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见风就是雨呐!”我也有些不耐烦了,“阿呷:你说我们是不是他的朋友?”我指着正一个人抱着头卷缩在沙发上的净生说。阿呷望望净生又望望我:“当然。哪——”她想说什么。
“哪什么?你说呀——哪什么!”我没好气的问到。
“哪——那好吧……”阿呷扫了我和净生一眼,“那——那我看他接下来怎么说!”说完绕过我自己坐回了沙发的另一端。见她坐下,我转身望着净生:“净生:你真的‘上了’那具干尸?”心里烦躁,我凶巴巴的问到。
“我不知道……”净生声音低到极处,“阿蛮,你说:那时候我不应该是在莫尼家里吗……”净生说着把头抬了起来,他望着阿呷。
“是啊!”阿呷似突然找到了什么,语调完全变了过来,“是啊——净生,你讲的这些肯定都是幻觉!你其实不是一直都待在那个莫尼家里吗?哈哈,看把我吓的……”阿呷吐出一口长气大声笑了出来。
“呵呵……”净生笑了笑,“后来‘事实’也证明了确实如此。但——但我额头上这道疤痕又是怎么回事……”说着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额头上那道伤疤。
“——疤痕!”阿呷喊完一声看着我。
“这疤痕到底是怎么回事?真不是在其它地方弄的?”我望着净生严肃的问。
“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是在那根石梁上碰的……”净生说完重新低下了头。
“怎么可能!”感觉呼吸有点困难,“不会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比如莫尼的家里……”我试探着问道,心里怀着某种期许。
“不是。”净生旋即答到,没有任何回旋余地,“这个我可以肯定。”他跟着又补充了一句。
“阿蛮——”阿呷忍不住望着我唤了一声,眼神可怜巴巴的。见如此,我长叹了一声。
“估计是永远也不知道答案了……”净生跟着也叹了口气,“先前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现在又弄出这个来……看来,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经生怅然的表情。
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净生低头望着眼前的什么,双手互握着不断揉\搓。阿呷伸手把我的手重新拉进怀里抱着,绷得紧紧的身子让她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她没有吭声。
望着他们,心里陷入沉思:“怎么会这样?以我这些年来对净生的了解,他也不会对我撒出这样的弥天大谎。再说了,他也没有这个必要……但他讲这些又是为了什么?他说额头上的疤痕是在那里留下的,这个我可以相信他,但如果是真的——那他不是和真和那具干尸发生了苟且!
“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难道它们真的和我们存在某种关联……”望着阿呷娇媚的脸,心里却升起一丝焦虑和恐慌,“——为什么我会害怕?这一切不是与我‘毫不相干’吗?是,对于净生我应该有某种义务和责任,但事情毕竟发生在别人身上吖……唉!罢了、罢了——其实这世间,我们又有多少事情是自己可以把握和主宰……”想到这儿我重重的叹了口气。
“干尸平平的躺在一副石棺里,遮挡它的纱帘一碰随即成了粉末……先前还光鲜华丽的衣服现在破碎了一地……望着它干枯发黄皮肤下高耸的颧骨,望着它似闭非闭深凹的眼球,我竟是没有害怕……那一刻我觉得它在嘲笑我……
“望着它,我感到一阵悲凉——她究竟是谁?生前的那些繁华她又曾带走了多少?……现在却就孤零零一个人躺在这里了……望着她、望着冷冷的四壁,我开始可怜它也可怜起我自己来……”沉默良久净生继续说到,像在自言自语。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