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霸情暖爱:冷少宠妻成瘾

番外(5):乱世苍颜不足惊

  若说起来,冷子烈从十六岁开始就入了黑道,原因有家族,有自身,也有在近三十年前曾活跃在沿海地区,那个名头响当当的男人。

  无疑,冷子烈对这个男人非常崇拜,可以这么说,也正是这个男人,让冷子烈在入黑道时,义无反顾。

  那个时候,中国还不似现在这样发展迅速,九十年代那段时期,百业俱兴,码头地区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在一夕之间凌空越世,成了沿海地区头号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乱世出枭雄。

  即便是这般并不太乱的世,也照样群雄争霸,待看鹿死谁手。

  钟叶华就是这样一个身披传奇色彩,在半黑半白间行走的人。

  那个时候,冷家还没有太大的势力,四大家族的鼎立局面还没能成形,这个男人挥挥手就可号令千军万马,跺跺脚就能让整片沿海大陆地动山摇。

  钟叶华是冷子烈打小就崇拜的要死要活的人物。

  那也当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不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晾你雄霸一方名震天下,一场缠情痴极的爱,照样可以让这顶天立地的硬汉甘拜醉生梦死的温柔乡。

  在此,以简短的篇幅,叙述一下这位让冷子烈大人都奉为圭臬的传奇人物,以及,他与林青宛的爱恨纠葛。

  ……

  那是十几年前的某个夏季,鹏城照旧热得疯狂不可想象,燠热张牙舞爪直击人心,“出门五分钟,流汗两小时”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持着柄沉压压的黑伞,步履忐忑神色焦虑,她顾盼回首时看到了身后不远处跟着一辆格外低调的黑色轿车,看不清车上坐着的人,但是,分明隔着这样一段距离,她还是感受到了从那车里散发出来的迫人气场,压抑低沉,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那车,不徐不疾紧跟着,她快它也快,她慢它也慢。

  周围的气温似乎瞬间就低了下来,冲开萦绕身旁绵绵不绝的热潮,让林青宛顿住脚步。她紧了紧手中的伞柄,微蹙眉头将目光求救般散向四周,视线所及之处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如此烈阳当顶,自然鲜少有行人闲走街头,除了她,恰好就再没有第二个人。

  林青宛心口一跳,待目光触及到左侧两栋高楼的夹缝中,隐隐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道后,丢伞撒腿便跑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追!”

  就在她冲入巷道的那一瞬,自身后传来重重的一下摔门声,紧接着就有什么东西摩擦地面的响动。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那八成是打手专用铁棍。

  脚步声凌乱不堪,窄仄拥挤的羊肠小道将回声撞的更加肆无忌惮。她慌乱的脚步,和身后一抹冷冽沉稳的黑色形成鲜明对比。那些追赶而来的男人皆一身黑色笔挺西装,眉梢眼角染尽凶狠锋利,肃杀之气像一只邪恶逼人的大手,生生掖住林青宛脆弱的咽喉。

  这伙人老辣异常,除了脚步声就再也没有别的动静,训练有素身手不凡,更不似那街头流里流气的染发青年,叫嚣张狂。他们始终静默,目光凌厉冷沉锁住前方踉跄慌跑的女子,步步紧逼,一寸一寸将距离缩短再缩短。

  林青宛害怕极了,她咬紧牙关拼力向前跑,她不敢慢下一丝一毫,每一步都必须踩的扎扎实实,若是摔了半下,绝对会彻彻底底栽在这些人手中。

  狠戾凛然的风声呼啸而来,林青宛头皮一紧,凭借几下三脚猫的功夫,侧身硬生生躲过了身后挥来的一闷棍。

  手握长棍的男人一怔,大约没想到她竟还躲得过这一下,蹙眉便直追而去,脚下生风般,似在试图为刚才的失误找回点儿脸面。

  堂堂七尺男儿,在一个弱女子面前还失了手,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头顶乍然响起轰隆隆的闷雷声,这城市,上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电闪雷鸣,早就屡见不怪。仅仅几秒钟,突然就暴雨如注,豆大雨点儿似锋锐的刀刃劈头盖脸砸下,划过被汗湿滚烫的肌肤,冷热相交,异常难受。

