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7霍总,您辛苦了
人声鼎沸。
各色穿着暴露的女人打扮得像妖精一样,在舞池中扭摆腰身,刮蹭男人的身体,叫人血脉喷张,欲罢不能。
吧台前,一男一女落座。
“嘿,哥们,带的妞儿不错啊,要是舍得,借我用用跳个舞怎么样?”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拍了拍霍醇的肩膀,单手插兜,叼了根廉价香烟,一条腿抖得直晃眼,眯缝着眼睛往黎曼的胸前瞟。
霍醇正眼都没看他,递了个眼色,唐寒立刻上前将那人扭了出去。
黎曼一下没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没看出来,唐寒还挺敢动手的。”
“他很能打,虽然做我的秘书,不过有时候连保镖一职都担当了。我的身份不允许我轻易和别人起冲突,但是有些人实在过分,有了唐寒倒是挺好办事的。”霍醇笑着敲了敲台面,“服务生,一杯威士忌和一杯柠檬水。”
“两杯威士忌。”
黎曼倾着身子给服务生纠正了一下,回头冲他弯了弯嘴角。
霍醇有些不满,低头看了一下腕表,“现在八点,一个小时后我们回别墅,你觉得自己一个小时内能喝完一杯威士忌吗?”
她浅浅眯起眼睛,似乎是心里有些堵,歪着头趴在吧台上,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劲爆舞曲,“我心情不好,一杯威士忌算什么,还不是一口干吗?怕什么啊,你又不是韶逸,还管我喝酒?”
霍醇低低地笑,“我是想管,又不是只能韶逸管你,现在你是我的下属,我管你理所当然不是吗?既然你要喝,那就只能一杯,我怕你身体受不了。”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黎曼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也不知道她究竟喝了什么,私下里派人查过,没什么收获。那晚似乎是致幻剂的因素导致她的行为过激,其他的暂时还一概不清楚。
霍醇想,冷子烈能让她喝下那种东西,还不惜再用致幻剂,这不是报复还能是什么?黎曼给了他一刀,也只能说是他自作自受,没什么可值得原谅的。
反正在霍醇眼里,冷子烈打一开始就没有安好心。从父辈开始就结下的梁子,他怎么可能会放弃这种大好的机会?且不说他,光是冷家就不可能放过黎曼的。
服务生递来了两杯威士忌,黎曼接过来,直接一口下去了小半杯。
浓烈的酒气围绕着她,腥辣之感灼烧她的胃部,让她莫名燥热,出了一身的汗。
她转过头,脸颊通红。
“……”
霍醇一怔,抿唇笑了起来,十分优雅,并不是那种带着嘲讽的笑。
“笑什么?没喝过酒不行吗?脸红很正常好不好。”黎曼用手捂着脸,眼前一飘一飘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摆,晕乎乎的,却让她莫名轻松不少。
“我是笑你没喝过酒却装喝过,还说什么一口干,你以为这是在喝白开水吗?”霍醇抿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觉得特别好玩,“谁喝这种酒是像你一样的?照你这么喝,绝对是一杯倒的下场。”
“倒就倒,反正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黎曼呼着满口的酒气,扒着他的胳膊,看样子是晕得不轻了。
她抓起杯子,将剩下的所有威士忌一口喝光,巨大的酒劲叫她差点儿反胃吐出来,整个人直往男人身上倒,软绵绵的,让人特别有保护欲望。
她开始喃喃地说酒话了。
“霍醇,霍大总裁……你说你是不是傻?你干嘛要收留我?你缺助理吗?不缺。平白无故地惹上黑道的人,那可不是好玩的……我给你说啊,我父亲他可厉害了,他赌钱赌得可大了,那些钱他都没动过,他说那是给我留的。哈……给我留的,现在全都在烈灵名下,我把家败光了。咳咳,你知不知道,我其实特恨他,如果不是他,我母亲也不会死。他的钱太脏,我一分都不想用。”
黎曼乱七八糟地说着,晃了晃空酒杯,眼神迷离,抓起他的杯子就往嘴边送,被他一把夺了下来。
“霍总,你连酒都不舍得给下属喝吗?算了,不喝了。”她推了他一把,却并没有从他身上起来,歪七扭八地靠着他,扯着他的领带玩,“我知道我这人的毛病,我优柔寡断,爱逃避现实,明明知道有些东西是我必须承受的,可却全都丢给了韶逸。我给你说,我这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韶逸。哦,对了,现在还有个冷子烈。霍醇,我差点儿杀了他,你知道吗?我居然差点儿杀了他。我一定是疯了。”
服务生过来收走了那个空酒杯,询问还要不要再续,霍醇缓缓摇了摇头。她自言自语地说着韶逸,说着冷子烈,却独独不将他提及。
“那我呢?你怎么看?”
黎曼仰起小脸,咂咂嘴,叹了口气,“我上司。我今天把你下一周的时间表排出来了,不得不说,真忙。霍总,您辛苦了……”说着,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到他脸上戳了戳,哈哈一笑,继续扯他的领带。
“……”
霍醇无奈,莫名能理解为什么韶逸那么专注地爱她一人。
在她面前,男人的保护欲会被挑起,纯真的样子根本看不到任何杂质,完全不像是一个那种家庭养出来的女孩儿。
她与争斗无关,与血腥相悖。
如果有一天,她会为了一个人站在风口浪尖上迎接暴风雨的洗礼,在她纯白的世界里染上无尽的黑,那么,那个人就是她心尖上躺着的男人,她心口刻着的名字。
霍醇想,如果自己有幸能做这个人,此生无憾。
九点多,男人像扛着面粉袋一样将黎曼扛出了酒吧,唐寒下车为他拉开车门,他先将着女人塞了进去,而后自己也猫腰上了车。
“霍总,刚才那个痞子是这条街上收保护费的,没有什么大的黑道背景,您不必担心。”
霍醇微微点头,吩咐一句开车,唐寒便踩下了油门。
黎曼窝在捷豹的后座上,汽车微颠,她大概是晕得难受,一只手拨拉了半天,揪住了男人的西装袖子,竟然一把抓了过去,枕到头下。 霸情暖爱:冷少宠妻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