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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呐喊》

我的大宝剑 佚名 9394 2021-04-06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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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家父子在之前早已计定。

  听贾似道这么问,史泰龙立刻拱手道:“启禀大人,确实是在下与愚弟在当日劫了王贤弟的棺木出来,搅扰故人,实在大大不该,可钦差大人明察,之所以出此下策,在下确实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贾似道问道:“苦衷?”

  “正是!”史泰龙望着王家众人,大声道,“当日听到我王贤弟没了的消息,我们两兄弟真似是五雷轰顶,急急忙忙骑快马前往王家凭吊,谁知王家也不披麻也不打幡,只让我王贤弟的棺木停在厅中,更有甚者,竟不许嫂子和贤侄守灵,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们情急一下,抢进厅中查看尸首,却发现这棺木宛如一块混铁般,掀之不起,启之不开,似乎被王家以秘法给焊死了!”

  王家的一位老者喝道:“放屁!哪个焊死了棺木?”

  史泰龙可是有恃无恐,反正如今这棺木也就两种状态,第一,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打不开,第二,一打就开,但里面会窜出来王仁的可怖鬼魂,不会有第三种可能了,所以这么说极其稳哉。

  他冷笑道:“哪个心虚就是哪个焊死的,请钦差大人明察!我等启棺而不得的时候,王家的诸位叔伯们汹汹而来,不问情由,当即一个滚字,对我兄弟二人的质问不管不顾,似乎忙于掩盖真相,令我王贤弟死个不明不白。”

  “我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是知义之人,种种事实证明,我王贤弟的死必有蹊跷,所以我们才不惜劫了他的棺木出来,也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他神色诚挚,声音掷地有声,再加上高大的身形与豪迈的长相,一副义薄云天的大侠模样,非常具有欺骗性:“请钦差大人明察!”

  贾似道转头看向王家的一位老爷爷:“您老有何话讲?”

  “一派胡言!”王家老者愤然道,“任你说个天花乱坠,公然闯入他人府中劫夺棺木,难道是件光彩的事儿了?你们不仅触犯了帝国律法,而且削了王家的脸面,于公于私,都不必与你们罢休!”

  史泰龙森然道:“老儿顾左右而言他,我只问你我王仁贤弟的身后事为何办成了那样,连让嫂子守灵都不许?”

  王家老爷冷笑道:“那是因为王仁的死确实有蹊跷,起初不能声张,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一点,钦差大人应该是明白的吧。”

  他意有所指。

  无论是王仁的致命伤口,还是府中来往人员记录,种种证据和迹象都指向了同一人,王仁的妹妹王熙凤有着极大的嫌疑。

  而王熙凤早已经嫁入荣国府,而且是荣国府老太君所极宠信的孙媳妇,几乎是荣国府年轻一代的实权人物——这样的人卷入了弑亲的丑闻,无论是荣国府还是王家,面子上肯定都很不好看。

  这位王家的老爷爷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隐晦地向钦差大人发出暗示——出了这事,王家一是捂盖子,二是维稳,一切都是为了贾府与王家的共同利益,心叶,你一定明白的吧。

  但贾似道不明白。

  “我刚刚回家,倒也没听说过王仁之死的内情。”他微微一笑,“不过老爷子,这事儿听起来就是你的不对了,家有家规,但国也有国法,有国才有家,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出了这事,你于情于理,都要先报官的。”

  王家这回来的人,全都是没有参与过之前荣国府之行的,以防被钦差大人认出来,徒惹贾似道憎厌,所以这位老爷爷并不知道荣国府之事的细节,看钦差大人这么不给面子,下意识地就是一怒。

  然后他就听到钦差大人苦口婆心道:“本官还记得,你们王家之前在荣国府时是何等振振有词,什么听说荣国府有了命案,就凭借着一位乡绅的朴素的正义观与法治观选择了报官,这种法治的精神我们也是很佩服的,可怎么轮到你们王家自己身上,却是另一种态度了?”

  ——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老头不由老脸一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贾似道似乎没打算穷追猛打,他看了两方一眼,淡淡道:“如今你们两边各执一词,教人一时之间难以分辨,本官以为,此事的关键集中在王仁的死因上,既然王仁棺木在此,那我们当庭开棺验尸,也不无不可嘛。”

  此言一出,王老爷爷叫道:“不可!”

  以府衙仵作的专业素养与在场众人的武学经验,在检验完王仁的尸体之后,立刻就能锁定嫌疑人的身份——到时候荣国府与王家的家丑可就彻底外扬了,这里可是金陵府衙,府衙的墙早就透风透成马蜂窝了!

  到时候可是咱们两家一起丢人啊!

  史文恭随即阴阳怪气道:“确实不可,这棺木被王家下了咒法,刀剑难伤,定然是为了掩藏什么大秘密,如今一旦开棺,岂不是什么都大白天下?”

