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吵架以后,表面上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我和阿呷之间也再没有因此而有更进一步的争吵或什么;我们照旧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一如往常的相互关心和关爱,但其实我和阿呷心里都明白,就因为此次我们没有再像以往那般“彻彻底底”的争吵和交流,就因为这样,说明有一股暗流已经悄然涌动在了我们之间。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我和阿呷之间已经插入了一节看似微不足道的楔子,也就是这段微不足道的楔子,让有些原本自然和原初的东西变得不再直接和单纯……
一周后,二哥让他的一位朋友还回了摩托车。还车的时候那位彝族小伙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笑了笑直接把车钥匙塞进我手中了事,也不解释皮座上为什么被撕裂了好大一块。待他走后,我仔细检查了一下:红色的油箱上面明显留有几道很深的刮痕,车龙头微微的有些倾斜,半边后视镜的支架也有些轻微的扭曲变形。虽然很心疼,但我也不便说什么,只是把摩托车直接骑进了修车厂,过后也没有在阿呷面前提及此事。
又过了两天,二哥在阿呷下班后过来家里面,他说准备回昆明了。
我们三在附近找了家中餐馆吃饭。坐定以后,阿呷先是问了一些二哥的近况,然后兄妹两又聊了几句大哥的事情;再接下来,阿呷就为一件小事和二哥争论了起来。虽然是一桩极小的事情、也无关痛痒,但他们就是各不相让了!怕事态升级,我只得加入进去,并借故岔开了话题……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饭吃到中间,二哥提出想要喝啤酒,但这个提议却被阿呷当着我的面立即给否决了!这可让二哥脸面上下不来了,于是两姊妹又争吵起来……
吃完晚饭,刚走出餐厅大门,阿呷就把二哥拉到另外一边去了。不便跟着过去,我往远处走出二十多米才停了下来点上一支烟。
两姊妹似又为什么争吵了起来。阿呷滔滔不绝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二哥大部分时间低着头,但时不时也会抬起头来大声辩驳几句。虽然是站在街边争吵,但在我眼里,兄妹间不但没有一丝恶意,有的只是满溢的关切和因爱而生的激愤。无论怎么说,他们在我眼里都是帅气和漂亮的——俨然一道美丽的风景!
我“悠然”的站在远处看再他们兄妹两“有序”的争吵……
大约七八分钟以后,他们终于是吵完了、也吵够了,似乎还达成了某种妥协,只见他们两肩并肩笑着向我走来。
兄妹两笑起来实在是太像了!不同的是:阿呷脸上有抹不去的一丝担忧和挂念;二哥则不然,一副无牵无挂、天真烂漫的样子!
“咪咪(妹妹)嘎嘎(刚刚)骂了我!”走近后,二哥用一副浓重的“团结话”对我说到,眉头的刀疤在灯光下闪亮。
我对二哥眨眨眼做了一个鬼脸:“你妹妹脾气大得很!我也一样——老是受她气。呵呵。”我说。
“谁敢给你气受了?”阿呷斜了我一眼。
“受点气应该的!男人嘛。哈哈。”二哥对我挤了挤眼。说完我两哈哈大笑起来。
一路上我和二哥又聊了一些男人喜欢的话题。见我们谈得投机,阿呷一旁微笑着没有插话,最后二哥说他前几天有事抽不开身,所以没有亲自来还我摩托车,“没有什么吧?”他说,我说没有什么。
我叫二哥不要急着回去,我说下来我陪他好好喝喝酒。“不喝了!不喝了!”二哥连连摆手,“明天怎么也得回昆明了!再不回去女朋友就跟到人家跑球了!她都发好几次火了哦!”二哥说。
临分手,阿呷取出皮夹从里面拿出伍佰元塞进二哥手里,并叮嘱他少喝酒不要惹事。二哥诺诺答应着把钱揣进了牛仔裤的后兜里。
第二天二哥真的踏上了归程。上车前他用火车站的公用电话专门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感谢我借钱借车给他,叫我多关心照顾阿呷。他说他感觉妹妹好像有心事,他问我们是不是吵架了,问我们啥时候结婚,“听说你们婚房都买了?”,他问我,我和阿呷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他说到时候他和大哥再忙都会赶回来庆贺。
最后二哥说妹妹脾气虽然不好,但如果喜欢起一个人就会对他好得不得了!
“咪咪(妹妹)就是一个死心眼,认准什么九头牛都掰不回来!”二哥说。他最后嘱咐我多关心妹妹,对她的坏脾气也多担待点……
我诺诺着一一都答应了。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