  连绵漉漉的雨滴串成串儿,遮住林青宛本就模糊的视线,前方的一切都成了虚浮,影影绰绰。

  眨眼间,她便在一个踉跄过后,被这群人严丝密合围在阵地中央,他们面目冷肃呈包围状,步步缩小包围圈。

  她丢开伞踢到一旁,眼底忽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腰间摸出把精巧匕首,横在面前,右脚刮着地面向后蹭了半步,目光警惕甄心动惧,长发被雨水淋得大湿,黏濡濡贴在后背,似一条条蜿蜒扭曲的蚯蚓。

  手拎铁棍面容狰狞的男人冷笑一声,“困兽犹斗?”

  “不斗,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吗?”林青宛紧紧咬住下唇,眸色清冷。

  “林小姐大概是误会了我们,大哥找你不为杀生。”

  林青宛嗤笑,“不杀?真刀真枪都在手上,我会信你这番鬼话?”

  男人看了看手里的铁棍,好笑地抬头,随手撇开到一旁,两手交握转了转手腕,发出“嘎嘣”一声骨头脆响,“实在不好意思,吓着你了。从长江三角到这地儿,你让我们一顿好追,对付不一般的女人,打晕了带走才是上上策。”

  “好一通正人君子的解释。”林青宛嘴角冷然勾起,额前溢出的冷汗和雨水混杂交融,虽知道今天逃出生天无望,但是她绝不做束手就擒之人,“我自以为没有招惹过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纠缠不休?替我转告你们大哥,就说我区区一个小女子,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翻不起半个浪花来,希望以后我们善恶明分,正邪不相扰,如何?”

  男人忽地一声冷笑,扬眉,“这话,还是林小姐亲口说给华哥听,比较好吧?”

  话音刚落,一道劲风从林青宛眼前闪过,男人劈手一掌堪堪停在她脖颈旁侧时,瞬间顿住。

  “滚开!再不滚,别怪我让你们领具尸体回去交差!”

  众人的目光落向她鲜血四溢的手上,那把匕首划开她手腕肌肤,不知是否割伤了筋脉,血流如注。

  “林小姐,你不怕死吗。”男人没再轻举妄动,仍保持着出手的动作,目光凌厉面色平静看着她。

  “怕。可比起被你们抓走,死又有何难?”

  “林小姐这么抵触,可是因为才去世不久的哥哥?”

  林青宛愣了一下,那张被鲜血浸染的脸庞突兀闯入她的脑海,撕扯神经剜心剔骨,就在她愣神的刹那,男人趁机而入夺下她手里的匕首,凌厉的手刀毫不留情劈下。

  林青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华哥,人在里面。”

  林青宛朦朦胧胧中,听到这句似乎隔着门板传来的声音,还没待她睁开眼,便听一声皮鞋踩地的响动冲入耳中,“嗒嗒”的皮鞋声缓慢至极,愈发逼近,她紧紧攥住双手,握拳的掌心里尽是温热的汗珠,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那声音在她身旁极近的地方停下,随之而来的,便是那股格外冷沉肃穆的逼人气场,将周围的气压都拉低了几分。

  林青宛仍旧阖着双目,一动不动。

  那人看了看,说:“华哥,估摸一会儿就醒了。”

  被称作华哥的男人面无表情瞥了一眼,极其冷漠拉来一旁的椅子,径自坐下,长臂懒散搭在椅背上,“出去。”

  声音嘶哑冷肃,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寒之气,还没怎么着呢,就让林青宛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是,华哥。”雷川应声退下了。

  钟叶华什么也没做,就硬生生寒着脸坐在那,等。

  林青宛浑身僵硬躺在那里,她不睁眼都清楚,那男人百分之一万在盯着自己看,那凌厉威严的目光直直射向她的脸,冷得人心慌意乱。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后背的冷汗出了第三遍时,忽然听他说:“还要装睡到何时?”

