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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谷野神秀

盗墓之王 飞天 9774 2021-03-28 10:17

  “风先生,要不要先去休息”神壁大师对我的态度还算客气。全\本小\说网

  我苦笑了一声:“不必,找不到关小姐,大亨还会再来。今天睡了,明天后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继续睡”

  这一次,大亨来去如风,在我和藤迦连番阻挡下没能制造屠杀血案,下一次,还能这么幸运吗那么,藤迦到底对他说过什么我的手放进口袋里,突然触到了一件冰冷的东西,那是属于瑞茜卡的黑银戒指。

  “嗯,神壁大师,有一个探索杂志的美国女记者,叫做瑞茜卡,是不是来过枫割寺”

  我记起了她,飞机上偶遇的漂亮美国女孩子。

  “是,曾经来过,但是很快就离开了,在这里停留了不超过五小时。”他的回答有些不自然,当然逃不过我敏锐的观察。

  在我冷峻的持续注视之下,神壁大师略带紧张地向塔里指着:“兵见曾经向我报告过,瑞茜卡小姐在这里拍过许多照片,还拍过通灵之井,甚至从塔顶拍了几十张冥想堂的外景照片,然后就离开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皮不停地跳动着,在测谎专家眼里,这是标准的“强直性非惯性撒谎”的明显特征,也就是说他在撒谎。

  我取出戒指,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噗”的吹了口气。戒指上嵌着的琥珀石在夜色里泛着晶莹的光芒,吸引住了神壁大师的目光。

  “大师,兵见已经死了,不过在他临死前,我给过他几百美金,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虽然还不明白神壁大师为什么要撒谎,我隐隐约约感觉到瑞茜卡好像也出事了兵见已死,神壁大师把一个死人说的话当作挡箭牌,很明显是在隐瞒一段事实。

  神壁大师脸色大变,拍打着自己的衣袖,故作镇定:“我不明白,我没见过那个女记者,寺里的采访接待工作,一直都是由兵见处理。当然,为了扩大枫割寺的宣传力度,他总喜欢编造一些骇人听闻的传说,我已经责罚过他很多次”

  他又在撒谎,因为他看到黑银戒指后的惊讶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只是听了兵见的汇报,他是不可能对戒指如此忌惮的。

  关宝铃失踪引起的轩然大波还没有消散,我不想再听到瑞茜卡失踪的消息,但事实证明,她也出事了,否则神壁大师不会抵死否认见过她。

  “啵”的一声,藤迦手心里的红光骤然加亮,谷野的声音也变得响亮了很多:“神壁,那件事瞒不过风,你说出真相吧即使美国大使馆追问起来,枫割寺没有做过什么,美国公民在这里神奇失踪,让他们的秘密特工们随便调查好了。”

  四周的雾气越来越浓重,海腥味也越来越强烈,刚刚还能清晰看到的月洞门,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了。

  雾气环绕着宝塔,飘浮在我们两个人的脚下,如同演出舞台上释放出的干冰效果。

  我的预感再次得到了证实瑞茜卡失踪了,似乎还在关宝铃之前,捏在手里的黑银戒指猛然变得沉重起来。

  “唉”没开口之前,神壁大师先长叹一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光头。

  做为枫割寺的主持,他的智慧和悟性的确捉襟见肘,在闲云大师携张百森闯寺时,他处理问题的能力已经左支右绌,方式极不恰当。接着发生了关宝铃失踪、大亨震怒的种种变化,肯定更会让他脑袋发胀、心力交瘁。

  “我见过瑞茜卡,她来的时候,是由我亲自陪同的,毕竟日本政府对世界文明遗产这个称号看得很重。在经济日益发展壮大的今天,政府方面最希望被全球各国承认的,就是日本的形像问题”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心里暗想:“形像问题难道日本政府对自己的面子看得那么重怪不得总是不肯承认二战时期那段既定的事实呢”

  神壁大师又在摸自己的光头,谷野忍不住大声催促:“快说快说枫割寺传到你这一代,真是真是”听起来,谷野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有骂人。

  真是奇怪,谷野神秀的年龄比神壁大师要低,何以谷野斥责起对方来,像是长辈在训诫晚辈呢

  “是是,我简短说就在塔边,瑞茜卡给我拍照之后,我有事先离开,而且瑞茜卡说想自己走走。二十分钟后,我还没回到这里,兵见就飞奔着来报告,说宝塔神水又出现了,结果结果从那以后就再没见到她。”

  某些人会在“亡灵之塔”里消失,这已经是枫割寺方面毫无办法的事,他们又不敢正式向日本旅游局方面提交报告,怕被政府方面斥责为怪力乱神、损害国家形像,所以一直都在隐瞒。