  王家那边人骂道:“放屁!就算要验,也不关你们史家的事儿!”

  史文恭不上这种激将法的当,闻言点头道:“那是自然,钦差大人火眼金睛,明断秋毫,这种事情自然是要由他老人家来审了。”

  贾似道若无其事地看了史家兄弟几眼,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发现史家的这两个狗逼居然有如斯的喜剧天分,让他都有点不忍心了。

  不过,谁让你们史家的手伸得太长了的……还敢对祖奶奶不敬。

  他一念及此,随即大手一挥,乾纲独断:“本官奉金牌行事,一心忠君体国,凡事俯仰无愧,都要做的光明正大,王仁之死既然牵扯到种种疑团,那自然是要在众人面前还原真相……来人,开棺!”

  之前装逼大成功的刘典吏已经获得了灵魂上的顿悟与升华,无论是眼界、思想境界还是马洛斯需求都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级,如今他思想之前进,态度之积极,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听到钦差大人一声吩咐,他二话不说就带着手下的衙役上来了。

  史家父子抱臂闪在一边,嘿嘿冷笑,史员外淡淡道:“刘典吏,劝你别白费力气了,棺木被王家下了咒法,只有他们知道如何打开。”

  ——这当然是在往王家身上泼黑水了。

  王老爷子怒道:“什么咒法妖术,专会胡说八道!”

  他老当益壮,手上的功夫依然了得,听到史家接二连三地挑衅,又见贾似道固执,他心中的耐心已经消磨到极点,直接闪出人群,来到王仁棺木旁边,一掌击了出去:“罢罢罢,既然想看,那就看吧!”

  砰的一声,开碑裂石的重手法击在棺盖上发出了沉闷的爆响,按理来说,即便棺木盖子榫接牢固,吃了这一掌也得直接崩飞起来。

  但,纹丝不动。

  一片尴尬的沉默中,史员外不咸不淡道:“阿叔,你老了。”

  老爷子大怒,轰的一拳又打了上去,隐隐有风雷之声,力道比刚刚那一掌又强了几分,可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史文恭淡淡道:“哥啊,怎么雷声大雨点小呢?”

  史泰龙面色如常:“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故老相传,拳术练到极精湛处,阴阳调和,刚柔并济,拳力曲直如意,是为隔山打牛,你瞧这棺木不动,说不定里面王贤弟的尸体已经被王老爷子的无双神拳震烂了。”

  史文恭故作讶然:“这老爷子不开棺,为何却打王贤弟?”

  这两个兄弟一唱一和地讲双簧,真真是太刁钻了,王老太爷怒发冲冠,终于放弃了以拳术装逼,直接摆出了霸王扛鼎的姿势,用力地去掀棺木。

  但还是掀不动,纹丝不动。

  王老太爷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起来,他后退几步,望着史家众人,厉声道:“你们使了什么妖法?难怪肯爽爽快快地交出棺木!”

  史泰龙冷冷道:“这就开始栽赃陷害了?对不起得很,老太爷,我们已经说过了,一开始就打不开棺木,反倒是你,老太爷,先是封了棺木,然后在府衙演戏,是不是棺木里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所以不敢让外人看到?是不是王贤弟的死大有蹊跷,乃至一看就能发现不寻常之处,所以你才不设灵堂,不许家人守灵?你说,棺木里到底有什么?”

  贾似道已经快忍不住了。

  真的。

  他怕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心软的。

  这边王老爷子与史泰龙针锋相对,怒目而视,谁也不让谁,而史家与王家两边也同时鼓噪起来,气氛又渐渐地剑拔弩张起来。

  ——终于轮到我出场了。

  贾似道在心里说道。

  他上前走了几步,神色平静,眼神淡然,不带一丝烟火气地伸出手,在厚重的棺木上轻轻一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非常高手。

  人们不由得闭上了嘴。

  钦差大人淡淡道:“棺木上确实附着强力的咒法,所以即使以王老爷子手劲儿之强,也动不了它分毫,施咒的人一定是天下第一等才华横溢、无双无对的人物,天纵之才,手段了得……”

  王老爷子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而史家兄弟则是在心中不屑冷笑。

  他们知道,贾似道在装逼。

  什么天纵之才,什么无双无对,棺木死活打不开,明显是王仁的鬼魂在作祟,你这银枪贾霸王小时候在金陵逞强惯了,现在还是死鸭子嘴硬啊!

  一是出于竞争意识,二是源自敌意,史文恭的语气非常得恭敬:“钦差大人见识渊博、武功盖世,在下十分佩服,您的意思是,这咒法很难解?”

  贾似道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我说过,下咒的人是天下第一等的盖世英才,光从这咒法来看就能瞧出他涉猎广泛、所学广而精,必然是世间难寻的风流俊彦之辈,能解开他这咒法的人,天下寥寥无几……”

  史文恭一脸受教的模样,心中却在哈哈大笑,虚伪,真鸡儿虚伪,你自己解不开,却只管往施咒者脸上贴金,以显得自己不那么无能吗?