  不咸不淡的一句发问,直接令林青宛喉咙发紧。

  她不是太懦弱,只是这男人实在煞气太重,光是听声音,就足以知道他如何冷血残暴,对于这号挥挥手就能像碾死只蚂蚁一般取走人性命的,林青宛不曾打过交道。

  她头皮紧绷着,不动。

  “要我命人掘了你哥的坟吗。”他淡声问。

  林青宛闻声倐地睁眼,一片朦胧逐渐清晰,男人的容貌一寸一寸撕裂雾气氤氲,终呈现在面前。她想象过钟叶华的样子,丑陋的,狰狞的,一脸刀疤凶狠恶煞的,可是所有的想象,都在这一眼中粉碎的彻彻底底。

  他不丑,甚至是英武挺拔、俊朗凌厉的,肃穆的神情冷然慑人,那股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魄力悉数盛在一双深邃眼眸里,如翱翔夜空的鹰隼,不可琢磨。

  大约是太过出乎意料,林青宛没能成功将视线从男人脸上移开。

  钟叶华也没动,就面无表情任她看,黑沉的瞳孔中察觉不出一丝情感,淡漠无温。

  良久,林青宛才从讶然中回过神,虚弱却倔强地将脸转向一边,躲开。

  “林小姐,你我本无仇无怨,抓你来因为什么,你心中应该有数。我此段时间并不在深圳,手下人出了纰漏让你哥卷了一箱货逃走,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毕竟人死如灯灭,我不至于连他唯一的亲人都不放过。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钟先生真是高看我了,你要的东西,我并不清楚。”林青宛语气凉凉的,不卑不亢。

  “来人。”钟叶华素来话不说二遍。

  刚才的手下推门而入,“华哥,有事吩咐?”

  “找人掘了她哥的坟,挖地三尺,看看有没有我们要的东西。”

  “是,华哥。”

  “慢着!”林青宛腾地一下坐起来,大约用劲太猛,扯到了手腕处的伤口,痛得她眉尖紧蹙,脸色瞬地白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什么!”

  钟叶华向前倾了倾身子,贴近她,探究的目光幽深不见底,直直地从她的眸子看入她的心底,一寸都不放过。林青宛被他这么盯着,莫名心跳加速,惧怕与羞愤一齐涌上心头,仿佛她在他面前就是一览无余的,赤条条被他看光看尽,那锐利如针的俊眸不断朝她刺探,在瞬间尽收眼中了若指掌。

  雷川发狠似的冲了上来,照着她的脸就扬了巴掌,“你他妈少在这儿跟华哥叫板,也不打听打听,在华哥面前说谎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说着,就要动手。

  林青宛脑袋一缩,想躲。

  “慢。”钟叶华不急不缓叫停了他的动作,撤目的时候顺带挺直了身,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摁揉着发酸的眉心,微阖双目,“她没说谎。”

  “华哥?”雷川似有疑惑地盯着床上的女人,“这娘们儿有些能耐,让弟兄们横山跨海一通追,华哥您当真信她?”

  “一个人的眼睛,欺骗不了。她的眼神告诉我,她还不想这么早没命,既然如此,她就没那个胆量在我钟叶华面前造次。是么,林小姐。”

  他说得信誓旦旦,十拿九稳的表情让林青宛觉得心底陡升寒意。

  ……

  窗外,雨势渐小。

  头顶涌动的黑沉乌云被狂风吹散,而林青宛心头簇簇盘踞的黑云,却是越来越浓,越来越重。

  钟叶华耐性极低,若不是不久才从香港赶回,有些疲惫,他断不可能在这里待这般长时间,于她,似乎已然给足了面子。

  “林小姐。”他不多问,只叫了遍她的名字便默下来,目光深沉锁住她面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一把冷沉嗓音当真迫人,一字一词,都掷地有声不容置喙。

