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话都很多,议论多也是什么什么牌子的衣服好看呀,谁谁谁从国外又带回来什么给谁啦;哪个人(一听就是女人的名字)和谁又好上了;谁把谁又给甩了去找了一个有钱或者什么职位的官员吖;谁和谁的关系“真不一般”啦……凡此种种。她们无遮无挡、旁若无人的津津乐道着别人的隐私,也不顾及有我这个“局外人”的存在。这让我不适应也多少有些尴尬。而一般情况是:除非在家人或者极好的朋友面前,我是不会轻易去背后议论别人什么的,我觉得这样不好。
非常不喜欢听两个女人在前面喋喋不休这类“俗气”的话题,不喜欢她们赤\裸裸的羡慕金钱和炫耀攀附权贵。可对此我又无可奈何。我只是眼见着两个外表光鲜的女人在心里急速掉价贬值。有些遗憾,感觉自己快要坐不下去了,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反观净生,整个过程他都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一边认真礼貌的回应着阿依她们的问话,一边又时不时用复杂的眼神偷偷望我几眼。我替他悲哀……
饭局吃了大约有两个多小时吧,我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望着眼前这两个涂脂抹粉的女人,我想念阿呷,怀念和秋子相处的日子,我甚至还想起了神秘的李君,我觉得她们是更加的温暖和可爱了,宛若蓝天白云下散花的仙子……
“这个女人连鬼魂都不如的。”我想。同时心里升起一丝对净生的怜悯。我知道内心深处他也是不会喜欢她们这样的。这可以从他的眼神和客气谨慎的说话方式里看出来。
我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替代品,只是他聊以自\慰的某种工具而已。想到这里我又有些同情起这个叫阿依的女人来。“但或许我也会想错了。”望着净生和阿依时不时会交流一下的眼神,我又想;再回想到刚才他在电话里和她讲话的样子,我更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或许人家彼此真是喜欢的呢?或许在净生内心的深处,其实是存在某种与她们这样的人契合的什么?”我想。
想到这里,眼前的净生也不再如往常般顺眼了,他变得可笑进而猥琐。我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我不再继续往下想。
这顿漫长的饭终于是吃完了。正自庆幸即将脱离苦海,阿依却提议到湖对岸的青龙寺喝茶玩玩。净生没有马上答应,他转头看着我,眼里有歉疚也有期待。面对他如此这般的表情,我只得点头答应了。
“既来之则安之呗,今天就算舍命陪君子了!”我想,“——可这些也算君子?”我扫了两个女人一眼,“说实话——她们确实是很好看的。但前提是最好不要开口!”想到这里我自己个乐了乐,“但凡你们保持微笑就可以了,毕竟这方面你们有过严格的训练!”我想,并又替她们遗憾起什么来,“可惜了。”起身时我竟是忍不住这样说了出来。
“可惜什么?”净生扭头问我。
“噢,没有什么。我意思是可惜了今天阿呷没有在。呵呵。”我说,同时想:“可惜了什么难道你净生还不清楚?”同时又忍不住转头望了两个“美好的”女人一眼:可惜了这样的脸蛋和身材!这样一想,我还真就心里黯黯地遗憾起什么来了……
“不过我也是杞人忧天。想来,想得到她们的男人可多如牛毛了!你个臭阿蛮算什么,我又何苦在这里可怜这可怜那的。——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吧!”我对自己说,“——你只不过是一条狗,一条苟且偷生的狗!”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最后我竟然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来。不过也好,却也是自己个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什么都不是!”一场自己想象出来的优越感也随之荡然无存。“没有谁可以随便指责谁。别人不欠你什么!”想到这里,心里升起一丝对两个女人的歉疚。自己个笑了笑,心情也重新平静了下来。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