  “风,那个女孩子好像已经消失了,就像此前失踪过的很多人一样,在我的意识中,失去了能量活动的迹象,基本可以判定为死亡。”谷野很平静地做了结论,仿佛瑞茜卡的死,不过是一只昆虫、一只蝴蝶从这个世界消失。

  戒指仍在闪光,但她的主人已经不在了,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自嘲地把戒指放回口袋。在大自然的神秘力量面前,人的生命脆弱如蚁,只能任凭摆布。

  “谷野先生,我想试试能不能参悟进入那里,两位大师一走一亡,我觉得自己的思想突然发生了极大动荡变化,也许到了能为枫割寺做点事的时候了就算发生意外,枫割寺可以挑选更聪慧的弟子主持大局,请成全我”神壁大师踏上几步,一直走到藤迦身边。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进入“那里”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会很“危险”,那么关宝铃呢就算谷野说她仍然活着,会不会像上次藤迦在金字塔里发生的怪事一样,活着但是以“植物人”的状态存在

  交给大亨一个“植物人”关宝铃,他一定会气得发疯,接着倒霉的将是神枪会跟枫割寺。

  我摇了摇一直不停发胀的脑袋,越来越发现找回关宝铃变得无比困难了。

  “神壁,你怎么还没领悟我的意思”谷野的声音露出明显的失望。

  在所有的对话过程中,藤迦的双脚始终没有挪动过,仿佛牢牢地在地上生了根。渐渐的,她的全身都被笼罩在雾气中,只有扎着头发的红色丝带还在随风飘动着。

  “穿越和进入,是一件物理意义上的事,而不是佛教上的顿悟与白日飞升。你在枫割寺超过五十年,只是在读死书,慧根日渐愚钝。算了,你还是安心做自己的主持工作,至于海底神墓的秘密,自然会等待有缘人来发掘,你可以走了”

  谷野又在咳嗽,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神壁大师受了打击,困惑地对着藤迦掌心里的红光,根本不肯离开,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开口说话时,两边太阳穴已经深深凹陷,像一个竖直摆放的酒碗,这是内家高手内力炉火纯青之后、又开始韬光养晦、周而复始的一种奇特现象“我想试一试,这是最后一次了公主对枫割寺很重要,如果可以代替她,我宁愿牺牲自己。”

  “哼哼,代替算了吧你没有慧根,硬要做什么,只会是盲目送死,对整件事丝毫无补。没有人可以帮助公主做决定,你还是走吧”谷野已经变得不耐烦了。

  藤迦既然跟天皇之间有复杂神秘的关系,又是唯一能读懂碧落黄泉经的国宝级人物,更是古代高僧灵魂的寄居体,任何一种身份都能让枫割寺上下肃然起敬,谷野等人当然没权力决定她的行动。

  神壁大师陡然指向我:“他他可以代替公主对不对他是有慧根的,并且曾经两次救过公主”

  他的手指一动,空气里忽然起了隐隐的风雷激发的动静,并且一股无影无形的劲风直扑到我眉睫上。他的武功真的高不可测,随便举手投足,已经构成了变幻无方的杀招。

  “我”我冷笑,觉得他这一指明显不怀好意。

  “那里”似乎是个有去无回的死亡陷阱,救关宝铃固然重要,但“寻找大哥杨天”的事情没有彻底尘埃落定之前,任何事都要为这件事让步。

  “对,是你。我知道你在埃及沙漠里做过的一切事,有胆量、武功高强、悟性过人,并且有超强的坚忍不拔的意志。在日本,很多人已经把你比喻成幕府时代的著名忍者柳生射杀丸,这在我们国内都是很少看到的。还有,你曾救过藤迦公主,在国民心中,已经披上了一层勇者的光辉。我相信你,在亡灵之塔,你必定还能够无往而不利,再次成名”

  神壁大师的话带着无穷无尽的蛊惑人心的力量幕府时代的“暗派杀手之王”柳生射杀丸,最擅长于沙地荒漠里的伏击杀人,征战江湖十一年的时间里,死在他“柳生剑”下的著名将军、贵胄不计其数。

  我不想把自己的形像塑造成只知道一味疯狂屠戮的杀手,并且被日本人尊崇,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光荣的事。

  “那里,是什么地方就是我们的脚下吗深度是多少难道没有另外的途径进入,非得等待神之潮汐”

