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和胖老板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就见他打开车门向我小跑过来,他问我我们是不是吵架了,问我要不要他带秋子回城?我说你就带她回去吧。我们说话这会儿秋子已经自己拉开门上了车。胖老板不好再说什么,他发给我一支烟后返身上了车。
我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车灯渐渐驰出视野消失进深层的黑幕里。“难道是我错了?”我想。心情低落到了极处。吸完一支烟,又呆立良久,我发动了摩托车……
不知不觉却往着相反的道路驰去,当骑到青龙寺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走了与他们相反的方向。
两棵巨大的黄葛树依旧在黑暗里张开它们巨大的手臂,似在向空旷寂寥的夜空希求着什么?没有停留,我加大油门驰离。
转过山脊是几个绕山而行的下坡弯道,星空就在头顶,几片边沿轮廓微微发亮的薄云悬停在天际……挂上空挡,放松油门让摩托车唦唦自由滑行……
顺着湖岸的道路空旷无人,树影芦苇掠过身旁,秋虫在做最后的吟唱。
穿过一个安静的小渔村,绕过一片宽广的荷塘,又骑了一会儿,水泥道路被流经上面的一条小河给阻断了。
以前这里也是有一条小溪流经路面的,可今晚它却是涨了许多!而且从它掀起的浪花里还能看出下面隐隐约约遍布的乱石——我把摩托停了下来。
显然是不久前发过场大水把路基给冲毁了。仔细观察了一番,虽然感觉过去有点困难,但我又实在不愿意原路返回。犹豫一阵后,我选择冒险开过去。
摩托车下水以后却就后悔了——车轮下尽是拳头大小松散的鹅卵石!
摩托车轰鸣着挣扎在乱石间,车龙头不受控制狂暴的扭动起来,我紧紧地握住车把手!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了,我和车没挣扎几下就一起斜着往水里跌去,“他奶\奶的这下完了!”我想,随即整个人一起倒进了齐膝深、且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扑腾一番终于是站了起来,我赶忙着把倒在水里的摩托车扶正。试着点火——居然一下就着了!惊喜!心中一振,我推着摩托车三下两下淌过了小河。
全身已经湿透,摩托车虽然是打着了,但发动机的响声已不再如往常那般澎湃有力。估计是什么地方进了水了吧,我想。随即把它支到一边让它喘息喘息。
脱下上衣使劲拧干,本想重新穿上,但想想还是算了:实在不喜欢一层又湿又冷的布料贴在身体上!我把它展开了搭在摩托车上。
很想吸烟,可却是掏出一包稀泥般的烟卷来!随手扔进了河里……
头上的星空很美。有多久没有这样“认认真真”的望过它们了?我问自己,“为什么我们总喜欢忽略身边那些最美好的东西,而去枉顾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难道因为它们来得太过容易了……”我想。这样漫无目的思索着心情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或许刚才说话是过了一点,我没有太注意到秋子的感受。”我想,“毕竟她刚刚失恋,而我却还在她面前大谈什么结婚吖、什么阿呷又是如何如何好。我想任换成谁也是会不好受的。何况我们以前还有一段什么……”想到此处我原谅了秋子刚刚对我所有的冒犯。
心情一下轻松了。我昂起头对着深邃的星空深深地吸了口气:“世界毕竟还是美好的!”我想,眼前即刻浮现出阿呷的音容笑貌。
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离不开阿呷了。此刻,伴着星空、伴着哗啦啦的清流,我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是何等的爱她!我想念阿呷!从来没有如此强烈。“是的,秋子说得对,还管它什么新房不新房嘛?等阿呷回来我们就结婚!”想破这一层,我自个大乐起来。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