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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一章 疑心

我的大宝剑 佚名 6511 2021-04-06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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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国府中,孙朗三人已经告辞离去,留下了贾家父子大眼瞪小眼。

  贾似道指望不上兄长,迎着父亲冷冽的目光,心中惴惴然……毕竟父亲积威从小深重,不是一时的叛逆能够消磨掉的。

  他像往常一样低头等待挨训,料想必然会像以前一样,顷刻便有狂风暴雨般的咆哮迎头而来,可等了一会儿,没有半点动静。

  贾似道还以为父亲已经拂袖离去,悄然抬眼去看,只见父亲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凌厉,仿佛要穿过他的眼神,看透他心中的所有秘密。

  他心中不由打了个突。

  父亲为何这般看我?难道……难道他已经……

  就在此时,贾诩冷然道:“畜生,你前些日子连夜赶到白家堡,与你堂兄重逢,其间发生了何事,讲了什么话,事无巨细,与我一一道来!”

  贾似道心中一紧,骇然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

  父……父亲难道已经知道了!?

  ——与兄长重逢后发生了什么事?

  ——他气势汹汹向兄长发问,结果被劈头盖脸地拍了回去,不仅没有抢占道德与伦理的制高点,还被一脚踢进深渊。

  他确实得知了兄长两年未归的原因,但也了解了更加可怕的真相,兄长并不是荣国府的嫡子,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那六年并不是荣国府宝二爷建功立业的传奇,而是他越积越多的血仇,乃至大荒山谜案,也不止是朝廷鸟尽弓藏的阴毒,而是对兄长这六年所受辛苦的最后答复。

  可这些话……怎么跟父亲去说?

  父亲之所以信任兄长,之所以将很多事情托付给兄长,之所以跟兄长联手乃至于效忠,全然是因为兄长那“荣国府嫡子”的身份,他是基于血缘与宗族才做出了如此决断,一旦他知道真相,结果可想而知。

  不行,现在不能让父亲知道。

  贾似道脑海中想起了父亲的行事风格,想到他为了达成目的而罔顾人命的狠辣,想到了他唯利是图、极度冷血的谋略,一旦他意识到兄长并非是荣国府的嫡子,而是与他们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肯定会采取行动的!

  而兄长……

  兄长对贾家的态度本来就极其复杂,如果被父亲在身后横刺一刀,他怎肯善罢甘休?到时候我夹在中间,又该如何自处?

  电光火石之间,贾似道已经做出了决定,不行,绝不能让父亲知道。

  怎么办?要撒谎吗?父亲慧眼如炬,经验老练,俗话说知子莫若父,我若是撒谎,他肯定能看出来的……

  那怎么办?拒绝吗?我是他儿子,这般顶撞于他,他必然大怒……

  果然如贾似道所想,见儿子支支吾吾不说话,贾诩勃然大怒。

  ——这小畜生!果然对他堂兄有所痴念!造孽,造孽啊!

  他断喝道:“怎么?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连亲生的父亲都不能说?小畜生,有什么事情连爹都要瞒的?”

  贾似道本来心中有鬼,被这么一喝一诈,更是差点跳起来。

  但他虽然恐惧父亲的积威,但却也知道兄长的秘密实在太过要命,说出来之后实在是后患无穷,万万不能说出口,于是灵机一动,梗着脖子将孙朗推出来做挡箭牌:“父亲若是心中犹疑,为何不直接去问兄长?”

  问个屁!这种丢脸的事情,老子怎么去问?

  难道要直接去问你堂兄,你等兄弟二人之间是不是有奸-情?

  妈的,若是有的话,你堂兄甚爱面皮,被戳破这等丢人之事,万一恼羞成怒,抬手便要打死我,我去哪儿哭去?

  若是没有,他知道你觊觎于他,心怀歹意,必然惊怒交迸,气急败坏之下,一巴掌便要打死你,我又要上哪哭去?

  如此这般,不是爹死就是儿子死,你让我怎么问去?

  他心中暴怒,厉声道:“畜生!就会给老父添堵!今日不将事情讲清,我心中郁结不解,那你就别想与你堂兄厮混了!趁早离他远远的,对我们两家都好,他神通广大,身边也不缺你一个!”

  贾似道心中暗惊,难道父亲真的已经看出什么端倪,乃至对兄长生疑了?但无论如何,要他离开兄长身边,那可真是休想了——金陵之大,知晓兄长故事的只有我一人,我得跟随兄长左右替他分担压力,岂能避之!

  于是他大声道:“父亲明鉴,兄长身边可少不得我!”

  这一下可是点爆了火药桶,贾诩大怒之下,抬手便打。

  他武功远比贾似道为高,又是父亲,贾似道哪敢与他动手?光是声势就强了三分,几招过去就将儿子制住,他扣住贾似道脉门,将他身子扭过来,啪啪两记耳光上去,喝问道:“你说不说!”

  这两下虽然没用内力,没动重手,但以贾诩的手劲,依然打得贾似道脸颊红肿、嘴角带血,但只换来了坚定的拒绝:“父亲恕罪!”

  贾诩气得胡须抖动,恨不得一掌毙了这个孽障,但终究是舍不得。

  不过看他误入歧途……不,是看他竟渴望被误入歧途,老父的心情实在是无以言表,几欲仰天大叫,只恨当年没把他射进硫酸里。

  贾似道模样狼狈,脸颊肿起,但说话口齿依然清晰,他叹了口气:“事有轻重缓急,眼下贾家危难当头,父亲为什么执着于这种细微末节?”