  但你错了!根本没有什么咒语,也没有什么风流俊彦,封死棺木的是个死得不明不白的糊涂鬼啊,就像你堂兄一样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心中正在放声狂笑,就听贾似道淡然道:“恰好,我就是其中之一。”

  钦差大人轻轻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阵难以言喻的无形力量柔和地拂过,就像清风吹拂萌芽,就像细雨洒向大地,静谧而柔和。

  然后他就说道:“解开了。”

  众人吃了一惊,纷纷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这就解开了?

  贾似道摇头一叹,似乎在叹息世人的愚昧,似乎在叹息自己的高洁,他伸手一指,一声轻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棺木自动滑开。

  史泰龙与史文恭见状,内心中某个可怕的记忆被唤醒,他们不约而同打了个寒噤,一起后退一步——王仁的鬼魂要出来了!

  可没有出来。

  众人离着棺木不近,这棺木又是极厚重高大的,谁也没看清棺中的情形,只有王仁的遗孀从小受三从四德的教导,毕竟念着夫妻的情分,于是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扑到棺木旁边,扶着灵柩,哭喊道:“相……”

  然后她就喊不出来了。

  可怜的小寡妇瞪圆了双眼,似乎不相信自己眼中所见,片刻之后,她惊骇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声音充满了震惊与骇然,似乎是看到了刚包好的粽子起了尸,又是尖锐的女声,一时之间,嚎得大家心里发寒。

  史家兄弟齐刷刷地再退一步——看到了!她看到了丈夫的鬼魂!

  王老爷子不愧是王家的老姜,辣的很,毕竟这种老人主要分两类,一种是越活越怕死的,一种是越活越觉得已经够本的,前者慢慢变怂,后者越活越勇,王老爷子就属于后者,被小寡妇的尖叫声吵得心里发怵,上前将这婆娘向后一扳:“大惊小怪,怎么了?”

  然后他也看到了棺木里的事物。

  王老爷子的眼睛也瞪得滚圆,他胡须戟张,声音充满了震惊与愤怒,发出了下意识的喊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史家兄弟再往后跳一步——攻击!王仁的鬼魂,正在发起攻击!

  王老爷子的反应吓了众人一跳,钦差大人似乎自负神功惊人,上前两步,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随即也瞪圆双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越来越多的好奇宝宝也参加了围观,只有史家父子明智地躲在了外围,贾知府,王家其余人等,乃至于衙门官吏,他们挤到棺木旁边,看清楚了这灵柩中的景象,随即,他们一起发出了震惊的大喊:“啊啊啊啊啊啊!”

  史员外很是懵逼,他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又看了看那边正在《呐喊》的人们,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史泰龙瞧瞧向父亲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他们恐怕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父亲待会儿不要感到惊奇。”

  史员外低声道:“是什么?”

  史文恭语气神秘道:“总之……是比较震撼人心的东西。”

  这父子正在说着悄悄话,突然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不知何时,喊声已经消失,空气突然安静,他们一起转头,却看到棺木边,一群人,正齐刷刷地以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们。

  这目光非常强大,吓了父子三人一跳。

  史员外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怎么……我们也要看吗?”

  一股暴风雨正在王家众人的心中积蓄。

  王老太爷双目赤红,嘶吼道:“狗贼!”

  王家众人也一起发出咆哮:“血债血偿!”

  钦差大人的眼神中写满了叹息:“得来全不费功夫。”

  贾雨村也叹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史员外心里咯噔了一声,他立刻发觉事情似乎脱离了掌握,乃至于史泰龙与史文恭都觉得不妙了,史家家主说道:“这……从何说起啊?”

  人群沉默地散开。

  史一全慢慢接近。

  直到他看到了灵柩中的事物,直到他看到了自己一直想看到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一个死人,棺木里躺着的死人。

  不是废话,因为这人不是王仁。

  脸色苍白,嘴唇失去血色,双目紧闭,灵魂已经消逝,死者躺在棺木之中永恒地沉睡着,他的名字叫王子兴,王家的,代理家主。

  不是王仁。

  刹那间,史员外感觉浑身的血液沸腾了。

  即使是以他的心智与城府,在这一刹那也彻底地慌了手脚,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王子兴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死了?他为什么会死掉?是谁杀了他?尸体怎么会在里面?

  棺木在送回来之后就无法打开,里面的东西一直没动,如果说有谁能够瞒天过海,那一定是……

  他猛然回头,望向自己的两个儿子,眼中没有了半分慈爱,只有凶狠残酷的光芒:“这是怎么回事!”

  史文恭与史泰龙也发现不妙,他们快步抢上前,也看到了棺木中的人。

  王子兴。

  是王子兴。

  连老奸巨猾的史一全都吓成这样,更别说两个儿子了,他们的血液瞬间凝固,异口同声地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大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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