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见妇人出去后我问,“应该不会便宜吧,这样的地方……”我再次环视了一遍装饰简洁但也很考究的屋子。
“没有多少啦。”净生边说边望着脚下扭动着踝关节。
“到底多少嘛?”我看着他,“又不会和你争,我也只是好奇。”我说。
“就一千多块。”
“一千多还不多?”我感叹道,“可真他妈是抢人了!”我说。
净生“唔”了一声也没有看我:“咱们走吧。你不是要练车吗?”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公务员一个月杂七杂八加起来也就这么多了吧?也只有像你们这样的人才吃得起。”我忍不住又感叹了一下。
“话怎么那么多呢?”净生斜了我一眼,“走吧!”他活动了一下腿脚往门口走去。见他这样我只得站起来跟在后面。
谁知刚刚跨出门口净生就愣住了那里。“发生什么情况了?”心里想着我几步跑到门口——斜对面,那间最靠边的屋子里正走出一男一女来。女人似乎还挽着男人的手臂。
“阿依!”我忍不住喊了出来,接着惯性望向她身边的男人:一个五十开外西装革履戴着眼镜,体型中等但派头十足的男人。也不知道她是没有看清楚我还是什么,阿依没有答话一脸惊诧的样子。
接着是短暂的沉默。我下意识看看这个望望那边——狭路相逢。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瞬间闪这个成语。因为我已经大致猜到了那个男人是谁了。余光里,阿依什么时候已将手缩了回去。
“哦哦哦——”像终于反应过来,净生的笑意跟着堆上了脸颊,“原来,原来祝部长也在这里啊……”净生连忙伸出手快步迎了过去。
“呵呵——”祝部长笑了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X总也在啊。”他伸出手轻轻和净生握了握(X总是净生的官方正式称谓)。
“哦哦,是的是的!这不和一个朋友出来练车,途径这里顺便就进来了吗——”净生唯唯诺诺的讲,“却没有想这么幸运遇见了部长您。呵呵。”他继续笑着恭维道。
“有这么幸运吗?呵呵——”祝部长阴阳怪气笑着说。说完却用看似平易却高高在上的眼神望着净生的脸。净生把头低了下来。
见此人如此傲慢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心里立即生起一股无名火。我往前跨了一步:“阿依:你怎么也在这里?”有意忽略猪部长的存在,我盯住阿依问到。
“阿蛮好!”阿依装着不认识净生。虽然有些尴尬,但她还是不得不笑着唤了我一声。
“好久不见你了。最近可在哪里演出?”我没话找话。
“这段时间没有出去呢。”阿依笑了笑轻声说到。
“如果——如果没有弄错的话——”我转过头拖长声音望着祝部长,“嘿嘿,这位应该是‘姐夫’吧?”我故意这样问道,说完马上又转回头望着阿依,我故意对他视而不见。
“不是不是!你搞错了!”阿依连忙解释。
“呵呵,这位是——”祝部长笑看着身旁的阿依问到。
“哦!看看我——”阿依轻轻拍了怕胸脯,“都忘了介绍了!”阿依僵硬的笑着说:“这位是我的表妹夫——阿呷的男朋友!阿蛮。”
“你表妹的男朋友?”祝部长终于放下眼帘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难怪!确实是一表人才喔。”他看着我说,“阿蛮,你好!你知不知道,我可是认识你女朋友喔!她还好几次提起过你呢。嘿嘿。”说着把手伸了出来。
“认识你老母!”眼睛瞪着他我在心里暗骂道。实在是太厌恶此人了!我一动不动没有把手伸出去。场面一下就卡住了。大家楞在那里不知道接着该干啥。
“祝部长,今天就不打扰您了!我改天再去拜访您哈!”净生在我身后悄悄拉了一把:“阿蛮,我们走。”净生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呵呵,小伙子有个性!”有些猝不及防,祝部长显得有些慌乱,他假意笑了笑,“那——也好吧!那你们走好哈——我们改天再会!X总。”他故意眨了眨眼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
“会你妈B!”我再次从心里骂道,“净生:走!咱们接着练车去!”说完我转身头也不回往那辆捷达走去。
净生没有马上跟来,他留在原地又和他们说了几句什么后才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唉!真他妈背——”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乐极生悲啊!”净生忍不住骂了一句。
“理他们干嘛?”我同情的望了一眼净生,“何必又拿这些人太当回事了呢!”我说着扭动钥匙发动了汽车。
此时那位猪部长却已经麻利的一个漂亮倒车。“祝部长慢走!祝部长慢走!”净生连忙起身把手伸到窗外摇过不停。可再看那边:人家却连窗户都没有要摇下来的意思——奥迪无声的一滑,先于我们出了院坝。
“唉!这可真是晦气到家了……”净生再次叹息一声蜷缩进了座位里。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