  我再次跺着脚,把膝盖以下的冷雾驱散。

  神壁大师与藤迦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露出困惑的表情。

  “如果有其他途径,不必你说,我们也早就着手进入了,何必跟大亨对阵”藤迦一直没有明说自己跟大亨到底谈了些什么,竟然能够将大亨的满腔杀气转换为春风化雨

  谷野补充着:“或许是在我们脚下,或许是在北海道下面深不可测、遥不可知的某处深海海沟里。从北海道县志上有神之潮汐的记载以来,总共有四百六十人失踪在亡灵之塔里,但没有一个人重新发回消息,说明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希望你是第一个,马上改写亡灵之塔的历史,改写枫割寺的历史”

  我喃喃地重复他的话:“脚下海底”同时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抚摸着脚下湿滑冰冷的石板。

  北海道之行的两个任务已经完成一个,藤迦苏醒,我在埃及沙漠那段经历的心结已经解开。剩下的时间,应该全力以赴探索寻福园的秘密,为追寻大哥杨天的踪迹而努力,那么,我该去接受谷野的邀请,冒这个险吗关宝铃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不是已经到了可以为她不顾一切牺牲的地步

  一瞬间,我的思想产生了又一轮混乱,突然感到无法选择。

  “可惜这样的问题没法求教于苏伦,对于关宝铃,我到底存在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是大亨的女人难道我可以为了大亨的女人而冒险,为他人作嫁衣裳,就像尴尬的王江南一样”

  继续在关宝铃的妩媚里沉沦下去,王江南必定就是我的前车之鉴。

  “风,你在想什么”藤迦根本无视神壁大师的存在,目光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脑子里很乱,需要到塔顶上去吹吹风”我不想把自己跟枫割寺的“私事”混为一谈,他们要振兴发达、要一统天下、要为日本争光,通通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之所以三更半夜站在这里,只是为了找到关宝铃。

  我的脚步变得非常沉重,因为按照谷野的说法,就算想救关宝铃也不一定能顺利到达“那里”;到达之后,根本无法保证还能重新回来,之前根本没有顺利进出“那里”的先例。

  “去救,可能大家都完蛋不去救,关宝铃自己死,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有重新出现的幸运了吧”

  每一层楼梯是十九层,转弯向上再过十九层,才能到达宝塔的第二层。我漫无目的地向上登去,很快便听不到谷野与藤迦的对话声了。

  我一直走到了顶层,靠在栏杆边。此时电话已经握在手里,我突然有给苏伦打电话的冲动。进入寻福园之后,因为时空的阻隔,似乎我跟苏伦之间出现了难以琢磨的裂痕,每次在电话里的探讨都是不欢而散。在我心里,苏伦的影子正在逐渐被关宝铃取代。

  如果关宝铃不是大亨的女人,我会努力赌一把,看能否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看到王江南在她身边殷切守候时,我心里除了冷笑、鄙视,更多的是嫉妒,无论自己承认不承认,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夜这么冷,天地昏暗,白雾弥漫,向塔下面望去,所有的房屋建筑都笼罩在雾气里。向南面看,寻福园方向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我扶着栏杆绕了一圈,只见雾气,不见人影,于是坚决地拨了苏伦的号码。

  苏伦的声音依旧疲惫:“风哥哥,今晚刚接到小萧的电话,跟大亨对敌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微笑起来,想必萧可冷已经把我的英雄事迹都源源本本告诉了苏伦。

  “风哥哥,你太鲁莽了些,大亨的势力暴露在外面的,只是冰山一角。跟他对敌,没有好处,只有无穷无尽的危险。还有,关宝铃是大亨的女人,王江南已经做了前车之鉴,你千万不要重蹈覆辙。大亨的霹雳雷霆手段,昔日哥哥还在的时候,不止一次讲给我听过,每一件都足够令人惊心动魄。比起中东小国的暴君,那些人的手段简直就显得太仁慈、太幼稚了”

  我心里渐渐发凉,虽然并不预期得到苏伦的表扬,却也不想劈头盖脸遭到一阵训诫。

  “你在听吗风哥哥”苏伦停住了滔滔不绝的叙述。

  “我在听,我懂你的意思”我只能保持沉默,并且后悔打这个电话给她。遇到关宝铃又不是我的错,全世界男人都知道她是大亨的女人,何必单独重复给我听

  隔阂正在无休止地加强、加宽、加深,苏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换了轻松点的口气:“风哥哥,你猜我们现在到了哪里”

  我闷闷地“唔”了一声,去川藏边界的路跟一路上的村庄,根本在地图上没有清晰标示,即使是大陆驻军的军事地图里,也只是笼统地用近似等高线来表示。那个地方,根本没有固定的路线,或许一场暴雨、一场山洪,就能截断山里所有的通路,然后再开辟出无数条新的羊肠小道来。

