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毕成见她亦嗔亦怒的小模样儿,心中暗笑,然后他一把搂住颜枫肩膀就往外走:“你姐给你,你就拿着,我爸说了,等你姐生了宝宝,他还有大礼包奉送,到时候就是你姐送你一套房子,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妈妈一见秦毕成把儿子往门外送,也便知道这会儿晚了,该撤了,再一听秦毕成说的这番话,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女儿,见她眼中满是惊喜,便冲她一笑,心中又暗暗琢磨这女婿的各种作派,不似做假,看来女儿拣到宝了哟!真是太好了,她这当妈的总算是放心了!
颜枫听了这话,先是愣了愣,他扭头看了看秦毕成,见他笑眯眯地正瞧着自己,心中一喜,嘴里就道:“谢谢姐夫!”
秦毕成把小舅子送到门口拍了拍他肩道:“工作的事情,明天早上路上说。”然后又回头对妈妈道:“妈,这一去,小枫就交给我和沅沅了,您和爸就甭管了。端午节我带沅沅去临海,到时候就不回来看您和爸了。”
“好好!你们忙你们的,”妈妈连连点头,“那颜枫你就多操点心了!”然后又对颜枫道,“去了平城,凡事听你姐夫的,听到没。不要给你姐夫惹麻烦!”
“知道了妈,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回平城呢。”
“那你们早点休息吧!”妈妈紧紧握着那张卡回了自己房间。
等孩子们都关灯休息了,妈妈还兀自坐在床头跟爸爸絮叨不停:“我看毕成靠谱儿,哼,现在我心里算是舒坦了,大姐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不上毕成了,他总共才来咱家第二回,怎么就得罪大姐了;这次连红包也不给毕成,也不知道是占咱们便宜还是不想给毕成,呵,人说欺老不欺少,她说毕成那些个坏话,我问过沅沅了,只怕都是芝麻吹成了西瓜的,她呀,就是个搅屎棍。本来就是欠我们的人情,哼,算了,咱不稀罕,谁还差她那个红包钱,只以后她有事别叫我去帮忙就是了。”
爸爸忍着不耐悠悠地道:“她这回叫你帮她修房子,你不是没答应嘛。”
“哼,这事儿我能帮她做主?修房子跟埋祖坟差不多,我能去管这事儿?搞得好我是应该的,搞得不好她一家人都会说我办事不牢,我还不知道他们?”妈妈气鼓鼓的。
“那不就得了,你女婿要是当个小官、经个大商什么的,大姐也不至于这个态度,她惯会见人下菜碟子,全镇都知道,什么欺老不欺少啊,她就这德性。”
“有必要吗她!”她妈犹自气恼着。
“谁叫你嘴长,跟她说沅沅婆家给了一百万什么的,她看着不眼气啊,她一辈子都比人强,现在你找个女婿比她强,她能服气?”爸爸说的才是真相。
“哟,就她那女婿,隔三偷鸡、岔五摸狗的,还不许人家比他强啦?”
“别说这么难听,人家什么时候偷鸡摸狗了,倒是在男女方面不怎么检点是真的!”
妈妈冷哼一声道:“那不就是偷鸡摸狗,跟他爹一样一样的。”
“哎,算了,别扯了,以后有事自己在家乐呵乐呵就得了,别咧着嘴到处嚷嚷。”
“谁嚷嚷了?”妈妈不爽。
“行,你没嚷嚷,我可提醒你,就毕成说要帮颜枫买房的事儿,这事儿也就是那么一说,你可千万别又嚷嚷出去了,要不然到时候没这事儿,看你老脸往哪儿放。”
“不会吧,”妈妈想了想,最后还是道,“行吧。”
“睡吧。明儿还得早点起来呢。”
“嗯。”
第二天,三人告别了父母,带着土鸡蛋、花生、腐竹等土产回了平城。秦毕成先把颜枫送到学校,交待了一番,便带着颜锦回家了。
到家颜锦忙着把带回的东西给婆家和格格、家芳一分,然后秦毕成就开始找人把七楼的房子再略调整一下了。颜锦想把那个最小的房间改成衣帽间,别的都不用改,秦毕成想了想,也没提什么反对意见,就找了个熟人来整,据说人家开着一家装修装饰公司,叫什么空间啥的。
没过几天,颜枫的工作搞定了,在秦毕成的帮助下,他顺利进入了高压所上班,离保利也不远,索性秦毕成就让他搬过来一起住了。
端午节马上就到了,颜锦准备跟秦毕成去一趟临海,一是去见素未谋面的婆婆,二是带秦毕成去见爷爷和姑姑,再就是顺便去学校把毕业证和学位证拿了。
王乐清听说颜锦要去临海,便把身份证给她快递了过来,让她帮自己代领毕业证,颜锦也欣然应下了。
