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办法,这就是人类所谓的‘宿命’!”我拿起香烟点上,“无论国家、性别和种族,也无论你有多么的牛逼,其实最后,等待我们的只有一条路可走——”说到这儿我停下来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什么路?”阿呷看着我。
“死亡的路!”我说,“无论往着什么方向:上天入地;也无论我们做出多么大的努力和牺牲,都无法改变我们正一步步走向死亡的事实!无论我们怎么祈祷和争取,也无论我们是多么的不情愿和不甘心,那一天总归是会降临到我们每一个人头上的。命中注定——一切皆是徒劳!”我望着烟圈越变越大,扭曲变形,最后消散进黑暗里。
“这——”阿呷瞪大眼看着我,“听你们这样一说,好像死亡把什么都终结了一样!如果真是那样……不过,我倒不像你们,我更相信灵魂不死!”阿呷说。
“——孜孜普乌?——天堂?”我挑眉望着阿呷,觉得此时的她越发惹人爱怜了。
“嗯!”阿呷坚定的点了点头道。
“好吧。”我笑了笑决定不与她争论什么。
“虽然我相信灵魂不死,但我却也是害怕死亡的。净生:你说这又是为什么呢?”阿呷扭头问净生。
“我想,我们惧怕的应该不是死亡本身吧——我们可能只是对未知世界的恐惧……试想一下:假如一个人迷路在浮云蔽日、风雨如晦的亚马逊森林里;四周阴暗潮湿、黑影幢幢,到处危机四伏;饥饿劳顿和看不见希望的处境让你感觉山穷水尽——你已经穷途末路了!而此时,你身边所以与你相关和不相关的却都又将你逼向黑洞般幽深的万劫不复……这时候你会怎样?我想:除了恐惧以外我们又能够做什么?有时候吖——唯有恐惧本身最恐惧……”净生幽幽的说到。
“说得好可怕!穿过森林不就是大海了吗?马上就出现了一个世外桃源也说不定呢咯咯……”阿呷说着自己个笑了起来。
“那是因为你已经知道结果了好不好?试想想那些早期的美洲开拓者:他们可有不少人把性命丢在了那里。”
“倒也是……”阿呷想了想,“净生说得蛮有道理呢……阿蛮:你觉得呢?”她转头望着我。
“我?”
“嗯!”
“这个——没怎么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不过净生似乎是有些道理的。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害怕的真还就不是我们正在面对或者即将面对的什么了,——尘埃落定还有啥好担心的了?我们真正害怕的是对‘未知’的一无所知,因为我们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就更别说把控了!把自己的命运交到‘未知’的手里——嘿嘿……是啊——谁又知道黑暗的背后到底藏着一些什么呢……”我点头附和道。
“黑暗后面会藏着什么?”阿呷说着往四处看了看,“阿蛮:我说我们还是不要再讲这个了好吗!”阿呷使劲的搂住了我。
“呵呵,害怕了?平时胆子不是蛮大的吗。”我笑着说,“净生,你还是接着讲你的猪头吧!那个倒像还有趣些。”我轻轻地拍打了阿呷后背几下说到。
净生没有马上接话,他正怔怔地望着什么地方发呆。四周静静地,我和阿呷注视着他。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