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局的封条确实被拆除了。望着那些残留在大门上已经开始微微发黄的纸条,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这里面包含着不真实的什么。“难道就这样过去了?”我在心里问自己。
情不自禁构思了不下五种的可能,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想到的。几种可能似乎都有些道理,但细想又漏洞百出。这样不着边际寻思一会后我放弃了:“可能算是两清了吧——我坐牢15天,他们拆除封条——就这样简单!”我想。不想继续做无谓猜想(因为知道这样无益),我最后把这事这样给归结了。我一边问询保管情形一边急匆匆走进了仓库。
一切如故,一个货架歪斜着,地上散落着发生冲突那天散落的零配件和几个撕碎的纸箱。不待我吩咐,保管和主管经理立刻投入到整理中物品的工作中。
站在原地没有动,我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有一会我觉得它们似乎都与我不相干了。以前投入了那么多心血和热情的工作,此刻却似乎离我是那样的遥远,现在的我就如一个傍观者。惊诧于自己的“转变”,望着仓库里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件、望着正佝偻着身体捡拾东西的员工,心里升起一丝内疚。“不应该这样的!”我想。毕竟这是我赖以生存的东西,它关乎的已经不再只是我一个人的什么了。想到这里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被电击抬上警车的那幕又不合时宜出现在了眼前,强烈的屈辱感再次升起,心里有些隐隐作痛。不愿继续待在此处,踱步巡视一圈后我叫主管经理马上召集会计出纳等几个骨干到公司那边的办公室开个会。又叮嘱保管几件事后,我带着会计驱车先去了那边。
员工们很快聚集到了公司,得知消息后大家群情激昂。屋子里少有的热烈,大家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与公司相关的话题,庆幸我们终于度过了一个难关。望着一张张笑脸,被他们感染,心中的激\情再次被激活起来。在听完大家的建议又安排妥当近期的工作后,我宣布我们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听见我的提议大家更开心了。
那天所有的员工都到齐了,我还专门请来老尹兄弟以及他们那帮拉板车的伙计。“都找最好的,不要省钱!”我吩咐主管经理去操办酒店以及饭后的KTV包房。
大致安排妥当,我拨通了阿呷的电话,我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工商局放过我们了,我说员工们很高兴大家想庆祝一下。阿呷听到后却没有我想象那样的诧异和开心,她只是平静的祝贺了我并答应晚上过来一起参加我们的聚会。放下电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感觉这事和阿呷存在某种关联。不敢细想,我摇摇脑袋回到了员工们中间……
如同节日,晚餐大家都喝了很多酒。我和阿呷挨桌给每一个人都敬了酒,感谢大家的辛苦和一直以来的不离不弃。饭后我宣布去当地一家知名夜总会接着喝酒唱歌,大家又是一阵欢呼。
老尹和他那帮哥们却说不去唱歌了,并再三感谢我的盛情款待。见一再挽留没有用,我只得吩咐出纳去超市给他们每人买了一份“实用”的礼物作为答谢。又推辞一阵他们终于答应接受了。如此这般后我心里才真正安稳了,我带着一般员工浩浩荡荡往夜总会涌去。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