  “我们在一个叫做落凤坡的小镇,据说是三国时候刘备的军师凤雏庞统被射杀的地方,呵呵,这边的人喜欢胡诌八扯地跟古人攀亲戚,听说再向前去还会遇到一处名为八卦阵的遗址,花一块钱人民币就可以在石阵遗址里骑着毛驴钻半个小时。”

  提到这些,她的语气变得轻松而愉快,我很想知道,她是跟谁在一起的,是不是那个该死的生物学专家

  藤迦苏醒的消息想必她也知道了,我忽然没有了跟苏伦讨论的心情。

  “风哥哥,你听起来不开心”

  她还记得照顾我的情绪吗我冷笑,伸手在栏杆上拍打着,犹豫要不要把谷野神秀与藤迦的讨论内容说给他她听。

  话筒里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苏伦,这是今天的电脑分析资料,请把修删意见明天日出前拿给我,晚安。”

  我的火气勃勃地开始在胸膛里爆发出来,压抑着怒火:“苏伦,我要挂了,关宝铃失踪的事,有了最新进展,我必须得参加,详细情况以后再说吧”

  她已经激起了我的醋意,现在我才明白,原来男人也是很容易吃醋的,只是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风哥哥,千万不要冒险,你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别忘了去北海道的首要任务是”

  苏伦的声音骤然提高,非常不满,只差要对着话筒咆哮了。

  我成功地用“吃醋”回击了她的“吃醋”,但就在此时无意识地向塔下一望,蓦的发现雾气已经全部散尽了,塔外的天井里,所有的地面都像一面巨大无比的水银镜子一样在闪闪发光。

  我“咝”的一声长长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雾气的确散了,地面上之所以会发光,是因为突然有了水,那些都是动荡不安的水光。

  “是神之潮汐,是”我不知该如何描述此时的心情,明明在谷野的推算下还有十几个小时才能出现的怪事,提前出现了。

  “风哥哥,你说什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苏伦的声音再次提高。

  我倚在围栏上,不停地做着深呼吸,虽然电话仍在嘴边,我却已经顾不得再跟苏伦对话。水已经漫延到天井四面,把亡灵之塔无声地包围起来。

  “风哥哥”苏伦还在叫。

  我抹了抹额头上突然涌出来的大颗大颗的冷汗,身子骤然弹起来,冲向楼梯。“神之潮汐”出现,藤迦进入“那里”的试验马上就要开始了,不管我想不想参与这件事,都得亲眼看看宝塔一层的神奇变化。

  我的轻功已经发挥到极限,几乎每段楼梯都是一跃而下,到拐弯处脚尖一旋,然后继续跃出去。连续纵跃加上精神紧张,我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拚命地汹涌跳动,浑身的血流速度也在不断加强。

  六层、五层、四层我的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只有热血鼓动血管,汩汩跳荡着。

  “藤迦能到那里去吗她是日本的公主,一旦在枫割寺里再出了事,天皇肯定震怒,不把枫割寺翻过来才怪谷野呢这个把自己关在古怪房子里的人,难道另有其他隐秘的目的他要参悟海底神墓的秘密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他把所有的武功智慧传给谷野神芝,又是什么道理”

  我希望藤迦能成功,无论如何,她进入“那里”,与关宝铃在一起,至少给关宝铃做个伴。

  在我印象里,关宝铃是个柔弱的女孩子,需要有人时刻关注她、照顾她。当然,不是王江南那样惺惺作态的江湖人,而是从心底里喜欢她、娇宠她的人“大亨是吗坐拥权柄,富甲天下,这样的男人还有余暇去珍惜一个女孩子”

  三层、二层我清醒了些,听到塔外的水轻轻拍打着塔基,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风哥哥,回答我,你在做什么”苏伦的声音变得惶急无比,或许是我急速跳跃中的风声灌进听筒里,她能感觉到我在紧张无比地快速奔跑着。

  顾不得回答她,我迅速跳下最后一段台阶,已经到达了一层。

  没有人,没有藤迦、也没有神壁大师,一层的空间就这么大,没有任何可供藏匿的地方。视线所及,看不到一个人影。

  “藤迦小姐藤迦小姐”我叫了两声,猛然发现左手边还有一路向下的楼梯,一下子自嘲地笑起来:“噢,天哪还没到一楼,当然不会有人”举步向楼梯走下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脑子还算清醒。

  十分钟前,我从一层到了塔顶,现在是从塔顶下来,沿着楼梯前进,肯定能回到一层。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我在楼梯上,楼梯的尽头,就是藤迦跟神壁大师站着的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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