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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县最近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子,眉目如画,容姿妖冶,长得比那天上的仙子都要美上三分。
这位仙女般的可人儿每日午时都会到这儿最有名的酒楼听曲儿,申时离开,她的身边总是跟着一个白发苍苍面容衰老的老仆。估计是这位女子喜静,不爱人在自己跟前晃悠,所以这位老仆每日总是守在酒楼的门口,等着女子听完曲子,再默默送她回去。
今日也不例外,午时一到,这名女子又来了。
小二赶紧上前招呼:“姑娘,今日吃什么?”
女子并没有理他,而是一直看着台上。
小二心里都纳闷了,这些戏曲基本每天唱的都差不多,真有这么好看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位姑娘已经连续来这里看戏听曲儿差不多都有一个月了,都没见她开口说过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哑巴。长得这么漂亮,如果当真是个哑巴,那就可惜了。
于是按照惯例,小二跑去问楼下那位老仆,跟老仆确认了几盘糕点后,便钻入厨房去准备。
戏唱到一半,突然有把声音打扰了女子听戏。
“我能坐在这里吗?”
这把声音有点清冷,却甚是好听,这要是换在平时,女子肯定不加以理睬,但是这会儿,她竟没忍住回过头来。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谪仙般的男子,俊美的相貌世间少有,眉宇间透着淡淡的疏离冷冽味道,是那种看过一眼便会永远记住的类型。
女子迟疑了下,抬眸回顾了下四周,见前后还有几张空桌并没有人坐,心里不由得更加诧异。
离烬却好像没看见女子眼底的疑惑,拉开椅子,就在她的对面坐下。
女子秀眉微压,似有不快。
小二上糕点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连忙快步走了过来,对离烬说道:“客倌,那边还有许多空桌,要不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男子身后的随从突然近前,从身上拿出一锭金元宝放在桌子。
“这个够了吧?”
做这行这么久,小二还没有见过出手这般阔绰的客人,一时间呆住。
老板走过来,当他清楚发生何事后,立马意识到对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又见离烬器宇轩昂、气质不凡,不像是本地人。他寻思了半晌,便试着跟那名女子打个商量,看能不能拼个桌什么的,谁知道人家姑娘家照样不鸟他,把他晾在原地,老板那个尴尬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离烬突然开口道:“她不喜欢甜的东西,去换点坚果来,再沏上两杯上等的雀舌。”
音落,女子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竟透着一点意外。
能打开店做生意,自然有几分看人的本事,老板当即明白这两人有可能是认识的,本着“银子最大”的道理,不着痕迹地将那锭黄金宝收进怀里,嘻嘻地笑道:“是是是,我这就让人赶紧去安排。”
说完,他见人家姑娘也没有什么表示,便暗地里踹了店小二一腿,让他赶紧把糕点弄走。
收了这么多银子,老板做事效率自然快,片刻间的功夫,便亲自端了几盘坚果和两杯茶过来。
“客倌你们慢用。”老板笑得颇像那些哄骗良家妇女进窑子的龟公。
离烬余光扫了身后随从一眼,方才给老板钱的那名男子,当即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不要再让人上二楼来。”
看到钱,老板眼睛都亮了,哪还管他都说了些什么,连声应“是”,便跟着随从下楼去了。
一时间,诺大的二楼只剩下戏台上咿咿吖吖的唱腔。
离烬将整盘坚果拿到自己跟前,剥好了,再将果仁放到女子的前面。
“试试看。”
女子却只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眉头微蹙,对他频频打扰自己看戏有些不高兴,遂起身离开。
离烬没有动,贪婪的视线一直紧跟着她,直到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他这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回来,用力握住微微发抖的手,眼眶激动地红起来。
一直守在楼下的那名白发老仆,见女子很快就出来,似乎很惊讶,不知上前跟她说了几句什么,但女子对他同样很冷淡,理都不理他一下,转眼走出酒楼。
老仆无奈,只好折回酒楼,找店小二打听。
店小二很激动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其中还夸了好几句离烬姣好的相貌。老仆不由地好奇,走到戏台旁边朝二楼那个熟悉的位置望过去。结果这一看,他就懵住了。
离烬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眸扫去,却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那老仆倒也奇怪,朝离烬轻轻一点头,这才转身追上那名女子。
第二日,午时时分,那名女子照旧准时出现在这家酒楼。
还是二楼那个位置,那张桌子,只不过对面多了一个人。
离烬将已经剥好的果仁放到她的面前:“真的很好吃,你会喜欢的。”
女子看也不看他一眼,优雅地落座。
离烬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到她的跟前,可是直到离开,女子都没有再看他一眼。离烬也不气馁,第三日照旧殷勤的为其剥壳递茶。
转眼数日过去,那名女子忽然不来听戏了,离烬急得到处打听她的住处,却无人知晓。离烬心灰意冷,就在他以为对方可能已经离开了,也打算离开清溪县,这时,一道靓丽的身影却缓缓步入眼帘。
当离烬意识过来,人已经冲动地站起来,眸底重新燃上了希望。
“你来了。”
看到那双饱含担心受怕又小心翼翼的赤红眼睛,女子怔了怔,居然破天荒的给了回应。
“嗯。”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对于离烬来说,却是莫大的惊喜。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对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很是意外。
“孙信衡?”
没想到会在这个小地方碰到老熟人,孙信衡也挺惊讶的,不过碍过女子在场,他并没有跟离烬打招呼,低头跟对方客气地留下一句“我在楼下等你”,转身就下了楼。 天命巫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