,晓得他是个老实人,除了溺爱孩子这一点,平时为人还不错,见他说话急切不失真诚,心中就信了七八分,不过还是有些事情说不清楚。
“你怎么会去参加今日的文会?又是怎么知道东阳也会过去的?还提前在江品轩做了安排,我这个做表叔的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还有这个本事,还真是看走了眼啊!”柳安霖语气淡淡地对赵旭说道。
“自然是有人教我。”赵旭倒是有一说一。
赵承安见都火烧眉毛了赵旭还是这么不急不慢,一时气急踹了一脚在赵旭的肩头上,忙道:“你还不把话说清楚!看老子回头不打断你的腿!”
柳安霖暗暗摇头,他这个表弟都到这会了,还这么护着孩子。
赵旭挨了一脚也明白他阿耶还是心疼他,心中更有底气,忙按着卢皓的交代,把卢渲给抛了出来。
“是卢家的那个大娘子,我偶然拿住了她的把柄,想着她和东阳表妹一向交好,就想她帮我撮合撮合。谁知她说东阳看上了她堂哥,我铁定没希望了。我气不过,就威胁她,让她给我出个主意,她就给我出了这么个主意。
卢皓参加文会的事,东阳公主出宫看卢皓的事,文会里面敲边鼓的人,江品轩里的接应安排以及给东阳下药的事都是她经手的。我只是叫桂圆侍卫还有老郭帮我把事情闹大争取时间而已。”
柳安霖听得眼睛一咪,缓缓道:“你拿住了卢渲什么把柄?”
赵旭抿了抿嘴,没说话。
赵承安立刻狠狠拍了赵旭的脑袋一下,“什么把柄?快说!”
赵旭哎呦一声,捂着脑袋揉了揉,才道:“应该是上个月吧,我有天出去闲逛,无意间看见卢家大娘子上了雍王殿下的马车。孤男寡女的,一辆马车上能做什么好事。”
“就凭这个?”柳安霖不信,纵使卢渲真和雍王不清白,这样的把柄还不至于让卢渲算计东阳。
“当然不光是这个,”赵旭这回倒不用他爹催促,老老实实道,“卢渲和雍王殿下的事情我越想越不对,雍王殿下可是要娶阿娉表姐的,现在就和卢渲勾勾搭搭,我心中不忿可惜又没有办法。幸而老天有眼,五天前我去长云观散心,好巧不巧遇到卢渲和雍王在后山私会,因为我站得高,不但没让他们发现,还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 重生之锦绣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