  我呸!你们俩都要兄弟一体了,还他妈是细微末节?

  贾诩刚想发火,就听儿子又说道:“不论其中有何故事因由,我们都要联合起来共渡难关,理应众志成城,不可内生间隙……否则会为敌人所趁……”

  道理我都懂,但你们两兄弟联合得也太紧密了吧!都……咦?

  贾诩心中微动。

  他望向了自家儿子。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他知道儿子是个什么德行。

  这畜生在风平浪静的宁国府中长大,北上参军也是托庇于兄长威名之下,军中与朝中那些约定俗成的肮脏规矩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世界在他眼中是白色的……他太年轻,太冲动,太容易愤怒,他堂兄保护着他,却也阻碍着他,以至于到了现在,他的心还是柔软的。

  所以他排斥不择手段的果决,渴望堂堂正正的胜负,所以他还有无聊的羞耻心与愚蠢的善恶观,都是他兄长带坏了他。

  所以……很奇怪。

  之前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贾诩想到了父子对峙的那一幕,这逆子愚蠢地宣扬他那种伪善的论调,甚至顶撞他的父亲。

  所以才显得现在很奇怪。

  贾诩望着眼前的逆子,这畜生的脸上有不安,有歉然,有坚定,也有执着,但却少了羞耻,少了恼怒,少了窘迫。

  显然,从昨天的事情就能直观地看出,他这逆子至少还保持着一个人最基本的羞耻心与自尊心,那么,为什么,他现在没有感到丝毫的羞耻与窘迫,哪怕他的父亲已经暗暗点明了他对他兄长所持有的不可告人的心思?

  难道这孽障已经将此事视作理所当然吗?

  这决计不可能。

  那么,理由就只有一个了……

  贾诩眯起了眼睛,突然单刀直入道:“那又如何?这就是你心慕男风、觊觎堂兄、欲做那悖逆人伦之举的理由吗!?”

  ——这样说着,宁国公暗中做好了准备。

  虽然觉得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但只要从这小畜生口中听到一个“是”字,那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先打上一顿,再找上一百个妓女度他回心转意。

  贾诩终是松了口气。

  因为他看到这逆子的表情不断变化的过程。

  从怔然,到呆滞,再惊骇,后羞恼,然后就开始愤怒地大喊——这是他第一次冲着自家的父亲大喊大叫:“父亲你在说什么啊啊啊啊!”

  不是作假,不是演戏,应该是发自真心的。

  贾诩先是感到满意,然后……他心中微微一沉。

  既然不是这种事情,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性了……他之前的猜测不是错的,而是正确的,孙朗和这小畜生,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贾似道红着脸,模样很窘迫,语气很恼怒,还非常惊恐地往门外看:“这话岂能是随便说的!这男风虽是在高门大户中并不罕见,但兄长却对此深恶痛绝,父亲乱说出去,被兄长听到了,怕不是要一掌打死我!除此之外,儿子顶天立地,大好男儿,又怎么会有此怪癖?”

  贾诩闻言摆出一副尴尬的模样,似乎也很是羞恼,随口转移话题道:“畜生,既无奸-情,你之前自顾自与我夹缠什么?说什么细微末节,说什么故事因由,为父说差了,你又在说什么?”

  贾似道心中叫苦不已——毕竟父亲那算无遗策、明辨秋毫的高大形象在他心中扎根已久,再者他心中有鬼,故而误会了,如今平白让父亲心中再起疑团,又要怎么圆过去?

  他催动急智,含糊应道:“是些天元旧事,尤其是大荒山之战的内情,当日-我汹汹上门,谴问兄长为何两年来音讯全无,谁知反而惹怒了兄长,向我说了些要紧的大事,这些事情,儿子答应过兄长,是决计不敢说出去的,至少现在是不能说的……您若是心中犹疑,还是亲口去问兄长比较好……”

  “瞧你这惶恐模样!”

  贾诩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慌不择言,手足无措,养气功夫太差!还不快去换套衣服,洗漱一番?让你兄长看到你这模样,问起为何挨打,你自己跟他去说!”

  贾似道慌忙应了,看到父亲脸上的尴尬之色,心中恍然——闹了这么个乌龙,父亲也觉羞赧,恐怕无心追究此事的,只是想将此事给盖下来。

  毕竟兄长不是吃素的,要是让他知道父亲疑心什么龙阳之事,非得暴跳如雷,狠狠地捉弄父亲一番的。

  毕竟之前在军中他便有两大逆鳞,一是听不得别人说他是未经人事的雏儿,二是听不得别人说他喜好男风,谁要是这么说了,必然会经受凡人所难以想象的精神与肉体摧残。

  ……幸好,幸好,没露什么马脚。

  贾似道慌忙离开,他要去换件衣服,然后处理一下脸上的掌掴痕迹——父亲没下重手,这等伤势只需要真气游走几个周天就能消下去。

  但他却不知道,在他背后,原本面带尴尬之色的老父亲望着他的背影,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宁国公抚着胡须,心中暗自沉吟。

  你们兄弟俩,到底瞒着我什么事情? 我的大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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