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你近半年来，在迈耶酒吧的全部签单，你说，如果我们把你的签单，以及你眼前的遗嘱，一起拿给林瑞林大师，他能不能看出你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陶佳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在成西发来简短信息后，陶佳马上跟许宗良通了电话，两人足足交谈两个小时，一些关键细节和推论，许宗良讲解得是条理分明。
而林瑞这个名字，显然对于阿兰.舍莱尔有着不同的意义，就见他夹着雪茄，直愣愣呆住，过了好一会儿，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叫嚷道：“那个老家伙，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他用力吸了一口雪茄，然后将它按灭在桌面上，愤然说道：“他是钱赚够了，想洗白，拿徒弟祭旗，算什么好汉。”
“既然说从此互不相关，就该各过个的，现在来拆我的台，他就不怕二十年前犯的事儿，让人抖出来？怎么，觉得离开圈子久了，就太平无事，没人知道他的旧账？！”
发泄完之后，他喘着粗气，扫视着面前二人，“要是他想举证，就尽管来吧，但是你们非法拘禁的事情，别想我能忍气吞声。”
“我们可以放了你，如果你想惹麻烦的话，就尽管去告吧。”成锡庚站起身来，淡淡回道。
“走吧，从他的表现来看，遗嘱确实造假了。”成锡庚招呼着陶佳，“至于雇主嘛，也招的很明显。”他藐了眼在一旁瞠目结舌的阿兰.舍莱尔。
“一万，买你一句话，做不？”他打开皮夹，取出一叠D国货币，“现金，不连号，无法追踪。”
“……”阿兰.舍莱尔看了看面前的现金，又看了看成锡庚，“你说。”
“20年前，林瑞造假的也是遗书吗？”他直直盯着阿兰.舍莱尔。
“你会放我走的对不对？不，你们必须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会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一切。”察觉到还有挣扎的余地，阿兰.舍莱尔抛出另一个要求。
成锡庚与陶佳对视一眼，陶佳点点头，借口出去与肖若羽交涉，将盘问空间留给成锡庚。
“让我把你弄出去，总要付些定金吧？”成锡庚继续逼问，“可不是一桩20年前的事情，就能够办到的。”
“那、你照片上的那个人，不止让我伪造一个签名，还有另一个。”阿兰.舍莱尔艰难地回忆着，“是一个叫做江涛的人，他曾说过，让我仿写，后来就再没了消息。”
“做我们这行的，自然不会主动去找上门讨生意。”他补充道，生怕成锡庚让他现在就联系成景荣，连忙解释，“而且，我们也不会留雇主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如果你……”他想留下谈判筹码。
“所以，即便你知道林瑞20年前伪造过遗书，也不知道他的雇主是谁？”成锡庚则是从中听出了另一个事实。
“……”发觉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阿兰.舍莱尔，绝望地保持沉默。
“那我为什么要带你出去？”成锡庚将现金重新装回皮夹，擦着他扶手椅一边，走了出去。
只剩下阿兰.舍莱尔独自在房间里，嚎叫、咒骂以及无济于事的沮丧。
* * *
男人被突然“请”到滨城警察总局，张御景要他稍等一下，说是先去请示一下领导。
而安排他等候的区域，刚好的就在二楼拐角，靠近审讯室的地方。
屋子里似乎正在审一个嫌疑犯，在门外能听到里面不断传来哭泣和求饶的声音。直到他在一旁听得站立不稳，想要扶墙逃走的时候，张御景才过来，将他带去成西办公室。
李童上下牙打着冷颤，还没等成西开口询问，他就主动说道，“长官，我之前已经交代过了，我真的不知道谁是节喜雅啊，我和杨佳欣没什么关系，是她在纠缠我，我有女朋友，这些，在之前你们就问过我了。”
“哦？那怎么和我们新收到的消息不同，有人见到你在当天曾经跟随杨佳欣一起出现在校门口，而且再这之后，你们还一起去参加宴会，甚至直至宴会中途闹场，才不欢而散。”
成西将另一份笔录翻的沙沙作响，头也没抬地对李童说道：“你最好老实交代，如果你现在坦白，我们尚能算你是自首，如果等我们逼问出来再招，那性质可是不一样的。”
他将一张照片放在李童面前，照片里，李童正扶着杨佳欣，走在滨城大桥上，而照片的角度能显示出，是由桥上的测速摄像头拍摄下来的。
“上面有标明时间，这个时间，正是刘嘉欣溺水前，最后一次行踪，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们在……”李童额角渗出汗来，“当时佳欣喝醉了，她，她又向我表白了。”
“我拒绝她不止一次，可是，她当时喝醉了，还在一直纠缠我。”李童皱着眉，犹豫不知怎么说下去。
“然后你就把她推下水？”成西没有给他思考余地，直接追问。
“没、没有。”李童脸色煞白，连忙摇手，“我没有，论打架的话，她不喝酒我还不是她的对手呢，这娘们儿打架完全不要命那种，我、我要不是怕她，早就躲开她了。”
看成西没接话，李童吞咽了一下唾沫，“我当时拒绝了她，还嘲笑她说，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样子，比得上小莹嘛。”
“哦，张宝莹是我现在的女朋友。”李童补充道。
“然后她就骂起来，当时虽然在桥上人不多，但是她闹的挺厉害，来往行人都在议论我们，也有路过的车辆摇下车窗吹口哨什么的，我、我嫌丢人，就把她放在那里，跑到前面公交站，随便赶上一辆公交，就走了。”
“她没跟过来？”成西问道。
“没来得及，她有追，结果摔倒了，等爬起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班车，她不停的拍打公交车的车身，但因为离站台太远，而且人明显已经醉了，司机也没敢停。”季童想起那晚，还有些心有余悸。
“第一次我们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那个时候，小莹也在，我就……没想和这个杨佳欣扯上关系。”季童吞了下口水，“小莹是杨佳欣的闺蜜，她们两个同时追的我。”
成西合上案卷，对于小混混之间的爱情，他没多少兴趣，可是，这样看来，节喜雅案的线索，又断掉了。
等等，不对！他想起许宗良曾跟他说过的一个细节。
“那你和张宝莹是什么时候见的面？当晚，你们应该是一起回的滨大家属区。”成西继续问道。 成少偏偏只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