秦毕成他妈做过心脏手术后情况还比较好,并没有颜锦想象中那么虚弱。见到未来的儿媳,秦母也十分高兴,还私下跟秦毕成道:“你们早些办酒,然后趁年轻,早些把孩子生了,生两个,总不能等我死了你们再生吧,那我可要含恨终身了。”
早些生孩子是秦毕成所愿,但是生两个,他有点犹豫,不过他还是当着妈妈的面点了点头。
本来秦毕成他妈就要在儿媳妇面前表现得压过前夫一头,再加上秦毕成这次来了对她又是惟命是从的,便分外大方,她照着秦毕成爸爸给颜锦的份例给了双倍,颜锦受宠若惊,秦毕成则是暗乐。他从小就知道周旋在父母之间讨要各种好处,用游刃有余来形容也不为过,这个时候就更不用说啦。
颜锦见这个婆婆还算和蔼,便试着道:“妈,您一个人在临海总是不方便,要不您跟我们一起回平城吧,有什么事我和毕成还能照应您。”
一听这话,秦毕成他妈笑眯眯地道:“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在临海住习惯了,现在身体也还好,再说医院那边我也得替毕成看着,以后等我真不行了,你们一家再搬来临海。”
毕成妈说的医院是指她先夫留下的明康医院,颜锦以前还跑去看了眼科的,现在她也知道自家老公有这医院的股份了,还负责管一部分业务什么的,只是她还没细问。今天听婆婆说起将来的打算,颜锦也未置可否,说心里话,她不想离开平城,如果将来秦毕成要带着她来临海,她也只能认了。
一个有病又有钱的婆婆,总比那些能闹腾的强,这是颜锦最真实的感受。如果身边有个像大姨这样的婆婆时时盯着你,那滋味儿也真是想想就够了。
在这方面,颜锦不能不说是幸运的。最起码,开局是好的,将来如何,还需慎行。
后来颜锦带着毕成去见爷爷和姑姑,姑姑闲谈中得知秦毕成跟明康医院有着丝缕关系,硬是凭着敏锐的嗅觉打听出来他与医院的真实情况了。
姑姑是靠医院吃饭的,如此一来,她还不赶快借秦毕成把手给伸进去。要知道把触角伸进明康医院可不容易,现在可不是有近水楼台了么。
颜锦陪着爷爷说话,姑姑便拉着秦毕成说了好长时间,好像这来的不是侄女婿,而是她公司的客户,末了还带秦毕成去她公司参观了一趟;本来秦毕成打算在临海呆个三五天就走的,结果因为姑姑公司的原因,硬是在临海多留了两天。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在哪里都不过这么个理儿,更何况是在人情关系重如山的中国。
后来颜锦回平城之前,姑姑还特地给她一个大大的红包,另殷殷嘱咐道:“等你们办酒的日子定下,早些通知姑姑;姑姑也好安排下时间,好久没见着你妈了,还怪想她的。”
“知道了。”
一回到平城,格格邀她周五一起吃饭。颜锦暗想一定是老陆的事情有了眉目,想也不想便应下了。
“老子离婚了。”一见面格格便抛下重型炸弹。
“别逗了,就算你真有这种想法,也得筹谋一二。”颜锦还以为她这是说气话。
“筹谋什么,这样的贱男人还留着过年?”格格不以为然。
“你……”颜锦瞪大了眼睛,“真离了!”
“怎么,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有没搞错你!”颜锦大怒,“你这过家家呢,想离就离了!你是傻逼吗?”
格格眼中闪过一丝对前夫的怨愤,但嘴上还是轻飘飘地道:“你以为?本来我根本不信他会背叛我,就算是逢场作戏,他若肯承认只是玩玩,那我也算了。谁知道不查不知道,他竟然有好多开房记录!格老子的,你知道吗,那女人要是个大姑娘我也算了,她居然是个离异带娃的老嫂子!你妈的,气得我差点心脏病发阵亡你知道不……”
“什么?什么!”颜锦也十分震惊。
格格显然会错了她的意思,她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是真的,我气得心率都失常了,还特地在医院做了个检查,奶奶个熊的,我真想咬死他。”
“真没出息,不就是个男人么,还心律失常?你到底查清楚了吗,他只有一个女人?”颜锦突然好烦躁,她比格格现下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曾打算相扶一生的爱人,转身就睡在了别人的床上,那种滋味,真令人沮丧。
“查清楚了,那女人还没工作。”
“妈的!”颜锦忍不住骂了一句,“他猪油蒙了心?”
格格突然有点丧气:“不知道,他说人家比我温柔体贴,如果我能对他和他家人温柔一些,他也不至于出去打野食。” 流火情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