  林青宛不笨,知道他意在何处。

  “我可以提供线索,但是,请钟先生实话告诉我,顾迟到底是遭谁毒手?”她冷漠与他相视,故作镇定强加掩饰的表情之下,是不可自控的慌张与无措。

  她知道是他的人,可仍旧想要听得真切些。

  男人接过雷川双手递来的一支香烟,凑去,一手兜住打火机跳动的蓝色火苗,防止它熄灭,将烟头对准,抽了两下就燃起来。

  “事已至此,林小姐还想继续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吗?”他看出她的佯装镇定,却并未拆穿。

  “我哥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林青宛目光坚定看着他,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深吸一口气,“他本不是混地下圈子的人,我不信他会愚蠢到与你们这种社会毒瘤同流合污,你若想拿到东西,就先回答我的问题。”

  “妈的,臭娘们儿嘴巴不干不净,找死?社会毒瘤有长我们华哥这模样的吗?你他妈说话放尊重点儿,仗着我们不动女人就把自己当根葱了是吧?”雷川极其不屑地朝地上淬了口唾沫,撸起袖子架势十足走上来,“华哥,甭给她好脸色,这娘们儿就是不知好歹!”

  “出去。”

  钟叶华倐地侧目,语气阴恻恻的,面无表情。

  “这里什么时候轮得你指手画脚?”

  雷川愣了愣,大约没想到自己主子竟会因为这女人同他阴了脸,愤愤不平地将袖子又展了下来,骂骂咧咧的走出去。

  “川子没文化不曾见大世面,林小姐别计较。”钟叶华笑得意味不明,香烟被夹在他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间,闲散地吸了两口,吞云吐雾,“你说我是社会毒瘤?不错,形容的贴切真实一针见血,不知林小姐对我这样的社会毒瘤,有何看法?”

  分明就是一股戏谑调侃之意。

  林青宛怎能听不出这男人的话外音?

  “自古正邪不两立,钟先生,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钟叶华忽然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听上去有些揶揄意味,“你哥犯错在先,即便是我手下人擅作主张杀了他,也不足为怪。在这条道上混饭吃的,那就是一只脚踏进阎王殿,一只脚踩在棺材板,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还指望犯错后留条烂命苟延残喘?未免也太乐观了些。”

  他起身,将只抽了两口的烟撇到地面,脚尖轻轻碾碎成渣,“不打扰林小姐休息。想必在这深圳讨生活也不容易,那东西我自会命人去找,不过若是你主动来找我说,自然另当别论。我本是挺看重顾迟的,或许,我还能为此施舍些丧葬费给林小姐你。”

  说罢,他自胸腔深处发出一声揶揄的笑,目光一秒都不停顿地扫过林青宛惨白的脸,看到她破破碎碎颤抖的长睫,无动于衷迈出步子。

  钟叶华走过多时,林青宛才从恍惚中抽回神来。

  她捂着缠了绷带的左手腕,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林小姐,今日多有得罪,华哥吩咐我送您走。请便。”进来的男人仍旧一身黑色西装,语气清冷却很温和。

  林青宛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一抬头,才发现是不久前那个带人追杀自己的男人,“我可以走了吗?”

  他不说话,只是浅笑着点点头,很是疏离。

  林青宛没再多问。她深知这些人都是本性凶残,再温和的外表都掩盖不住浑身散发的那股肃杀之气,有时多一句话,也就多一分让自己深陷泥沼的可能,所以她选择缄默。

  (绮丽儿在美国的剧情,与钟叶华有部分相关,自此写的便是华哥和林青宛的生杀恩仇,不多,会非常简略写完,而后便是美国西部,三对儿的儿女,最后大结局) 霸情暖爱:冷少宠妻成瘾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